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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雁道:“真是的,我本不信那么手神,看来是心虚了,不敢在玉佩上雕吧?”
张婉玉道:“可不是?要是我我也不敢,如此贵重的东西,雕坏了拿什么来赔?”
艺人走出四五步,听出这些话实在刺耳,但转念一想,又何必计较?于是走他的路。
谢飞燕这时却出乎意外地招呼道:“先生慢走!”
声如黄莺儿鸣啼,艺人身不由己止了步。·
“我有一件东西,请你雕刻,可以吗?”
艺人转回头来看着她,眼睛似乎亮了一亮,表情也缓和下来:“姑娘有何物?”
谢飞燕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绸包,旋即打开来,白绸上托着一块长约三寸、宽两寸多,厚也有两寸余的紫晶石。
这块紫晶石已经过打磨,呈长方体,紫色均匀,又浓又亮,众人看得呆了。
“姑娘要雕何物?”
“随先生意,看它适合雕什么就雕什么吧!”谢飞燕注视着他说。
艺人面现惊喜,道:“既然姑娘信得过,在下就替姑娘雕一件东西来,决不辜负这块上好紫晶。”
“请先生拿去吧。”谢飞燕道。
“不过……”
“怎么了?”
“这么一块好料,随便雕出什么物事来,未免暴殄天物,在下拟以三日时间,雕出一件精晶,姑娘信得过吗?”
胡美珠道:“三天?你就在这里干活吗?”
“不,在旅舍里,在下就住在附近的‘福喜’旅舍里,三天后,在此交货,如何?”
艺人说这话时,双目紧盯谢飞燕,这样贵重的东西,能轻易信陌生人吗?
张婉玉、胡美珠,还有几个姑娘都叫出声来:“呀!这怎么……”
谢飞燕不等她们说完,抢着道:“可以,我三天后来取。”
她作为紫晶的主人答应了,别人还能说什么?可是,众人都觉得她大方得离谱了,那小子抱着紫晶溜了怎么办?上哪儿找去?
林麟十分关心谢飞燕,赶忙道:
“谢姑娘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能起了歪心啊?”
艺人大怒,沉下脸来:“尊驾何必多操这份心?姑娘都放心在下,多说何益?”
这话不轻不重,林麟却很难堪,一下子生起气来,道:
“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
谢飞燕立即打断他的话:“林少侠不必再多言,这不过是件小玩艺儿,何必介意。”
林麟气得脸都红了,再三压住火气,才没有爆发出来。
张克虎道:“先生贵姓,交个朋友吧。在下张克虎,‘鸿雁班’打鼓耍杂耍的。”
艺人听他这般说,便也和气地道:
“在下姓光,光亮的光,单名一个灿字。张兄空时,请到福喜客栈来坐坐。不过,三天内要替这位姑娘雕刻出一件精品来,因此无有闲空,待交了货再叙吧。”
说完,将紫晶往怀里一揣,大步走了。
路上,众姐妹纷纷议论,有的说谢飞燕未免太大方,这么一块宝贝竟放心给一个陌生人。
有的说那先生晶貌端正,像个诚实君子,有的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靠不靠得住。
谢飞燕不出声,心里也不平静。
她起初并不想刻什么的,怕损了这块祖传紫晶。
及至见林麟等人给那位艺人下不了台,心里大大不忍,她感到这位艺人不同凡响,有一副铮铮傲骨,岂是行骗之小人?所以,一时冲动,毅然拿出了紫晶。
众人的议论她装听不见,但她并不后悔。
这时,又听前面的几个妹妹悄悄议论,说想不到谢大姐还有这么贵重的东西,真让人感到意外。要是家中有钱,又怎会来当舞女?
张云雁也听了几句,喝道:“少嚼舌头,胡言乱语些什么?”
谢飞燕道:“由她们去,说说也无关系。”
张云雁嘴里不说,心里也有疑问。
谢飞燕是自愿来参加“鸿雁班”的,姐妹们对她的家世一点也不了解。
不过,她为人甚好,从不与人争嘴斗气,也不与男人多言少语,所以,“鸿雁班”从未盘诘过她。
何况,她有惊人的歌喉和曼妙的舞姿,对招徕观众很有吸引力。
回到旅舍,谢飞燕自回屋中,她与张云雁同住一屋,张云雁却与吴玉芹去上房了。
隔了一会,母女俩又一起到她屋里。
吴玉芹道:“谢姑娘,有句话当问不当问,我心中无底,若不该回答,姑娘尽管不答就是,只当没这回事吧!”
谢飞燕并不感到惊奇,道:“师母只管问吧,飞燕自有分寸。”
吴玉芹道:“姑娘,你加入‘鸿雁班’为时不短,至今大概也有五个月吧?”
“是的,飞燕去年岁末在凤阳加入‘鸿雁’,现在已是夏季五月,快半年了。”
“姑娘一来本班时,我就看出姑娘是有来历的,决不是一般梨园子弟,也决不是从家中逃出的富家小姐。从今日舞场上遭人暗算而论,姑娘一只绳上拴着的绸蝴蝶,竟能击落对方的金钱镖,绸蝴蝶居然不损,可见姑娘武功很是不凡。姑娘有此品貌,又有此绝技,何以愿随‘鸿雁’漂泊吃苦呢?刚才姑娘又拿出了一块珍贵的紫晶,毫不在意地交给了一个手艺人,若不是出身极富之家,只怕不会如此大方。总之,姑娘加入本班,定有十分重大的理由,否则,姑娘是凤凰头上戴牡丹——好上加好的人,怎能在班里头混?你说是吗?”
谢飞燕微蹙柳眉道:
“师母说的是,飞燕借‘鸿雁班’藏身,实有重大缘由,只是请师母、师妹不要道破才是。另外,此事关系重大,飞燕不愿累及‘鸿雁班’,到一定时候,飞燕就会离开。至于飞燕在入班时为何不曾讲明,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师母明问,飞燕只说个大概吧。飞燕藏身舞队,乃是借机查访几个人,但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不知查到查不到。但这几人与飞燕不共戴天,此生就是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他们找到!”
吴玉芹道:“够了,姑娘只要说到这一步就行。我虽然一生酷爱歌舞,但走江湖时也曾斗过不少凶汉,结交了一些江湖豪客,姑娘若有用得着之处,只管吩咐。”
谢飞燕谢道:“多谢师母,飞燕寄身‘鸿雁’,已是承情,天长地久,飞燕有朝一日,定当报答师傅师母的恩情!”
张云雁道:“燕姐,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你我情同手足。在班里大家祸福与共,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
谢飞燕点头答应,心里十分感动。
半年来,她这是第一次向人提及私事,若不是情不得已,她决不吐露一个字。
吴玉芹站起来走了。
谢飞燕躺到床上想心事,不再说话。
二更过后,谢飞燕听见房子上有夜行人光临,慌忙坐起,取衣服穿上。
张云雁却已睡着,鼻息均匀。
谢飞燕其实早有准备,睡觉时只脱了外衫,眨眼工夫便站到了窗前,倾听室外动静。
白天受袭,她就疑心冲她而来,现在就可证实,若是冲她而来,她还求之不得呢!窗外没有了声息,想是在逐屋窥视。
她当机立断,从后窗轻轻跃出,然后“嗖”一声上了屋面。
她猫着腰跃到屋脊,伸头向院中探视。
只见班主住的上房门口,有一黑影停立不动。
俄顷,黑影又转到自己一排房来。
她立即从屋脊一跃而下,站到了黑影后面一丈远处。
黑影正在窗前探视,听到衣衫飘风声,立即转过身来,看见了一身白衣的谢飞燕,心中不禁一惊,立即左手一扬,“嗖嗖嗖”打出三个黑点,分上中下三路直奔对方。
谢飞燕与他相隔不过一丈,如此近的距离躲避暗器十分不易,但她轻身功夫已臻一流,奋力振臂一跃,一个“鹞子冲天”,人已拔高过丈,暗器纷纷打在对面的墙上,发出“铮铮”
的响声。
谢飞燕正往下落,黑影双手齐扬,“嗖嗖嗖”又打出了十几个黑点。
他左手暗器朝人身上打,右手发的暗器却朝低处发出。
这样一来,你即使躲过了左手的,人在往下坠时却躲不过右手的。
而且,左手发出的钱镖打出一半后,突然由三枚变成了六枚,其中三枚疾射谢飞燕头颈。
这一手实在厉害,往上再提气跃高也不行,往下也不行,眼看谢飞燕已无处可躲。
就在这时,谢飞燕手中多了条长绳,只见在手中一舞,绳索发出“呼呼”响声,犹如一张盾牌,又如飞转的风车,将对方打来的金钱镖通统击飞。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钱镖到处乱飞,打到壁上瓦上。
谢飞燕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