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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雷公远当面来道歉,似乎不太可能,特别是天狐门辱人在先,有点强压人的味道。
但是,数之江湖礼节,确是雷公远失礼在先,他以一家长老的身分,的确是不够资格下帖子叫天狐门主移樽就教的,而且他的门人在码头边说了那番狂话后,他也应该前去道歉的。
不过两方都抓住了一点理由,第三者也很难论曲直,只有等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了。
雷公远还在天外天酒楼中,等待着那四家主人的回报,可是枯等却没有消息。
那四家镖局的主人倒不是存心不来,而是有不得前来的苦衷,他们在离开船舱后,就打算前来通知一声的,可是才走到一半,就有人拦住了他们,那也是一名少林弟子,却是拨到天狐门中为荡魔而效力的。
他客气地向四个人打个招呼道:“四位应该听过敝门主的劝告,不要再插手峨嵋的事了,否则就是站到峨嵋那边与本门作对了,为四位着想,实在很不上算。”
这四个中,有两个是少林弟子,与这打招呼的人为师兄弟,本来是认得的,正想打招呼。
那位年轻人却道:“二位师兄,小弟现在已暂时摆脱门户身分,隶属于天狐门下,此刻是奉门主之谕,来给四位下忠告,既然师门也有令谕给各位,要各位多支持天狐门,各位当自知选择,不要再多生事故了,小弟言尽于此,望各位三思。”
说完那年轻人隐入人群中不见了。
这四个人发了一阵呆,也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来传话的是少林门下,使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轻易的进入了,何况他们在私心之中,对峨嵋弟子的跋扈与嚣张,多少也有点不满意。
雷公远在酒楼中久候不至,心中十分焦灼,一面在骂那四个人不够意思,一面还说以后要好好跟他们算帐。
他门下的一名弟子道:“师父,不去管他们了,我们自己也能解决的,他们很可能是畏惧天狐门的势力,私下跟天狐门妥协了,有了他们也增加不了多少力量。”
雷公远道:“这四个人自然没多大力量,可是他们是少林、五台、华山的门下,有他们在一起,就是四家门派,现在要变成我们一家独撑了。”
“师父,他们在门户中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否则就不必倚靠我们了,还是别指望他们的好,现在两个时辰的时限已至,我们还是确定一下我们的应变方法。”
雷公远道:“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为师的前去道歉,然后接受他们的条件。”
那弟子忙道:“师父,这可千万使不得。”
雷公远道:“这当然不可以,无论对哪一方面都无法交代,因此为今之计,只有拖他一拖,根本不作答复,等为师的找上门户,多纠合一些同门,再会合其他门户去跟洪九郎那小儿理论。”
那弟子问道:“别的门派会跟我们同一行动吗?”
雷公远道:“若是问到他们掌门主事的人,一定是不会同意的,连本门掌门也会有口谕给我们,要我们凡事多与天狐门合作。”
“那我们的行动不是与师门唱反调了?”
雷公远冷笑道:“金顶上的牛鼻子不谙世务,我们却是有切身利害的关系,不能完全听他的,这次是天狐门侵占到我们的利益,我们大可据理力争,为师的可以邀请几位俗家长老,大家共同与天狐门理论。”
这时另一个弟子道:“我们何必要跟天狐门作对呢?缴一成例费,并不比我们暗中支付的多。”
雷公远将眼一瞪道:“你懂个屁!现在我们是居于领导地位,所有镖行同业,谁都得看我们脸色,所有大笔的生意都自动地找上我们,要是由天狐门出头包揽,大家变成一样的了,有这么舒服吗?”
“可是天狐门只给我们两个时辰,现在已经到了。”
雷公远道:“管他呢!为师的跟他来个避不见面,等把人手邀齐了,再去跟他算帐。”
“那要多久呢?”
雷公远道:“快则半个月,最迟一个月。”
“那我们这一个月内不能接生意了?”
雷公远道:“忍耐一下吧!不过才一个月而已。”
可是洪九郎的行动却快得出乎他们想像,大概才过两个时辰时限,他已带了五个女孩子直闯天外天,而且他的行动极其快速,不知何时,已经把那五家镖局的镖旗各取到了一面。
雷公远他们都在楼上,一共设了两桌,桌上的菜都没有动。
洪九郎一上楼就朗笑道:“很好,你们都没走,省得我一个个去通知了,小丹,告诉他们。”
小丹上前一步,将五面镖旗一举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这五家镖局的门面可以收起来了,在未取得本门同意前,不准营业。”
那五家镖局主人都怔住了,差不多齐声问道:“为什么?你们凭什么?”
小丹道:“就凭这是我天狐门的决定与宣布,相信也够了。至于为了什么理由,我们不会告诉你们,却会告诉贵掌门人金池道长,他自会对你们处置。”
雷公远忍不住吼道:“你们比强盗还霸道。”
小丹道:“敝门主对侠义道是十分尊敬谦虚的,可是对一些为老不尊,假冒伪善的老奸巨猾之辈,却十分深恶痛绝,遇上了不但不假辞色,而且一定要揭穿他的假面具,将他打击得万劫不复。”
雷公远气得混身直抖,指着小丹道:“贱婢,你分明是在说老夫,你还我一个公道来!”
小丹道:“不错,老匹夫,我说的就是你。”
雷公远气得混身直颤,因为楼上又涌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其中就有几个江湖人在,假如不争个面子,以后就别想做人了。
因此他大声吼道:“洪九即,你欺人太甚,纵容门下,伤我门人不说,现在又欺到我门上……”
小丹道:“惩你门人是为了他对门主出言不逊,找上门来是两个时辰时限已到,你没去道歉,我们就来惩诫你。
这番话说得太气人,雷公远还没有作指示,他的五个弟子却忍不住了,一哄而上。
这边的小紫、小青、小白、小玉、小雪等五女也拔剑上前,一人一个对上了。
峨嵋武学以剑法见长,这五名弟子倒不是浪得虚名,手底下都还有两下子,飞狐门下五女剑法虽也不凡,竟是战他们不下,步步后退。
雷公远得意地道:“天狐伎俩不过如此而已。”
洪九郎却淡淡地道:“天狐门下对敌,这次规定是二十招,现在已过了十九招,你不妨等二十招过后再评论。”
他说这话仿佛是个暗示,话音才落,那五个女孩子突地各出一式精招,把对方逼得退后一步。
但这一式剑招只是掩饰而已,真正的煞手却在她们另一只手中,五人一齐扬手,各撒出一蓬针雨。
那五个对手一心只防着她们剑上的变化,因为她们的剑招极精,却只拖了半式,以剑势而言,后半式一定是变化莫测,所以五个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她们的剑上去了。
那知道出手的竟是暗器,又细又小,又劲又强。
这是天狐门的独门暗器天派针,上面还淬了天山最毒的一种蝎子的尾毒,打在身上,立起作用。
那五个人的手上脸上各中了几针,痛叫一声,各自抛掉武器,痛呼不已,而且他们的头手都肿了起来。
五个女孩子的动作也快,各人一个,上前手指连挥,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雷公远见状大惊,拔剑刺向了最近的小紫,却被小丹挥剑架住了道:“老头儿,他们都中了毒针,若不封住穴道,毒气攻心,一个时辰就没救了,这是在救他们,你可别不识好歹。”
雷公远大叫道:“你们倚仗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
小丹微笑道:“我们都是女孩子,不是英雄。”
雷公远气极转向洪九郎道:“洪九郎,你说句话!”
洪九郎淡淡地道:“我是天狐门主,凡是天狐门人所做的一切,我都负责。”
“那么你也以为她们用暗器伤人是对的了?”
洪九郎笑道:“当然对了,这手法是我教的,我给她们二十招的规定,她们在二十招放倒对方,完全合乎我的要求,我十分满意。”
“难道你们天狐门就凭这一套来领袖江湖?”
“你错了,天狐门从无领袖江湖主意,我们只是为维护武林平静而努力,再者也为所有的江湖朋友,争取合理公平的待遇,再者,也压制一些野心者恃强而凌人……”
“你们向所有镖行抽取一成例费,就是强取的行为。”
“这个我不承认,我们不是自己拿,而是跟绿林道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