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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来,拔开瓶塞,看不清他倒了一些什么东西在三具尸体上,忽然又掏出几张黄表纸来,他临空在纸上不知画了什么东西,吐了一把唾沫,把三张黄表纸贴在三具尸身颈上,撕了三块布盖在三尸的脸上。
方、梅二人在远处不懂他在干什么,只见他抓了一把泥土往脸上一抹,闭目念念有词,忽然伸手一指,低吼一声:
“起!”
那三具尸体竟如受了电吸一般立了起来,简老爷子左手拿着一块灵板,一敲一敲,三具尸体便按着节拍僵硬地走排成一列,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方梅二人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走过去,对简老爷子低声道:
“赶尸?”
简老爷子面色凛重,只淡淡地道:
“湘西尸客简文享的后人,怎敢忘了先人的行业?”
他对方、梅二人道:
“两位脸上化装一下,快排在三尸之后,依我拍节行走,咱们混他一混!”
方柏昆和梅古轩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得拼着试一试了,两人也用泥土在脸上乱徐一阵,方柏昆排在第四名,梅古轩在第五名,随着“啪”“啪”之声,一歪一斜僵硬地直向南面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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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乘着朦朦的曙光不太明亮,一口气走出十几步。只听得背后云焕和大吼道:
“什么人?站住!”
简老爷子背对着他,灵板一拍,理也不理。
云焕和见一下子鱼贯走出六个人,不禁糊涂了一刹那,他再次大喝道:
“什么人?站住!”
简老爷子灵板一拍,阴森森地答道:
“赶——尸——的!”
同时依然大步上前,眼看只差两丈路便是出口,只听得呼的一声,云焕和好快的身形,竟然飞越这“尸队”,落到了前面。
他大喝一声:“站住!”
简老爷子暗叫一声:“完了!”
他只好一停灵板,右手一圈一挥,停下身来,说也奇怪,那三具行尸也停了下来。
云焕和打量简老爷子的脸孔,黑暗中只见乱七八糟脏兮兮的一团,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列人的衣服,只冷然问道:
“四面封死了的,赶尸的你从那里进来的?”
简老爷子哑然无言以对,云焕和心黑手辣,管他是人是尸,对准头一具尸身便是一掌。
“噗”的一声,那尸身如一段枯木一般倒下去,飞狐一怔,挥掌又拍第二具,“噗”一声,第二具尸身又倒在地上。
他左手反掌一拍,第三具尸身也如枯木一般倒地。
简老爷子急得全身大汗,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见云焕和哈哈大笑,吐出真气举起掌来轻轻向第四具“尸身”拍去。
简老爷子叫都叫不出声.只是紧闭双目。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惨叫,简老爷子惨然睁开眼来一看,只见方柏昆摇摇晃晃地从“尸列”中走了出来,而悄狐云焕和却直挺挺地躺在三丈之外,显然是死了。
简老爷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骇然望着摇摇欲坠的方柏昆,连忙上前扶住他,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柏昆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他一字一字地道;
“飞狐,你……你欺我太甚了……”
简老爷子指着飞狐的尸体道:
“你……是你打死了他?”
方柏昆沉声道:
“他把我当做尸体,轻松大意地一掌拍来,我把毕生功力聚集在唯一可动的右臂上,与他硬对了一掌!”
说到这里,方柏昆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跤跌坐地上,努力运行真力,一面抵制毒力内攻,一面收敛被震动破裂的血肺内脏。
梅古轩也走了过来,他与简老爷子四面环顾,除了地上躺着的飞狐云焕和以外,他那剩下的几个喽罗都已跑得一个也不剩,整个山中空荡荡的。
两人死中逃生,忍不住相对摇头,嘘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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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飞狐以先天剑气称霸武林,自号天下第一剑手,他那神出鬼没的剑上造诣曾毁过无数的武林高手,想不到在这罐中提龟的绝对优势下,突然被方柏昆一掌要了他的命,世事变幻,委实难测啊!
方柏昆坐在地上,他想努力把将要散去的真气重新凝聚起来,但是他的心思却是一刻也无法平静。
他心中闪电一般一明一暗地浮起无数惊心动魄的画面,先是家中突遭巨变,飞狐率人血屠方家,妻子惨死的情景,血淋淋的回忆历历如在眼前。
继而他又想到隐居小村中,飞狐又追踪而至,他与立青生离死别,那时,他强作豪迈之态向韩国驹托孤,但是如今呢?立青安在?自己虽还在人间,但韩国驹却已一去不复返了。
飞狐躺在那里,是方老爷子亲手一掌毙了他的,但是毙了他,韩老弟依然无法回生啊!
方柏昆老泪纵横,呼吸急促,一口真气总是无法凝集,梅、简二人也发现了异样,他们连忙纵过来,梅古轩大喝道:
“方老兄,你不可胡思乱想!”
这一喝有如巨雷轰顶,方柏昆猛觉精神一凛,心中的千头万绪都暂时一抛,只觉得小腹下暖气直升上来,那一口气又重新凝聚了。
过了半个时辰,方柏昆站起身来,梅、简二人首先道:
“恭喜方兄,大仇得报了。”
方柏昆强笑作揖道:
“多亏两位老哥帮忙,小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梅古轩道:
“我梅某这一生所历惊险异事也不算少了,却从未经历过如今日这般侥幸之事!”
简老爷子道:
“那是云焕和恶贯满盈了!”
梅老爷子道:
“咱们身上仍中有余毒,还是先回去设法解了毒药再北行吧!”
方柏昆点了点头道:
“咱们先把韩老弟的遗体收殓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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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关帝庙前,枯槐树下,韩国驹依然静静躺在那里。
方柏昆走上前去,轻轻地把韩国驹抱了起来,韩国驹虽已僵硬多时,但是双目依然怒睁,方柏昆忍不住滴下泪来。
三人缓缓走到关帝庙后,每人拿一柄剑开始在地上掘坑,不一会儿便掘好一个大坑,方柏昆抱着韩国驹的尸体,缓缓地放了下去,他默默祝祷道:
“韩老弟,你为我死,这一生我也无法报答你了,凶手云焕和我已掌毙了他,韩老凝你英灵不远,好好安息吧!”
他伸手在韩国驹圆睁的双目眼皮上一抹,韩国驹便闭上了眼。
一堆一堆泥土推下坑去,渐渐把韩国驹整个身躯埋了一起来,三人都满怀悲枪,梅古轩忍不住老泪纵横。
方柏昆找来一段木头,削得平整方正,在上面刻着:
“一代英雄韩国驹长眠于此。”
竖好了木牌,他们便准备要走了,然而正在此时,一阵蹄声传了过来。
梅古轩惊觉地道:
“奇怪,这山上如此小道,怎会有马奔驰?”
简、方二人也觉大惊,这时,只见北方有三人三骑奔驰而来,那三匹马在仅容一入的小道上居然扬蹄如飞,马上人也全不当一回事儿,梅、简、方三人不禁大惊。
只见那当头一人身上套着一件皮背心,胸前还镶着两条雪白的狼毛,完全是一派蒙古人的打扮,那人生得额广准隆,剑眉鹰图,一股阴狠之气表露无遗。
那人轻轻一带马缰,那匹骏驹呼的一声便站住户,这一手骑术,真叫方、简、梅三人瞧得目瞪口呆。
那人坐在马上真如一座铁塔一般地稳当,他向四面看了看,回头道:
“孩儿们,你们可看出什么异状来?”
那后面两骑也赶了上来,巴两个同样打扮的少年,长得又结实又英俊,但是眉目之间仍然十分像那前面的大汉,一看便知是前面那人的儿子。
左面的少年在马上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道:
“爹爹,听不出什么来……”
前面的大汉笑道:
“你还不够资格做一流的猎人哩,我听出有老鹰叫。”
两个少年倾听了一会儿,仍然道:
“爹爹,我们还是没有听见。”
那大汉道:
“不,我听得清清楚楚。”
那边方简梅三人的功力,侧耳倾听竟然也听不出什么名堂来,简老爷子心想:
“这家伙在弄什么鬼?”
只听那大汉道:
“大儿你用白角硬弓射那石凹左斜三分,二儿你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