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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顾姑娘向俞云带耳低笑道:“见鬼吆,杀死两头蛇林千的人,与小妹有什么关连?”
俞云皱皱眉头:“看你招来多少麻烦,那林干必是遭人重手法死去,若骷髅鞭鲁逵两人—下谷底,必定发现洞口,待愚兄诱他们远去。”说罢,—晃身就窜出了外,望对面峰顶驰去姑娘探头外视,只见俞云像一只夜鹰般,—掠就是十数丈外渐至无所见,只见夜色深沉,用尽目力,只能达到四五十丈外。
忽闻俞云亮出一声龙吟,摇曳天际,这时骷髅鞭鲁逵怒啸连连,啸时望俞云存身那座峰顶追去。
半个时辰过去,姑娘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这时洞口一丝微风掠入,姑娘定睛一瞧,只见俞云已然回转,大喜执着俞云的手,憨孜孜地问经过情形。
俞云笑道:“老贼现远在数十里外,此等老江湖经验阅历极强,时刻一久,必猜出愚兄诱兵之计,必重返此地,我们不如趁此时离开吧。”说着不由分辩,便拉着姑娘窜出,奔驰而去。
半晌,姑娘才发觉走的路径,并非是朝酒瓯峰方向,而是往来路驰去,姑娘惊疑问道:“云哥,路径方向恐怕不对吧?”
俞云笑道:“并没有什么不对,愚兄自诱离鲁逵后,来时想着,有心带文妹去洒瓯峰,唯恐江湖高手云集,替文妹带来了无穷烦恼,是以愚兄放心不下,还是同文妹回到黄庄,取出愚兄之马去晋柯内暂住,等待愚兄回来。”
姑娘撒娇道:“我不吆!俞云笑道:“文妹怎舍得愚兄心悬两处,禅门真经得失无关紧要,万一愚兄为你有什么失闪,你将何以自处?”
顾嫣文听了,芳心中一阵荡漾,知是俞云内心极爱着她,不禁热上双颊,格格娇笑道:“都依你说是了,何必说得这么严重,不过云哥人情要做到底,送小妹到晋祠后,才准回来。”
俞云心想今天才十二月二十七日,来回四天仅够了,反正这回事与三绝怪乞孟仲轲所说的人有出入,迟点去也好,再说,也拗不过顾嫣文,便首肯答允了。
曙光初现,两人已奔到黄庄,瑞雪渐停了,显而易见的山上山下气温不同,峰顶降雪较平地大而且密。
两人步至俞云寄养马匹农家,敲了敲门,片刻里面应起人声:“谁呀?”接着沉重步履声,扉门“呀”地开了,探出—个皓首老者来,迷着老眼望了望,哦了一声,道:“原来俞相公回来了,怎么这样早呀?”说着,一双眼神只向顾姑娘上下打量—顿,把这个巾帼侠女看得靥涌红晕。
俞云急答道:“杨老丈;这是我妹妹,我两即立时起程前往太原,顺便通知一声,不要老丈误会在下马匹被偷,老丈请去睡吧,马匹在下自去厩中牵走吧。”伸手掏出一定十两纹银递与老丈,又道:“这点是在下一点心意,请勿见却。”
杨老者推辞不受,说:“俞相公说哪里话来,前天留下的银子,已然太多,这个万难收……”
俞云笑道:“这点算是送给令孙买糖果吃,在下送舍妹至省城后,两日后仍需回来,老丈若不收下,在下无颜再来拜望,就此辞别了。”
杨老丈—脸感激之容将银子收下了,两人等老丈掩好门,再去厩中牵出马匹,俞云取出一丑陋无比的皮面具,命姑娘戴上。
顾姑娘白了他—眼,才勉强戴好,她知男子心里,一经爱上这少女,旁人若望上一望,也会醋火中烧,不由又得意地发出银铃似的娇笑。
一骑两人,并肩向太原驰去,官道雪地上留下斑剥蹄痕,沿途连续发现武林健者,行色匆匆望灵石方向奔去,心知这些人与酒瓯峰那本禅门真经有关,马匹急驰,奔过那些人身旁,溅起雪泥,飞射在这些人身上,留下一滩一滩泥迹,引得那些人回头狠狠咒骂,只因双方都有事,并不想在途中生非,骂过便算出了口怨气,也就算了,在平时你不找他,他也会寻上你,尤其是一骑两人,何况又有女人,不找找乐子干吗!
申酉之交,两人已自来到晋柯,步入殿后,迎面就遇上主持道人,那道人五十来岁,见俞云,并望了望姑娘一眼,竟笑笑点头,也不出声招呼,飘然走去。
走进静室,叫来祠内唯一的小道童,嘱咐几句,小道童应命走出安排晚膳。
这时姑娘笑道:“方才见那主持,眼神如电,一定又是什么武林怪杰吧?”
俞云点点头,姑娘又问道:“那么你的眼神又与常人无异,这是什么理由呢?”
俞云道:“内外功要尽做到收敛地步,方为上乘,如愚兄也者,渺不足道。”
姑娘知道他所说是实,仍自笑道:“别吹了,往自己脸上贴金有什么意思。”
这时小道童送上莱饭,两人用毕,回房分床就寝,一宿无话,一早俞云就起程上道,姑娘依依不舍送出祠外,直至瞧不见人影后才返回祠内。
雪已停了,天尚未转好,仍自密布彤云,狂风劲急地吹着,去灵石县的官道上,俞云一人—骑十分费劲,逆风而行,虽尽量放开脚,但比来时几乎慢了一半,道上的雪与泥泞混在—起,变成灰黑色。
第二天一早,才到黄庄,便将马匹又寄存在杨老丈家,独自一人登山,展开凌虚步法。反比骏马奔得快,沿途都是凌乱足迹,似乎闻风而来者不少。
一抵酒瓯峰近前,就瞥见数批人分斗着,峰侧雪地有许多人在观望着,雪地中横三竖四阵列着多具尸体,俞云掩在山石后仔细观看当地形势,果如三绝怪乞孟仲轲所计,这座岩洞孤处于峭壁中,距岩顶三四十丈,上临就是千寻绝谷,一无攀手处,再无借足之地,只有飞鸟可入,但当时宝昙禅师不知又如何进入洞中,茫茫不解,便心内暗暗盘算进洞之策。
只见峰侧雪地上拼斗看,共是三对,每一对都有一个高大狞恶黄衣番僧在内,他猜出便是所说的天外三尊者,这三对儿厩杀,都是以内力硬拼;每出一掌,打得山石横飞,轰隆作响,不过招术之奇,有人意料所不及之处,其中一对都有一麻冠高髻,三绺黑须道人在内,比其他两对拼得意外激烈,那道人双袖连挥,立时飞出一片无形劲气,绵绵无尽地向前推进,对方番僧也两臂挥舞,身形腾、伏、翻、侧,极尽变化之奇,发出内力竟与道人所吐劲气相捋,俞云忖道:“这道人所吐出劲风,似是玄门罡气—种,那番僧身法掌法极似恩师提过的西方极乐禅中天龙八式,自己从未学习过,乘着此时,不妨在旁偷学。”于是屏息静气的仔细看番僧出掌变化。
逸时,其余两对已见胜负,两番僧胜后,立飞身在岩角,防有人旋诡飞越洞内,败阵二人均是誉隆武林数—数二的高手,面色灰白,不时吐出黑血,显然受伤不轻,只剩下—道一僧各尽绝学在满场飞斗,那道人立掌挥袖,每招都是走奇门,立乾位发出,隐隐带有风雷之声,那番僧似乎斗得性起,身子变化得比以前越快,但极其自如,鱼龙变幻,身法之美,妙到峰顶,无论那道人罡气是如何凌厉,都能化解,不仅如此而且紧接着反袭对方,不但是向预料部位打到,而且是诡谲无比,俞云在旁看了一些时,细心揣摩之下,已得天龙八掌奥秘,这是他过人秉赋之处,别人万万不及的。
陟然,番僧冷哼一声,平地飞起数丈,身形—侧,神速无比的向道人左肩扑击而到,道人未及防那番僧竟向侧打来,本能伸出两臂撤招不及,但他武学出奇,猛一拧身,两臂“铁犁耕地”电飞地一拨,霎那间,轰隆大响,原来番僧双掌被他一拔,歪出尺许,就这样。那道人被震得跄跄退出数步,番僧掌力所及,竟将近身一块山石打得四分五裂。
只听得番僧哈哈狂笑道:“佛爷只道中上武学精奇绝伦,无人可及,想不到崆峒掌教飞云观主竟接不上佛爷一掌。”
俞云听了,忖道:“敢情这道人,就是崆峒掌教飞云真人。”
飞云观主似是调匀了真气,大怒道:“金月,你岂能小觑贫道,且试试贫道‘少清罡气’看着。”
金月尊者又是—阵狂笑道:“观主你那‘少清罡气’虽然厉害,可惜学得不全,尚奈何不了佛爷,你且试试佛爷‘赤煞挚伽’掌威力,说着两掌一翻平伸着,只见掌心雪白,霎时变得炽炭般红,迈步推出节节挤向飞云观主身前。
飞云观主面色突变,一掌紧接着一掌推出“少清罡气”,竟然抵当不住“赤煞摩伽”力道,被迫退后,只见金月双掌吐出两道稀薄淡红热气,直迫飞云观主。
最后,飞云观主“少清罡气”竟发不出来,只滞留胸前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