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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入鬓,可惜面色白中隐含青气,目光流盼不定,一望而知是个淫邪阴谲之人,两只眼睛只瞧在江姑娘脸上,嘴角似笑非笑,江瑶红一见此人,玉容惨变,芬躯颤抖个不住。
矮方朔一见他们却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夭门黑穴双怪来了厂’说着,双掌猛向窗一推,人也随着穿出窗外,谢云岳等四人亦同时跟踪而出。
这个院落不过四丈见方,双方八人一置身,就显得十分局促了,黑穴双怪在矮方朔推出五行劲气,只一晃身影飘后两丈,立在花圃砖坛上微声怪笑道:“荆老儿,那儿这么小气,不分情由,见面就是一掌,我俩又不是找你晦气来的,旧帐还怕没有时间算清吗?”
矮方朔惊疑道:“那么,你们又为何找上门来?”
额有红痣的黑面老者笑道:“荆老儿,这儿是客栈,你们能来,当然我也能来,好,把话实说了吧,我俩是受这位邀约,”说着,指了那少年一指道:“我与你们引见一下,这位就是寰宇三绝雪山人魔高弟白衫秀士李如渊。他嘛,专为着江瑶红姑娘而来。”
矮方朔及东方玉琨,姜宗耀三人听了都心头猛震,白衫秀士李如渊虽不闻其名,但其师雪山人魔是七八十年来名震寰宇的魔头,武学精悖,冠绝武林,平生行事不问是非,只凭他喜恶为之,犯在他手必死无疑,江湖中人见他之面,必避道而行,从无一人敢挫其锋,好就好在雪山人魔极少露面于江湖道上,不然武林中更不能安静了。
矮方朔听得白衫秀士李如渊是寰宇三绝之一雪山人魔之后,他就转面对李如渊颔首为礼,那知李如渊眼角望都不望矮方朔一下,鼻子尽哼了一声,两眼直冒着淫光说道:“瑶妹,你现在脱离了清风帮,总可以随愚兄同赴雪山,愚兄保证清风帮以后再也不来找你麻烦,”说时就伸手要拉江姑娘。
江瑶红面罩寒霜,一语不发,她在李如渊神色贪婪奔来时,一着,李如渊手才伸出,江瑶红一闪身晃在谢云岳背后,怒视着李如渊。
矮方朔见李如渊狂傲非常,心头已蕴着怒火,见他对江姑娘这般无礼,不禁火上加油,猛推右掌,硬往李如渊胸前打去,口中喝道:“好小子,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无礼!”
李如渊冷哼了一声,用刚才未收回拉江姑娘的右手伸掌也硬向矮方朔来掌一接,只闻“蓬”的声响,矮方朔震得退桩一步,李如渊只肩头微微一晃,由此可见两人内功造诣深浅,矮方朔心惊李如渊功力深厚,黑穴怪面露轻视的讥笑。
矮方朔荆方白眉白须激得怒张,口中断喝道:“小辈,你再接老夫一掌试试,”说时力贯双掌,又猛然疾吐,李如渊微微冷笑,双掌一翻,作交叉形打出,一连就是五掌,第一掌相接时,双力都是肩头微震,到李如渊第二三四五掌一递,矮方朔不防他有连环五掌同出,不及还掌,蹬、蹬、蹬不禁拿桩不稳,被掌力接连逼退三四步。
这时李如渊面色一沉道:“荆方,少爷今日不是看在江姑娘的份上,即叫你立毙掌下。”
矮方朔哈哈狂笑道:“只怕未必。”
黑穴双怪额有红痣老者讽语道:“荆老儿,你要见个真章,这墙外就是一片旷地,也好活动手脚,省得你死了还说冤枉咧。“
矮方朔冷笑道:“哼,荆某还死不了,阎王说拘我费事哩,不如你们先去吧。”又望着李如渊道:“你敢不敢去?”
李如渊也哈哈一笑道:“你想快死,少爷还有什么不去的。”笑声中蕴着无边杀机,令人毛骨耸然。
矮方朔狠狠地望了李如渊一眼,身形微动,人就像弹丸般翻过墙去,黑穴双任也跟着跃过。
白衫秀士立着不动,望着江瑶红含笑,那笑容衬在玉脸上,不愧为美男子,只是配着一双流盼不定的眼神,就分外的不相称了,那是淫邪的流露,只见他身形一动。东方玉琨姜宗耀两人怕他又袭擒江瑶红,纷纷亮剑护住。
李如渊怒视了姜宗耀等一眼,又向江瑶红笑道:“瑶红妹,愚知为你用了不少心机,不管你以何种眼光来看我,愚兄对你是心如石坚,自今以后,你无论行走何处,愚兄也定跟随天涯,”说着,一晃就越过墙去。
谢云岳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心中也钦佩李如渊这份功力,江姑娘对他避如蛇蝎,一定是有难言之痛,自己今日又势必出手,微笑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四人同时越过墙去,墙外果然是一片旷地,离最近的人家也有二三十丈之远,左右都是水塘,鹅鸭成群嬉水其中。
此时矮方朔与李如渊在旷地中央相互不发一言,绕圈游走,眼睛却睁视着对方,一瞬不瞬,大敌当前,不敢稍有松懈,走了三四匝,突然矮方朔猛喝一声,双掌圈吐,李如渊脚步微撤,又双掌交叉,重施故技,回环掌连续吐出,但这次不是硬接,步法身法随之而施展,精妙绝伦,错非是矮方朔,平常之辈哪能接着。
矮方朔仗着火候足,经验老到,五行掌又是武林极少见之武学,李如渊亦赖秉赋好,招式纯,雪山武学又是一绝,三十招内两人打了个平手,谢云岳暗忖:“荆世伯成名不易,不要被李如渊坏了名头,及时接下为妙。”想定,向东方玉琨等道:“二兄防护江姑娘,恐黑穴双怪出手。”说着肩头微动,踏进圈中道:“世伯,对付这等狂妄人物,小侄足够了,让小侄出手吧。”
矮方朔一听,就知世侄必能与李如渊抗衡,说着一个“倒赶千层浪”翻出圈外,笑道:“世侄,你小心了。”
李如渊见谢云岳进场,心中燃起醋火千丈,只因谢云岳那份俊美风度,比自己强上十倍,他误认适才江瑶红躲在他背后不理他,只是谢云岳梗在内面,不禁面现杀气道:“你是什么人,莫非昨晚一手折服清风帮的就是你么?”
谢云岳笑道:“不错,就是在下,至于我是什么人,你还不配问。”
李如渊嘿嘿冷笑道:“你也太狂妄了,尤其是在我面前。”他也知谢云岳昨晚震惊清风帮的那手功力,但自恃武学,目下武林中人极少是他对手,他心疑别人对谢云岳过份渲染,以致以讹传讹,并非是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他对江瑶数一往情深,所以找来了,继见谢云岳一语不发,再加认定他们传言有点过份夸张。
谢云岳也报之一冷笑道:“在我的而前,你也狂妄得可以。”
李如渊沉声道:“朋友,别斗口,你得接接我的掌力,再说狂话。”说罢,又用回环五掌猛击,一掌比一掌加强,劲风呼呼,排山倒海扑往谢云岳身上。谢云岳立在地上,纹风不动,掌风扑在身外五寸处,即卸于无形,连襟角都未飘动一丝,李如渊心中大骇,心想对方这少年是施展的那门功夫,莫非有点邪门。
原来谢云岳暗布弥勒禅功护住周身,幸好尚没有发出反弹之力,不然,十个李如渊也被撞飞出去也不多。
这时,谢云岳笑道:“现在你也得接接我的掌力,看你有没有资格狂妄。”
说着,右掌斜刺刺地挥出,用上弥勒禅功十二式中之第三式,“默伏金刚”,但掌势轻飘飘的,似未竟全力。
白衫秀士李如渊也是良材美质,年未六岁,就被雪山神魔抱上山去,武艺尽得所传,性格也逐渐受其师冶溶,他虽少为恶,但最大的缺点就是任性,譬如心喜之物,无论怎么艰难,也要千方百计取到手中。拿他对江瑶红之事来说,即为一例。但他凭什么东西来支持他的任性,不用说,就是他那一身惊人的武艺。下山之后,江湖中人闻他是雪山人魔门下,说什么也得让他三分,即是胜了他,后面还有老的,这祸苗惹不起。其实他那份武学,也极少有人与他拉个平手,现在可就不同了,回环掌打出,连对方衣襟,都没扬起一点,这一惊,吓得两目变色,又见对方轻轻逸出一掌,虽未看出有何神奇之处,但心知这掌有点怪异,不自禁地双掌运起雪山绝技“震山气功”,喉间莽牛气吼吼之声大作,翻腕就向来掌迎去。
这“震山气功”非同寻常,十丈方圆以内来人被击上,骨节粉碎,魔首宛如一滩烂泥,哪知李如渊“震山气功”运出,竟似泥牛入海,完全不发生作用,又见来掌发出丝丝微弱风声,扑面清凉,继之只觉一股软柔无形的潜力袭向身上,愈来愈强,这个力道逐渐增加,想还手已觉无力,移时,徒觉变成一段重逾山岳的气流,压挤周身,自己手足变成麻木,口噤不语,身形被那潜力逼得缓缓后退,眼目五官不断地渗出血来。这时,李如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