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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岳秀士微微点首,正待说话,祁灵脸色遽变,刚咦了一声神州丐道接口说道:“佛家内功,不臻于精绝之境,不能作‘狮子吼’。须少蓝这女娃娃只怕要吃些亏了。”
北岳秀士长叹道:“蓝儿幼在恒山,梢失之放纵,虽则‘梦笔生花’十日,潜心默移,稍灭无端层气,却无法消灭昔日罪恶,今日稍受折磨,于理应当。”
说到此处,北岳秀土转身拂袖,指着身后那一堵怪石笑顾神州丐道师徒二人说道:“贤师徒且随姚雪峰暂时隐身石顶,但看这十日静默面壁,对蓝儿有否收益。”
神州丐道却是笑意更浓,随着北岳秀土,上得青石岩后,那一堵状如朝天石笏的石壁,背后却有登临暗长,从蔓延的葛藤当中,却是九曲通幽,暗藏小径。
祁灵随在身后,几经回折,迎面一个小门,侧身入内,霍然竟是一个广达数丈的凿空石屋,虽然方圆数丈,却是收拾得一尘不染,陈设得条理井然。
此时,石隙出口,正站着一位僧衣飘拂,宝相庄严,须发如雪,昂然屹立的老和尚,那正是当今武林各大门派推许为北斗泰山的少林派当代掌门闲云老和尚。
虽然相隔数十丈,可是,祁灵却是看得历历在目,老和尚长眉微聚,面带优愁,站在那里朝着石壁脚下凝然而视。
在石壁之下须少蓝姑娘素裳如雪,执礼甚恭。
忽然,闲云老和尚沉声说道:“姑娘!有劳你前来相迎老衲,请你转告令师,就说少林寺闲云,已经深服北岳秀士心机厉害,请将取去之物,交还老衲,这生花谷,老衲不敢久留当即拜谢而去。”
须少蓝姑娘恭谨发声说道:“晚辈奉命前来恭迎大师佛驾,至于大帅与家师之间,有任何要事相商,亦当恭请大师驾临谷内,与家师面谈,晚辈何敢擅专而有失礼数?”
闲云老和尚倏然双眼遽睁,看着须少蓝姑娘,点头说道:“姑娘!你既尊老衲为客,能否接受老衲一请?只要令师来到谷外,老衲交待明白,便了却一事,何故独愿生花谷惹起一场腥风血雨?”
须少蓝姑娘脸色忽变,仰起头来,极其从容地说道:“晚辈自知昔日罪重,能得大师亲责,日后当能心安理得。”
闲云老和尚满脸沉重,低沉地诵了一声佛号,说道:“如此说来,老衲理应成全于姑娘了。”说着话,双袖忽然交叉一拂,人离石隙,飘然从数十丈高的石壁上,倏然而落下来,看得祁灵心里又佩服,又是担心,钦佩的是闲云老和尚果然不愧一代掌门,数十丈高凌空跃下,中途不藉力,不停留,这份功力,已足骇人听闻。
,祁灵又为须少蓝姑娘耽心,看来闲云老和尚今天是满怀怒气而来,须少蓝姑娘如此首当其冲,难免要吃大亏。
正是祁灵心里感到焦急的时候,闲云老和尚已经落到谷内,和须少蓝姑娘相距不过两丈,只听得老和尚变声叱道:“你师徒做事绝情,欺人太甚,休怪老衲以大欺小。”
言犹未了,忽然身上僧衣,无风自动,竟而起伏不停,闲云老和尚原地不动,大袖一番,手掌缓缓地向外一推。
神州丐道本是坐在祁灵身后,这时候,忽然说道:“糟了!老和尚动了真气,出手就是般若禅功。秀士!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北岳秀士脸上颜色忽然变得黯然,默默不作一声。
正是这时候,须少蓝姑娘站在那里,也立即沉桩走形,双手护胸罩腹,既不还手硬接,也不躲避遁身,银牙微咬,静等挨这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闲云老和尚翻掌一招,推出劲道未及一半,须少蓝姑娘闷声不住,当时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得一地腥红、人向后面一倒。
祁灵这时急迫忘情地大叫一声:“老前辈请暂留招式,晚辈祁灵前来叩见。”
闲云老和尚一掌震翻须少蓝姑娘之后,悔意顿生,佛心又起,暗自忖道:
“般若禅功无形罡力,是何等厉害,为何一气之间,竟对一个后辈下手,即使她罪大恶极,也不当落得如此下场。。”
老和尚想到这里,竟然长叹出声,站在那里愧作无似。
祁灵如此闪电穿身,落到眼前。老和尚吃惊退后两步,低声说道:“祁施主!你为何也来到北岳恒山?”
闲云老和尚言犹未了,就听到神州丐道呵呵的笑道:“老和尚!岂止是徒弟来到北岳,我道人也来到了恒山。老和尚!你休动咦念,且去杀心,丐道人为你引见一个人。”
神州丐道说着话,脚下踢踏踢踏地走过来,在丐遭身后,紧随着举止潇洒,青衫飘拂的北岳秀士。祁灵感到奇怪,老和尚和北岳秀士数十年前,即互知彼此,今日何庸引见?种州丐道忽然收起笑容,点头说道:“老和尚!
你远来北岳,事必有因,掌伤须姑娘,亦无须悔恨。你们佛家讲究的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因果循环,丝毫不爽。你下手虽是重了一些,须姑娘甘心受罚,毫不作备,也是事实。来!来!老和尚拿你的独门疗伤圣药,救人要紧。”
闲云老和尚“啊”了一声,复又缓了脸色,低喧佛号,说道:“一着之失,心神恍然,连拿药都忘了,惭愧!”
说着便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药瓶,倾出两颗大如龙眼,色作腥红的少林独门圣药“七阳丸”。闲云老和尚虽然是怀着满腔怒火,专程赶到恒山,可是事到如今,老和尚虽然未尽了解内情,至少已经知道,自己这一腔怒火,未发在北岳秀士的身上,事有欠当之处。当时老和尚合掌当胸,低声喧诵佛号,缓缓地说道:“姚施主尚能接纳老衲这等暴客登门么?”
北岳秀士脸上笑容如旧,拱手说道:“大师佛驾光临,穷山僻壤,为之生辉,大师不以昔日种种见责,姚雪峰谢之无及,焉能稍慢于大师。”
这一僧一俗,毕竟是高人,虽然彼此早有成见,只此一说之间,隔阂俱无,坦诚相见飘然并肩走进生花谷,缓步遥去如橼岩。
神州丐道眼见这一僧一俗,飘然去后,这才说道:“这女娃娃伤得不重。
闲云老和尚何等人物,临招发觉有异,力道早收。要不然,像这女娃娃如此毫无抵挡之意,早就震飞数丈,撒手黄泉,还能等到如今么?”
祁灵闻言栗然而惊,才知道闲云老和尚一身少林寺绝学,不可等闲视之。
神州丐道伸开手掌,指着掌心那两颗龙眼大小的腥红刃药,交给祁灵,笑着说道:“这女娃娃一口鲜血,换到一颗七阳丸,已是赚足本钱,还赎回苦日罪愆,更是赚够利息,你助她一掌真力,让她回到‘梦笔生花’调息周天。剩下这颗,我道人要派用场了。”
祁灵恭声应是,接过这颗七阳丸,那边神州丐道早已飘然而去。
祁灵将七阳丸放进须少蓝姑娘口内,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将姑娘翻转身来,单掌帖住后心命门,运用真力,化逆为顺,导血归经。
须少蓝姑娘一掌震昏,急血呛心,果然如神州丐道所说,伤得不重,一颗七阳丸.配上祁灵一掌真力,悠然苏醒,咳出喉中一口淤血,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对祁灵露出一丝苍凉的微笑,轻微地说道:“谢谢你!”
祁灵一见姑娘苏醒过来,立即撤掌起身,说道:“姑娘醒了!家师方才交代,七阳丸药力充足,姑娘应该自行运功疗伤,且有助于内力之修为,不知姑娘能否回到‘梦笔生花’。。”
须少蓝姑娘点点头,说道:“我此刻已经一如掌人,毋庸烦心,须少蓝因祸得福,祁相公大恩不敢相忘。”
祁灵不觉退后一步,拱手说道:“姑娘因祸得福,倒不是一颗七阳丸,而是令师所言‘梦笔生花’十日,姑娘终身受用无穷。此系姑娘灵台复明,福泽所致,祁灵何敢妄自居功?”
须少蓝姑娘苍凉地一笑,忽又幽幽地低下头来,说道:“你不记恨我在嵩山之麓,那般狂傲无理么?”
祁灵拱手说道:“这些小事,祁灵岂能如此鼠肚鸡肠?姑娘请勿多疑,此刻想必药力已将发散,姑媳应回‘梦笔生花’,调息数天,无负闲云老前辈慨赠灵药之意。”
须少蓝姑娘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仿佛含有无限幽怨地看了 祁灵一眼, 便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向“梦笔生花”那边。
须少蓝姑娘临去的这一眼,祁灵不由地为之浑身一颤。从丛慕白姑娘那里,也曾留下这一瞥含意无边的眼光。
当时,祁灵还未尽然了解这一眼的含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