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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焦佑道;
“我总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对!”
莫玉道:
“老实说,我也一直有这种感觉!”
跟在后面的屠松恨恨的道:
“不管他是什么路数,先干掉算定,我们已经够烦了,没这么多功夫去疑神疑鬼,猜测他是怎么回事!”
莫玉双眼一翻,道:
“你就是这么毛燥!”
屠松咬牙道:
“这些日子来,近千的手下光一场‘傲节山’之战使拆掉一半,跟着东奔西躲,有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下面四五百人又溜散了大部份,只剩下百多个了,连六名我一向视同心腹的大头日竟也背我而去——你说,莫大姐,我又怎能不毛燥?好好一个组合,就这么消散得差不多了!”
征忡了一下,莫玉忆道:
“不要气馁,屠兄弟,只要我们避过这一阵风头,可以再行招兵买马,广邀帮手,一举消灭‘孤竹帮’,那时。东山再起后的一番风光,一定要比以前更来得威武浩大,你等着瞧吧!”
叹了口气,屠松道:
“也但愿如此的了,否则,我们这么畏畏缩编,躲躲我藏的过日子,还有什么目地,什么指望?”
焦佑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然而,从他那黯淡的双目中,却可以隐约看出含蕴在他内心深处的消沉与灰涩,这位当年不可一世的‘夺头会’大当家,似乎有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凄苦呢……
现在,他们已经来在斜坡下面,蓝扬善站立之处十步的地方。
莫玉冷冷一笑,道;
“肥头,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蓝扬善嘿嘿笑道:
“亏你还有这个闲情来自咱有没有话说,姓莫的婆娘,如果你有什么后事,还是赶紧交待的好!”
屠松转到蓝扬善的左侧,焦佑则站在右边,那头大身小的仁兄便一声不吭的到了蓝扬善的局面,正对着的,便是莫玉了。
不温不怒的,莫玉道:
“好吧,肥头,我也做得和你罗嗦了,天下就有你这种白痴,一头钻进棺材里,还自以为到了安乐窝!”
蓝扬善叫道:
“奶奶的,就算咱真个过了棺材,说不得也要拉你个莫妖婆给咱垫底!”
一斜服,莫玉向焦佑做了个暗示,于是,焦佑举手自挥,同川以下的九名灰袍大汉便立即分向四周展开了搜查!
好整以暇的,莫玉掀开她那龙紫色斗篷,慢慢解下她的随身兵器——‘血齿环’来,然后,她道:
“我这就来侍候你啦,肥头!”
那个“头”字还在她舌尖上打转,一声修厉的呼叫已宛如推肝断肠般刺入了人们的耳膜!
莫玉谏然回望,老天,一名“夺头会”的大汉正双手抱胸,两眼突凸,整张面孔全部扭曲的转了过来。他的胸膛上,赫然深深插进一柄短刀——一柄牛角把子的弯刃短刀!
一下子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莫玉猛的呆在那里,一股出奇的寒冷感觉侵袭着她,心在狂跳,喉咙干涩,连嘴唇也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是的,那种式样的领刀,她是太熟悉了——只有“孤竹帮”的人才使用!
焦佑双目赤红,愤怒的大吼道:
“鬼蛙伎俩,宵小富生,专以暗算伤人算什么好汉!有种的给我滚出来!周川,带人搜!”
愣在四周的“夺头会”手下这时才镇静过来,那周川大喝一声,提着“大镰铡”便待朝短刀飞来之处扑——
忽然,屠松脱口大叫道:
“慢着!”
焦佑勃然色变,恶狠狠的道:
“什么意思?”
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屠松脸庞惨白,道:
“焦大哥……那短刀……是‘孤竹帮’独有的武器!”
猛然一呆,焦佑震撼的道:
“孤竹帮?”
一个冷清清的,威棱棱的语声援了上来,道:
“不错。孤竹帮。”
当他们每个人的目光骇然投注,紫千豪业已自枯竹中缓缓踱出,他已脱去了“雪装”,青绸大袍迎风飘展,手上的“四眩剑”冷冷银辉与雪地的光芒相互联合!
莫玉神色突变,惊恐的叫道:
“紫千豪!”
屠松心往下沉,暗里呼号道:
“惨了……”
这时——
静悄悄的,“双钹擒魂”房铁孤,“毒疤毒推”苟图昌,“熊臂”罕明等人,亦已分别现身而出!
唇角痉挛着,莫玉软弱无力的道:
“焦大哥……我们中计了……”
焦佑强自镇定,强颜一笑道:
“不要慌,沉着应付……”
虽然口中是这么说,但焦佑自己也感觉得出他的语气是多么颓唐与涣散!是的,他十分清楚眼前的形势,这形势恶劣得几乎没有一丁点万一的希望,除非有奇迹出现——但,天啊,奇迹又是什么样的表承呢?
紫千豪站在那里,平静的开口道:
“莫玉,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在我作,而且下定决心非找到你不可;多少日子来,你一直是我们的一个梦噩,有形的,无形的,我们时刻遭受着你威胁,在这其中,我曾希望过能与你化解仇怨,和样的解决我们之间长久以来的纷争,但是,事实上我却绝望了,你没有一天忘记过这段仇恨,没有一时不在处心积虑的想毁灭我们,作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势非拔除而后快,同时,你从未放弃过你的野心——独霸西陲,奴役同道的野心,你妄想控制甘疆一带的武林组合,妄想迫使他们成为你可以支使利用的工具,你一心一意要满足你的私欲,达到你的一手遮天的目的,因此,你永远不会放过我们——因为我们亲来反对你,莫玉,一个女人该像一个女人,如果硬想装做一个男人,甚至一个霸道暴虐的男人,那就是莫大的罪过了,莫玉,你正是这样!”
突然,莫玉混身颤抖的大叫道:
“紫千豪,我用不着你来教训!”
缓沉的,紫千豪道:
“我不是教训你。莫玉,我是在揭发作的阴毒罪状,老实说,你业已邪恶得无可救药,何必再多费唇舌来教训你?”
转向屠松,紫千豪冷淡的道:
“屠松,我们孤竹一脉曾亏待了你么?”
抖索了一下,屠松畏缩的道:
“这……这个……”
摇摇头,紫千豪道:
“我们并不希望你来‘以德报怨’,但是,你却绝对不该采‘以怨报德’,这,似乎失去一个做人的最低厚道了。”
呐呐的,屠松道:
“我……呃……我是有……有着难言之隐……”
冷冷一笑,紫千豪不屑的道:
“什么‘难言之隐’,屠松,已经形成了这种局面,造成了这种结果,就不要再找托词了——”
仰首向天,紫千豪那双澄澈的眸子里却升起了雾一样空荡与迷蒙的薄氲,他叹息着道:
“当年,‘铁狮子帮’将你们赶得走头无路,求告无门之际,放眼西疆这一片广法地域,有谁愿包庇你们?更有谁敢帮助你们?你们当时那种凄惶惊悸的表情,至今犹深印我脑,我收容了你们这支残兵,供给你们在装、饮食、住屋、药材,甚至还赠给你们一笔为数颇丰的JI!资,我使你们有休养生息的机会,使你们有喘息的余地,我更主动出面与‘铁狮子帮’斡旋调停,用压力迫使他们退走,以后,你们获得了再生再立再扩展的福泽……我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也无非是同位你们的遭遇,站在武林一源的立场上贯彻大家都能生活下去的原则;但是,你们用什么来报答我你们阴毒的出卖我们,残酷的会同别人来攻杀我们。无所不用其极的要消灭我们,屠松,你们就是用鲜血来报答我们,用刀口子来报答我们么?对一条狗好,它也会向你摇摇尾巴,它也绝不会反过来倒咬你一口,你们这种灭绝无良的可耻行为,只怕连一头畜生都不知了;人性该是善良的,但你们,又何尝有一丁点人性呢?”
期期文艾的,屠松面色灰白,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紫千豪吐了口气,道:
“因此,我不能再容忍你们,上天也不会允许我容忍你们,你们就要为你们这连串的罪恶付出代价;那自然不会使我们彼此愉快的,但我很抱憾,我们却必须经过这沉不愉快!”
鼓足了勇气,屠松呼儒的道:
“紫——千豪,可是,有时候,你也太……自大……太高高在上……”
笑了,紫千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