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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判官”冷笑一声,突然喝道:“马成!”
那名已退出门外的大汉,身形猛地一顿,道:“属下在。”
“矮判官”甩首这:“过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把人藏在床底下!”
那名叫马成的大汉“呛”地一声,钢刀先抓在手里,然后才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刚刚走到“矮判宫”身旁,只觉得脚下一浮,身体己被“矮判官”抛起,直向躺在床上的谢进飞去。
其他人也个个兵刃出鞘,一起扑向那张床。
只有“矮判官”双笔一分,一取谢金凤那张俏丽的脸蛋,一点她微微耸起的酥胸,似乎非一举置她于死地不可。
谢金凤年纪虽轻,江湖经验却极老到,足尖一挑,身下的木凳已然飞出,刚好将“矮判官”的攻势阻住,手中一把钢针却向窗外打去。
窗外连声惨叫中,已有几个人栽下楼去,但仍有一名大汉破窗而入,对着谢金凤的脑袋就是一刀,动作剽悍已极。
谢金凤身子往后一仰,脚拨那持刀大汉下盘,两手又已接连打出,左手的菩提子打向床铺,右手的穹箭直射“矮判官”的双足。
惨叫之声又起,扑向谢进的那几名大汉纷纷栽倒,“矮判官”却在这时陡然翻起,双笔狠狠的剠入床上隆起的棉被中。
房里所有的打斗登时停顿下来,每个人都吃惊的瞪着几乎整个扑在床上的“矮判官”。
被里侯二公子也正惊骇万状的望着他,但却不是“满天花雨”谢进,竟然是刚才被他扔出去的马成。
谢进这时却已站在马成原来准备开溜的地方,哈哈大笑道:“孙舵主,你未免也太狠了,怎么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属下都痛下毒手?”
“矮判官”吭也没吭一声,矮胖的身体已像根木桩一样,整个僵在那里。
谢进走进来仔细一瞧,也不禁整个呆住了。
原来也不知道甚么时候?一只乌黑的长剑穿墙刺入,剑尖刚好刺进了“矮判官”的咽喉。
随同“矮判官”前来的“神鹰教”大汉,只剩下三个人还站在房里,但已个个刀头下垂,面露惊惶之色。
谢进凝视了三人一阵,才咳了咳,道:“如今孙舵主已被刺身亡,你们三位何不高抬贵手,放我们父女一马?”
那三名大汉相互望了一眼,同时点头哈腰的应“是”。
谢进即刻道:“多谢三位网开一面,回去务请上转你们萧楼主,这位孙舵主虽然死在解某房中,人可不是我父女杀的,这笔账可不能记在我们头上。”
那三名大汉急忙答应,谢进又道:“还有,解某并没有藏匿任何人,我想一定是传递给你们消息的人搞错了。”
那三名大汉连忙点头,好像他说甚么都是对的。
谢进走到床边,将垂下的被单撩开,道:“你们最好看清楚一点,回去也好跟上面交代。”
那三名大汉只有硬着头皮,朝床下瞧了瞧。
而就在这时,那柄穿透墙壁的长剑猛然收了回去“矮判官”的尸身被带得往前一扑,双脚整个悬起,登时吓了那三人一跳,慌不迭的返到门口,却没有一个人趁机冲出房门。
谢进笑笑道:“三位可以请了。”
那三名大汉连连点头,脚下却动也不动,过了半晌,其中一人才指指那扇破碎的窗户,嚅嚅着道:“我们可以从那边走么?”
谢金凤身子往旁边二让,道:“请。”
但见灯影轻摇,三名大汉飞快的自破窗口掠身鱼贯而出,转瞬间马蹄声响便已远去……
谢金凤这才移步谢进跟前,轻声道:“爹,方才那一剑,我愈看愈像武当朱三侠的寒铁剑。”
谢进没有回答,只朝门外指了指。
门外陡然有个人应道:“谢姑娘不但暗器手法妙绝,眼力也高人一等,实在令人佩服。”
说话间,一名面蓄短须的中年人闪身走了进来。
谢进哈哈一笑,道:“难怪那三人不敢出去,敢情是朱大侠堵在外面。”
原来这个中年人正是名满武林的“武当四剑”之首,人称“霹雳剑”的杨长仕。
刚才谢金凤口中所称的朱三侠,就是排行第三的朱怀东。
杨长仕匆匆掩上房门,先向谢进父女施了一礼,才道:“两位受惊了。”
谢进微微一怔!道:“神鹰教找的莫非是你们弟兄两个?”
杨长仕道:“不是两个,是四个。”
谢进皱眉道:“你们怎么把神鹰教给得罪了?”
杨长仕道:“方才两位不是已听‘矮判官’说过了么?”
谢进霍然动容,道:“真的是为了侯二公子?”
杨长仕点点头,而且还叹了口气。
谢金凤忍不住插嘴道:“侯二公子真的没有死?”
杨长仕道:“还没有死,不过伤势却很严重。”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沉叹,道:“我们弟兄也知道神鹰教万万得罪不得,可是碰到这种事,我们能袖手不管么?”
谢金凤立刻道:“当然要管。”
谢进也不禁叹了口气,道:“当然要管……问题是怎么个管法?”
杨长仕道:“本来以我们弟兄四人的能力,把他悄悄送回金陵也并非难事,只可惜他的伤势太重,非立即治疗不可,所以我们才不得不铤而走险,跑到神鹰第三坛的势力范围里来……”
谢进截口道:“你们莫非是来找周天羽的?”
杨长仕道:“不错。”
谢进摇头道:“你们能想到周天羽,神鹰教的人也会想到,说不定你们赶到那里,人家早就布好陷阱等着捉人了。”
杨长仕道:“没法子,因为除了周天羽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医治如此严重的伤势。”
谢进沉吟了一下,道:“但不知侯二公子的伤势,究竟严重到甚么程度?”
杨长仕唏嘘道:“只不过比死人多了一口气而已……”
谢金凤忽然道:“你能不能带我爹去看一看?也许可以想办法先把他的伤势稳住!”
杨长仕神情一振,道:“对,我竟忘了谢大侠也精通医道!”
谢进淡淡道:“精通可谈不上,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久了,多少总能学到几手。”
杨长仕毫不迟疑道:“两位请跟我来!”
话刚说完,人已到了门外。
床上呆然躺着一个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年轻人。
昏暗的灯光照着他俊挺潇洒,却苍白得可怕的脸,所有的血色已全都染在他的衣服上。
他的衣着虽已脏乱不堪,但仍可看出十分考究。
他的脸色虽已了无生气,但看上去仍然英气逼人。
谢金凤不由多看他几眼,道:“这人真的就是鼎鼎大名的侯玉阳侯二公子?”
杨长仕道:“你可认识他左手无名指上这个戒指?”
谢金凤道:“嗯,这就是他侯家的家徽,虎头戒指!”
杨长仕道:“这枚虎头戒指乃万年寒铁所铸,你即使用再大的力量,也休想将它捏得变形,不信你试试看。”
谢金凤不想试,随口道:“我相信。”
身后立刻有人答道:“绝对错不了,别说他的人还完整无缺,就算只剩下一条膀子,我也绝对不会认错。”
说话的是“霹雳剑”杨长仕,赶过来挽起侯二公子衣袖的却是人称“君子剑”的二侠程明,他指着这年轻人左臂上一道尺许的伤痕,道:“这条刀疤,就是为我们武当派留下来的痕迹。”
杨长仕一旁感叹道:“不错,那年如非侯二公子赶来增援,我武当派只怕早就在江湖上除名了。”
程明大声接道:“而且欠他们侯家的,并不只我们武当派,中原各大门派几乎都受过人家的好处,尤其是少林那批秃驴……”
杨长仕道:“当年侯大公子如非为他们身负重伤,也不会如此英年早逝,金陵侯冢的声势也不至于像如今这么单薄了。”
程明也长叹一声,接道:“那当然,如果侯大公子不死,哪还有他神鹰教嚣张的分?”
谢金凤又忍不住道:“侯大公子之死,对武林的影响真有这么大么?”
程明道:“怎么没有?他若还活在世上,至少各大门派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盘散沙,个个闭关自守,任由神鹰教那群败类胡作非为。”
杨长生立即道:“现在金陵侯家只剩下这个二公子,所以这个人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叫他死掉,否则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影响武林各大门派了。”
谢金凤听得脸蛋都急红了,急忙拉着谢进的袖子,道:“爹,你就赶快救救他吧,这个人是死不得的。”
谢进轻叱道:“不要吵,你没看到我正为他把脉么?”
谢金凤果然不再言语,杨长仕弟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