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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原呵呵笑道:“有!有!你们二人都有事情相烦,虽然,烦你们的事,都不是轻易可成的事,但是,凭你们的聪明才智,和身出众的功力,较之旁人,又要容易多少倍。”
祁灵和丛慕白都凝视以听,因为,他们觉得在千面狐狸靳一原口中说出来的“不是轻易可得”,其因难的情形,也就不难想象。
靳一原先向祁灵说道:“老夫双目盲去十数年,凭着自己静心潜修,在这行止举动之间,无异常人,但是,黄山各咱机关埋伏,却比不得与人动手挥招,一触之间,十方八面惧是死机,所以,老夫当前急务,便是如何使之双目复明。”
祁灵闻言,不由地轻轻“啊”了一声,靳一原说的都是实情,但是,如何使他双目能为之复明?靳一原医道通神,在这十数年之中,尚且无法治好自己,如今祁灵能有助于他么?”
当时祁灵轻说道:“老前辈要晚辈效劳何事?”
靳一原说道:“老夫双目当初是被毒蛇涎烧坏,以致满布血丝,光明尽失,如今如能得一截清凉无比的百年以上的黄连根,和数滴十年陈雪水,老夫自信光明有望。”
祁灵闻言应声说道:“只要物有所在,晚辈必以全部精力来寻求这两种稀见之物,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请老前辈在这飞来峰上,静候晚辈好消息。”
靳一原点头,脸上浮起一阵欣然笑意,说道:“祁灵能有如此用心,何愁天下无不成之事?老夫如此静候佳音便了。”
丛慕白在一旁急着说道:“老前辈!尚有何事需要晚辈效劳?”
靳一原转面向丛慕白沉重地“嗯”了一声,接着仰起头思忖了一回,才又缓缓地说道:“慕白!你娃娃这件事,较之祁灵,要困难许多,如果你力有未逮之时,不如稍作等候,一俟祁灵觅得百年清凉黄连根,和几滴十年陈雪水,再作从长计较,也未尝不可。”
丛慕白闻言不由顿时秀眉微轩,霍然而起,说道:“老前辈莫非对晚辈信心不坚,容或以为晚辈功力不够,而有所踌躇否?”
靳一原微笑摇头说道:“慕白目前一身功力,足够闯荡江湖,面会当今一流高手,应无惧色,但是此事非全凭武功,可以完成,机缘与智慧,却是极为重要。”
丛慕白立即说道:“如此说来,老前辈已经断定晚辈机缘不佳,智慧有限了。”
靳一原大笑而起,说道:“慕白娃娃!老夫只是指出此事困难,并非断言你娃娃不能成功,你娃娃何至如此一意如是?”
丛慕白说道:“既然如此,老前辈何不说明,要晚辈效劳何事?”
靳天的脸色霍然沉下,沉重语气,缓缓地说道:“鲁半班对于精工技巧一道,虽不致超过老夫,但是,十数年来,其领悟之深,了解之透,已经臻达化境,因此,他对于黄山十余载的全力经营,其埋伏之巧,与其设计之毒,举世无双,在这种情形之下,老夫要以万全之策,破除黄山所有的重重埋伏,与无尽的机关,必须要有一件东西。”
说到此处,靳一原嘎然而停。
祁灵和丛慕白再一回想他们双双陷落黄山天都峰的情形,无形之中,更增了心头的沉重,当时丛慕白禁不住先问道:“老前辈!这是一件什么东西?”
靳一原简简单单地回答说道:“黄山天都峰机关埋伏设置要图。”
此语一出,祁灵和丛慕白一齐为之恍然,但是,又立即一齐为之默然。
靳一原接着说道:“根据老夫对于技巧一道之体会,各种埋伏机关,必先有蓝图设计,鲁半班自然不能脱离此一范畴,获得这项蓝图,等于按图行事,鲁半班必然束手无策。”
说到此处靳一原突然摇着双手说道:“此事只说到此处为止,这百年清凉黄连根,十年陈雪水,要靠机缘,天都峰说明图,更是要靠机缘,机缘二字勉强不得,你们两个人要牢记我言,若有所获,即来飞来峰老夫随时在此静候。”
祁灵和丛慕白一听靳一原言下之意,已经准备送别,他们也知道这两件事确不易为,也应该早日离开飞来峰,分头努力,以期早日完成所望。
当时两人便站起身来,正准备告辞,靳一原忽然又伸手拦住笑道:“并非老夫下令逐客,而是事实不容你们在山上久留,不过在临别之前,老夫尚有一点赠品,要你们带在身旁。”
祁灵和丛慕白正准备辞谢,靳一原已经拍掌微啸,招呼了门外的两个大猩猩,转而又向祁灵和丛慕白说道:“老夫只顾和你们闲谈往事,几乎忘记了一件极有可能发生的大事。”
祁灵闻言一惊,立即抢着问道:“是飞来峰前么?”
靳一原摇头说道:“是黄山天都峰。”
丛慕白一听得“黄山天都峰”,不禁大急,连忙说道:“莫非天都峰内起了变化,晚辈若不能手刃仇人,此生难安,不过,老前辈在此时此地,如何知道天都峰的情形?”
靳一原笑道:“凡事都是理所当然,只要按理推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祁灵点点头,他已经深深地觉得这位武林奇人,确实有其不同于常人之处,内心之敬佩,与时俱增,当时他接着问道:“黄天山都峰,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大事?”
靳一原说道:“老夫如此冒然推论,只怕就是在最近数日之内,天下武林三大奇侠,都要到达黄山天都峰,如有不幸之事发生,便是三大奇侠恐有意外之失,自然,鲁半班只怕也难讨得好处。”
祁灵闻言浑身一震,抢着说道:“三大奇侠?三大奇侠是何人?”
靳一原不慌不忙地说道:“神州一丐道,宇内二书生。”
是靳一原故作惊人之笔,还是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无论是前者或后者,都足以使祁灵和丛慕白为之霍然大惊,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心里都有一种意外的想法:“他何以知道恩师一行到达黄山天都峰?
恩师一行何放前往黄山天都峰?”
但是,祁灵和丛慕白两个人四只眼睛,都注视在靳一原的脸上,却发现不了这位千面狐狸无任何一点是开玩笑的成份在内。
靳一原此时正着脸色,缓缓地说道:“祁灵你们不必惊奇,老夫说此话时,虽然不是亲自目睹,却也不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方才老夫已经说过,凡事自有其理,据理而推,不难望其不远矣,祁灵还记得否?你和慕白这娃娃,前后双双陷身于天都峰之际,是否会有他人知道?”
祁灵顿时为之忧然大悟,立即转面向丛慕白说道:“丛姊姊!你我先后离开南岳,远走黄山之时,令师紫盖隐儒已兼程北岳,会晤姚老前辈,而小弟则是奉家师之命,匹马追踪,因此他们三位老人家,极有可能对于你我失陷黄山之事,而有所闻。”
丛慕白点头说道:“我随鲁沂离开南岳,恩师不能毫无所觉,黄山毕竟不是小地方。”
祁灵说道:“那还在其次,最为要者,小弟虽然对黄山一地,遵约守口如瓶,我恩师能如此视若无睹,漠不关心么?还有一个妙手空空古老偷儿,他明知我追踪丛姊姊前往鲁半班的住处,他能如此眼睁睁地让我撇他而去?”
其实他们猜的都相差无几,最主要的金沙伯乐那匹马的原因,还是没有人能料到。
祁灵和丛慕白这样恍然对语,靳一原却在一旁接着说道:“老夫不明真情,但是,有一点可以料定断然无差,神州丐道一生不收门人,如今有你这样根基禀赋都是上乘的徒儿,他能对你的安危,视之漠然么?断然不会,神州丐道一生刁钻厉害,他只要稍一耍弄手脚,慢说是你祁灵娃娃,换过当今再高明的人,也难发现。”
祁灵实在想不起自己在何处不留心,让恩师跟上了还毫无所觉,不过靳一原如此说来,合情合理,不能令人不信。
靳一原接着说道:“神州丐道既然知道祁灵和慕白你们两个娃娃,双双陷落黄山,他必然会前往黄山一探究竟,宇内二书生能及时同行,自然也是合理之事。”
靳一原如此说来历历如绘,说得祁灵丛慕白既敬服又担心。
这时候,两个大黑猩猩,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两双大手上,各拿着一个圆形黑铁球,走到千面狐狸身旁,小心翼翼地将铁球交到千面狐狸靳一原的手里。
靳一原两手拿着四个铁球,向祁灵说道:“你们离开飞来峰,就要兼程前往黄山,如果神州丐道和于内二书生,都出老夫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