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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文青淡然一笑道:“这话说得太幼稚,皇帝信任我,除了我有能力外,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相信。”
“我如果不同意交出来呢?”
“皇帝有一份手谢,命令你交出兵权,交在我身边,但是我不希望用到它,大家维持一个客气。”
常玉琳脸上变得十分阴沉,沉默片刻才道:“你把那道密谕拿出来,我要看看,我不相信皇帝有那么大的魄力,会下这道密谕!”
水文青摸摸胸前,那里面有纸张的悉碎声,然后道:“秘谢在这里,但等我亮出来后,事情就很糟糕了,而且秘谕是给我的,不是给你的,我不必交给你看。”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文青,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了,要解除我这大将军的职务不是凭一份秘谕就行的,那得派个钦差,带着旨意到大营去当众宣读才能生效,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担任这个钦差。”
水文青道:“那是官方的手续,在事后自会有人补办的,我这个部门行事不要那些手续,其实有没有上谕都是一样,我只要口头宣布一声就够了。”
‘你的权力有这么大吗?”
“你知道我的权力有多大的,所以我这个职位必须要有不激用权力的人来担任。”
常玉琳冷笑一声道:“文青,别绕圈子了,我知道你身边并没有什么上谕,可是我也知道你能够叫皇帝发出那样一道手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叫我接受这个命令。”
水文青道:“我是个很慎重的人,假如没有七分把握,我不会贸然上门来的,我来了,就表示事在必行,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常玉琳顿了一顿才道:“就为了我捉起表妹这件事。”
“那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已不可信任。”
常玉琳又哼了一声道:“文青,我已经算客气的了,没有即时要老头子下台,而且还保他在有生之年稳坐江山,够得上仁至义尽了。”
水文青道:“不过这不是你大将军该做的事。”
“我该做什么事?你凭良心说,几个王子够不够能力继大统,是不是能比我更好。”
“道理不是这样子说的,若论能力,比你强的不知有多少,在你前面至少能排出一万名来。”
“但他们却没有我手上这份兵权。”
“你又来了,兵权不是你的,是朝廷赋于你的,现在朝廷已经撤掉了你的兵权。”
“就凭你的一句话?”
“就凭我的一句话!”
“但是我却不承认你这句话!”
“我有能力要你承认这句话的。”
“我也相信我有能力不接受这句话,好了,文青,话都说完了,你可以回去试着办办看,假如你办不通,我也念在交情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准你带了寒月离开。”
水文青道:“这件事很急.不能再拖了,我今天就要办好这件事。”
“怎么样?就凭你们两个人?”
“你知道我不会只是两个人来的,寒月脱险之前,我已经在作准备,等一切准备就绪我才来的。”
“我也早作了准备,因此我们不妨赌上一赌,看是谁的准备充分一点。”
“玉琳!你一定要抓破脸?”
“是你不给我机会,要我去干礼部尚书和大理寺正卿,那不是笑掉我的大牙。”
“我不以为那有什么好笑。”
“那就看最后是谁笑得出来吧!”
水文青叹了一口气道:“王琳,别逼我动手,我们小时候打过不知多少次架了,你没赢过一次。”
“我不跟你争匹夫之勇,我学的是万人敌。”
“可是现在我就凭匹夫之勇吃定你了。”
“文青,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不擅匹夫之勇,拼命的事,自会有人奉陪。”
“屋后闪出两名僧人,身壮如塔,像是庙前两尊金刚,水文青道:“这就是你帐下的降龙伏虎双罗汉吗?”
一个僧人道:“不错,酒家了空,那是酒家的师弟了凡,出身五台山,降龙伏虎不但是本师的外号,也是本师的手段,有谁想超渡,本师的降龙杖下大发慈悲。”
冷寒月不出声,冲上前就是一刀。了空用钢杖架开了,哈哈大笑道:“这个婆娘蛮得紧,很对本师的味口。”
常玉琳道:“大师,她是本爵的表妹,你杖下留点神,打伤她可以,可不能要了她的命,我舅舅那儿不好交待。”
了空道:“不妨,洒家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敲一下就是,只会叫她满地乱爬,保证不伤她一点肉。”
他这儿口齿轻薄,但冷寒月的刀却丝毫不容情,着着进逼,了空应付得渐渐困难了。
常玉琳也讶然道:“表妹,看不出你的刀法竟然凝炼如此,文青能把你教成这个样子着实不简单。”
冷寒月在第二十招上找了机会,忽地滚着进去,刀光一闪,又是那招六月飞霜,了空痛吼一声,双脚还留在地上,人已倒向一边。
六月飞霜本就是至威至杀的一手杀着,而冷寒月这些日子来迭经血战,刀法更形凝炼,只要给她有机会发出这一刀,很少有人能躲过的。
了空断足之后,身子在地上撑着要外起来,冷寒月上前又是一刀,寒光过处,齐胸处将人砍为两截,心脏掉了出来,仍在突突地跳个不停。
但她这份狠劲也震住了对方,对一个已经受了伤的敌人还能下杀手的毕竟不多,常玉琳脸上的笑容冻结了,僵硬得很难看,呐呐地道:“你……杀了他!”
冷寒月冷冷地道:“不错!我屠尽了你的爪牙后再来杀你,常玉琳,惹上了我是你最失策的事,我跟你没完没了,谁也救不了你了。”
倒是一边的伏虎罗汉了凡很冷静地道:“大将军,现在你是否还要留下这个女施主的性命?”
常玉琳大叫道:“不必了!杀!格杀勿论!”
了几抽出了一柄大戒刀,闷声不响地冲向了冷寒月,水文青道:“寒月,这个和尚交给我。”
冷寒月十分听话,收刀退付一边,水文青刺出了一剑,刚好封住了了凡的进路,将他逼过一边。
了凡道:“爵爷!洒家是为师兄复仇。”
水文青道:“大和尚,别说这种话,你们放弃了江湖人清高的身份,把命卖给豪门,死了只有认命谈不上什么仇,宦门是非中只有利害,没有恩怨。”
了凡道:“但大将军对我门户有恩。”
水文青淡淡一笑道:“说恩,只个过是倚仗官势,摆平了五台山与少林寺的一场冲突而已。”
“你说得轻松,那场冲突下来,我五台可能门户全毁。”
“没那么严重,少林也是名门正源,不会赶尽杀绝,可是那一次是你们理屈,是你们五台的门下,杀了少林弟子的家人,人家登门缉凶并没有错。”
“可是闯到五台要人就太过份了,置我五台于何地?”
“那是你们包庇自己的门人。”
“门有门规,我们自己会处分的。”
“人家早就告到五台了.是你们不加处置,人家才找上门的,大师父,五台这几年所作所为己经不像个门户了,我知道你们是走通了权贵的门路有人撑腰才无法无天了,那是很很危险的事情,弄不好真会使门户全灭的的!”
了凡道:“水爵爷,洒家等受恩深重,誓以身报,而且洒家这师兄死了,洒家不能不理。”
水文青道:“大师父,令师兄是死于公平格斗,我以半个江湖人身份说句话,你收拾了令师兄遗体,回归门户去吧,常玉琳再也包庇不了你们了,他的大将军职务即将交出,再也没有任何权势了。”
常玉琳铁青着脸不说话,了凡想了一下才道:“水爵爷!
酒家答应了常大将军誓死相随,无法退出了!”
冷寒月冷笑道:“好得很,你们报常玉琳的恩好了,我即日下令,启动在冷家庄的全部人员,扫平五台,你是知道我是什么人,也该知道我是否有此能力。”
了凡的脸色一变道:“你凭什么那样做?”
冷寒月道:“因为你们帮助常玉琳谋逆有据,我就可以这样做。”
了凡道:“水爵爷,洒家等你的一句话!”
水文青笑笑道:“我也会支持她这样做,江湖人介入朝廷党争是犯大忌的事,为廷律所不许,这是你们自己走错了路,怨不得别人!”
了凡对水文青的身份是知道的,也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只有看向常玉琳道:“大将军如何指示?”
常玉琳哼了一声道:“我已经豁上了,必须干到底.如果你们支持我,我当然不会亏待你们如果你们背叛我,等我得势后,也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