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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云大笑道:“称呼我—声云哥,保险你吃不了亏。”
顾嫣文白了他一眼,神情妩媚之极,接着说道:“云哥,江湖中有一位七姑你知道么?”
俞云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姑娘又说道:“任七姑是出名的心狠手辣,一身武学尽得鬼魔道人真髓…”,俞云哦了—声,接口道:“鬼魔道人是否就是五十年前,大闹嵩山少林罗汉堂,一掌震毙三罗汉其人么?”
顾嫣文点点头道接着说:“家母就是任七姑最小的女徒,白幼孤零,被任七姑收归门下,后来家母见任七姑倒行逆施,淫凶残虐,又勒迫家母嫁给其子任龙,任七姑共生五子,江湖匪称龙门五怪……”
俞云恍然大悟那日羊家集联手合攻矮方朔荆方的,就是龙门五怪,不禁“啊”了一声,顾嫣文笑捶了他一笑,嗔道:“你别打岔嘛,不然我不说了。”嘟起一张小嘴,脸含薄嗔,俞云忙道:“你说,你说,我决不打岔。”于是顾姑娘接着说道:“母亲清白自守,那能应允嫁给任龙,但处人檐下,焉得不低头,只推说年岁方轻,再过几年才说,这样捱了两年,任龙每白百般调戏母亲,可怜母亲珠泪暗吞,恨在心中,七姑又严命即日成亲,家母只得觑空逃出虎口,两月后遇上先父,即隐居雁岩之下,第二年生下了我,不料任龙还不死心,百般搜寻母亲踪迹,我五岁那年;终于任七姑随带龙门五怪找上门来,先父不敌身亡,母亲被七姑掳去,我幸被恩师救出。”
说罢嘤嘤啜泣不止。
俞云听了,忖道:“怪不得人说,江湖中是罪恶渊数,看来,身世之悲惨不仅是我一人。”不禁低声安慰解说,好容易姑娘泣声停住,破涕为笑。又道:“我自被恩帅收养,每日总是惦念母亲,未卜她老人家生死存亡……”,俞云不禁失笑,顾嫣文又狠狠白了俞云—眼,接道:“我知你笑我的家母老人家,其实家母才不过三十出头,做晚辈的孺慕情深,也只有这样称呼才合适”,说罢,眼圈一红,又说道:“去年才听恩师说,家母被抢后,坚不允从再嫁任龙,任七姑大怒,把家母关在大牢锁住,现在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说时,珠泪淌淌满面,俞云情不白禁地掏出手绢,与姑娘拭面,顾嫣文展齿一笑,孤男寡女,挤在斗大洞穴,卿泽微闻,俞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伸手把姑娘搂得紧紧的,顾嫣文红云上脸,却不挣扎,反而偎紧—点,又说:“我听得这消息后,就急着前去救出母亲,恩师说任七姑武学堪称如今江湖中泰斗,他也不敌,何况于我,岂不是白白送上—条小命?劝我隐忍,慢慢设法,直到今年九月间,思师又说,要救出母亲,非有鬼魔道人独门信符五魔铁手令不可,但只有两面,—面除任七姑所有外,余一面为骷髅鞭鲁逵得去,因为骷髅鞭鲁逵昔年曾救过鬼魔道人一次大难,故赠令与他,无论天大的事,他自己及其门下立即允从照办,但鲁逵这人现在隐居无闻,即使是知道,鲁逵也不肯借,是以我听了以后,决意下山去寻,骷髅鞭鲁逵现在何处,不管明借暗取,总要到手”说此停了一停,她偎在俞云身旁,脚伸了伸,索兴—倒,躺在俞云怀中,仰着粉面一笑,又说:“我一路至京,才无意听说骷髅鞭鲁逵隐居太原城郊,出得京城向太原寻来,途中竟发现邱麒李少陵两人身怀千年何首乌及另一珠串,先时我尚不知道,在小客店中听得匪党谈知,沿途跟上,事不关已,懒得与匪徒结仇,说实在的,我武功也不济嘛,所以在羊家集上,睡在房里不露面,却见你帮邱李两人,在黑龙会刚来时,我已离开了,被两屈居崞县,同宿在一家客栈,不料在魏雁所开店后,忽见数匪挟着邱李二人,我禁不住好奇,于是就跟踪而去,直至匪党进得大屋中,我才止住,心头盘算救人之策,自思孤掌难呜,又回到客栈,见你出来巡视,又匆匆回房,我嘛躲在窗前偷视你的举动,忽见你脱下假面具,默默寻思,情急之下,又由房门而入,抢广你的珠子引你出去,哼,你不谢我,还好意思问人家讨珠,真不害羞!”
俞云急道:“我又没说不谢谢你,我哪敢插嘴吆!以后呢?”
颐姑娘仰着掠了掠鬓发,笑道:“以后我回到店中睡觉吆,清晨起来,你们三人已启程啦,店内店外乱纷纷的,魏雁死去的消息不径而走,姑娘可不听,打马就走啦,一至太原,即夜闯骷髅鞭鲁逵家中,接连三夜,将铁手令才偷到,鲁逵的骷髅鞭果是绝技,虽然逃窜得快,也被点中一鞭,现在还隐隐在疼呢。”
俞云一听,大惊问到:“文妹,伤在那里,快给我看看,我知这类魔道人物怪手认穴,一经打上,如拖延过久:只怕终生受罪。”
顾嫣文听说,似是无限娇羞,双颊绯红,只是扭怩着说:“我不吆,这有什么好看。”
俞云听说,就知姑娘伤处,一定是少女不可显露的地方,不禁忧形于色,搓着手连说,“这怎么可以不治。”
顾嫣文见状,芳心中泛起无限甜意,臻着微仰,忽向道:“云哥,你爱不爱我呢?”
俞云不防她在此时地提出这种活题,当时怔住了,片刻,才忙叹一声,说道:“妹妹,我是爱极你的,无奈我己订下两房妻室,那只好辜负妹妹的爱意了。”
哪知顾嫣文非但不惊奇,反格格娇笑道:“你这人真奇怪,我只问你爱不爱我,谁问你订过亲事没有。”其实她心中何尝不担心,现在她说他订了两房,心中—宽,因为他能讨两房;三房四房就可以讨了。
只见俞云,喃喃自语道:“谢云岳啊,你大仇未报,就惹上许多情债,看你怎么得了。”
顾嫣文睁着杏眼惊喜道:“谁是谢云岳?谢云岳是谁?”她这一问,问得俞云哈哈笑起来了,指着鼻子说:“谢云岳就是在下。”
俞云微笑道:“那么文妹,你要怎么谢我?”
顾嫣文横眸媚笑。玉体挤了—挤,这无言的对答,比千言万语强过百倍,片刻温存后,姑娘欲推身立起,说:“我们应该走了,不要那本真经被别人垂手而得。”
俞云反而搂得更紧,笑道:“不忙,据我猜测,宝昙掸师及天外三尊者一定有什么异谋,方才我见有三四拨人赶去,连红旗帮主宇文雷在内,宝昙禅师岂能如此容易就被他们得手,我们早去,恐防止了他们圈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权充兜网人吧!”
顾嫣文笑道:“谁不知你用心。”突然紧皱双眉,俞云急道:“是不是伤疼加剧了?”
顾嫣文无言地点头,脸色苍白,冷汗如雨,俞云急叫道:“这怎么好”,心神一乱,就不知手足无措,半晌才想起,急从怀中取出两颗“长春丹”与姑娘服下,灵药入腹,姑娘脸色立时转呈红润,要知“长春丹”是明亮大师费五年之力,采集天下名山珍药三十三种,合制而成;共炼了两炉,不管伤得再重,只要腑脏不糜烂;七日之后定可复原,这时姑娘已见转好,俞云低语道:“文妹,你且盘膝坐下,为兄再助你打通奇经八脉吧。”
顾嫣文感激地望了俞云一眼。依言坐好,俞云两掌抵住姑娘后胸,闭目运功,顾姑娘只觉俞云双掌初时微热,渐渐热力加强,如同火烧,一股热气直透背骨,宛似一条活蛇窜入通关走穴;灼,疼、酸、麻,兼而有之,十分难熬,姑娘只好咬紧牙关,忍着不出声,这样端看着各人定力高低,姑娘定力不谓不强,半时辰以后,才觉浑身舒透已极,一股阳和真气遍流全身,连肃云双掌都似无有一般,姑娘自己运行真气,并无稍滞,自知伤疼痊愈;任督两脉已全贯通,内力精进不小,芳心大喜,等到运行三百六十周天以后,才行停住,回面却瞧见俞云闭目端坐,面色略带苍白,知他为打通自己的奇经八脉,元气大伤,心中好不怜惜,也不打扰他,在旁待候,片刻,面色红润如初,俞云睁眼笑道:“文妹,你出洞试试你所学的剑掌功夫,是否与前有点不同。”
顾嫣文笑着走出了洞外,这时,天时已近傍晚,昏茫茫的一片,厉风不停地怒吼,刮得两人头发蓬乱,雪仍下不停,地面积雪足有三寸厚,顾姑娘一展身形,施出师门绝技“太乙奇门掌”法,立觉平时总是练不到之处,此时丝丝入扣,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如意,还有掌力较前雄浑,姑娘轻功甚好,只见人影如飞,神速之极,俞云见了连声赞好,不禁见技心痒,笑道:“文妹,不怕你见怪。这套“太乙奇门掌”法极奇精妙诡异,但文妹尚嫌气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