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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焜把情况说了,如澄不禁有些着急。
“这便如何是好,待把她们救出……”
如澄话未了,只见对方又来了不少人,看清是奚玄机、张天龙、普济、龚强等人,跟在他们后面的竟是严壮行、凌晓玉等十一人,只见他们被绳索捆着,每人身后有两名硬弩手把弩箭对着他们的后背,只要他们试图挣断绳索,弓弩手只要扳动机扣,弩箭就会穿心而过,任你身手多高,也不能在尺余距离躲过一击。
这实在是妙的押送方法,难怪严壮行等人只能听命而行,无法反抗。
东野焜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严壮行等人明明是进了养心斋的,为何却从相反的方向被押了进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严壮行等人进了灯火圈内,奚玄机命护卫将他们排列成一排,依次把十一人治了穴,然后才走到三君子等人处来。
司徒天鹏故意高声问道:“奚会主,那十一个死囚都治了穴么?”
奚玄机道:“不错,只要一声令下,弓弩手就能将他们刺个透心凉,刀斧手则会砍下他们的脑袋,当着这班贼囚行刑,足以吓破他们的胆,大总管以为如何?”
司徒天鹏笑道:“好极好极,就请会主向这班贼囚晓之以理,敦促他们投降吧!”
东野焜果见凌晓玉等人身后,除了三尺外有两名弓弩手把弩对准他们后心,又有一名壮汉手持鬼头刀立在身后,明晃晃的刀叶映着灯光,高举在他们颈上,寒光闪闪,好不怕人。
东野焜又怒又急,心中转着救人的念头,却想不出个好主意来,一时心急如焚。
奚玄机道:“尔等盗贼听了,本座奉劝你们束手就缚,听候发落,若及时省悟,本座捐弃前嫌,既往不咎,收纳你们为部属,从此忠心效命相爷,保你们前途似锦,若是自以为武功高强,妄想负隅顽抗,那将是自寻死路!”
东野焜怒火万丈,大步走出,道:“青衫客在此,你有什么话说!”
奚玄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叱道:“无知小儿,竟敢充人字号,小心割你舌头!”
东野焜沉声道:“你见过青衫客么?”
奚玄机不理,兀自喝道:“青衫客,休做缩头的王八,有种的出来了断!”
东野焜未及出声,雷霄斥骂道:“奚玄机,你有眼无珠,我们东野兄是不是青衫客,你问一问秦玉雄便知,如此瞎嚷嚷,真是丢人现眼,不怕辱没你那会主身份么?”
秦玉雄连忙道:“会主,这小子就是青衫客,一点不假,平日蒙面……”
奚玄机恼羞成怒,又不好拿秦玉雄出气,但这口气又咽不下,终于忍不住斥道:“你怎会知道他就是青衫客?这班人狡狯无耻,分明是以人顶缸……”略顿口气一转:“好,他既然说他是青衫客,就拿下他治罪!”再一顿,对东野焜等人喝道:“今夜与你们一对一见个高下,比一场,杀一个!”说到这里,他侧身指着被治了穴的凌晓玉等人,续道:“听懂了么,比试一场,宰杀一个,若我方有人碰破了一点皮,本座就下令戳他们一刀,若有人被害,就杀两个抵命,让你们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戮,心中的滋味定是美妙无比……”
众侠又惊又怒,对方分明是拿凌晓玉等人来要挟,迫使你在动手时只有招架被杀的份,你只要伤及对方,凌晓玉等人性命难保。
这一招又狠又毒又无耻,你却无奈他何。
羊操厉声骂道:“奚玄机,亏你是江湖上称字号的人物,竟然使出市井无赖的手段讹人,有本事的就凭真功夫取胜。你冲天剑没脸没皮,羞辱祖宗八代,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奚玄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讹人的主意不是他出的,说起来确实有些丢人,但大总管说为了治服敌人,当不择手段。总提调慕容石也未加以反对,他只好照此执行。羊操老儿一顿好骂,辱及祖宗。激得他狂怒无比,大声吼道:“羊操,本座要你的命,滚出来领死!”
羊操喝道:“老夫正要会会你这无耻老儿!”话声中大步走出。
奚玄机抽出长剑,怒气冲冲迎上。
“慢,奚会主暂勿动手!”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自奚玄机一方身后。
奚玄机将剑还鞘,咬着牙退回原地。
只见挑灯的士卒让开路,一个蒙面黑衣人和一个鬓发苍白的高大老头并肩而来,后面跟着慕容星耀、张媚红。
秦玉雄连忙领头大声道:“参见总提调!”
其余人除东岳三君子、天魁二魔、胭脂四尊者外,俱皆躬身行礼。
慕容石手一摆,径自走到场中停下。
如澄大师也缓缓走出,道:“慕容施主、张施主,久违了!”
慕容石一阵冷笑,道:“如澄,十多年前你我一场好斗,当时平分秋色,如今再度相遇,情形就不大相同了,你非死不可,命中注定要老夫超渡你,真是有缘!”
如澄道:“施主这十来年,把修罗追魂掌修习到了第三层境界,功力自非当年可比。”
慕容石点点头:“不错,诚如你所言,老夫掌功已达最高境界,你自问是老夫的对手么?
当年与你交手,老夫的修罗追魂掌只到了第二层境界,所以打得你废了武功,听说你这几年居然恢复了功力,这可是极不容易的事,若无高人指点,实难做到,是谁指点你的,能把姓名透露出来么?”
如澄大师一笑:“施主说得不错,老衲若非高人指点,功力断不能恢复,这位高人乃家师好友寂空大师。”
慕容石想了想:“江湖上不曾听过有这样一位高僧……不过这世上的高人也有早早归隐的,是以后人不知大名。”
“这位高僧身怀绝技,但从来未在世人面前显露过,是以武林中无人认识。”
“可偏偏你有福气,受到这位高人指点?”
“不,有福气的是大师收纳门下的弟子。”
“啊,这位高人收了弟子?是不是也和高僧一样,没有在江湖上露面?”
“施主你又错了,大师的弟子已入江湖,他正是施主的克星。”
“有趣有趣!你是说这位高人授了弟子,这位弟子已入江湖,而且是老夫的克星。如此说来,这位高僧调教出个徒弟,是专为对付老夫而来,但为何老夫却从不曾听说江湖上出了个当世无敌的少年英雄呢?”
“错了,施主早巳听过他的大名,只是未朝过相而已!”
“如澄,你何必故弄玄虚,这人到底是谁?”
“青衫客。施主一定不耳生。”
“青衫客?”
“不错,他真名叫东野焜!”
“是么?何不请出一见!”
“施主,当年老衲和风火刀王赵鹤与施主还有张施主恶斗上千个回合,结果两败俱伤,哪知十多年后,风火刀王仙逝……”
慕容石嘿嘿笑道:“提起风火刀王,还是让老夫来说吧!你们出家人最讲因缘,最讲因果报应。那么你说说这算怎么回事?风火刀王赵鹤的嫡传弟子秦玉雄,如今并不与你联手来斗老夫与张兄,恰恰相反,他听令于老夫麾下,与你成了仇敌,而且……”略一顿,提高了声音,“昨日他自感赵鹤那点功夫只是萤火之光,跪在老夫膝下求老夫收他为徒,嘿嘿嘿,哈哈哈……如澄老和尚,你说赵鹤是不是遭了报应?他若在地下有知,心中会作何感想?哈哈哈……”
所有人众听了,心中都不是个滋味。
侠义道一方,为秦玉雄的卑鄙无耻扼腕愤慨。在群贼一方,为秦玉雄的钻营拍马感到忌妒卑鄙,这小子当真厚颜无耻!
慕容石一笑,司徒天鹏等人也跟着笑,一时十分得意,秦玉雄却笑不出来,他没想到慕容石会把他拜师的隐秘公开说出,不免有些难堪。
笑罢,慕容石又道:“秦玉雄是赵老儿的唯一弟子,他辛辛苦苦调教出来个徒弟,却违背了他的心愿,不与老夫为敌。这是秦玉雄聪明过人之处,艺成后择明主投奔,前程远大。
如澄,你何不妨效小辈,投降于老夫麾下……”
如澄微笑道:“施主你又错了,秦玉雄违背师训,走入歧途,老衲为之叹息,但秦施主并非赵施主唯一的传人,他还有两个徒弟,一个正是青衫客东野焜,一个叫郎戈郎施主……”
慕容石一愣:“如澄,你说青衫客是秦玉雄的师弟?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老衲与施主拼个两败俱伤失去了功力,赵施主怜老衲今后生活不便,许诺五年后调教出个弟子赠给老衲,以侍起居行路。但老衲幸遇寂空大师,当即指点复原之法,五年相约期满之日,老衲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