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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沈上九展出的是“弥勒神功”震字诀,精湛非凡,原以为姑娘定被震飞,即是不死,也要带伤,哪知姑娘两柄金剑所吐出一元真气,能抵敌这凌厉无伦的“弥勒神功”,可见“一元真气”能与“弥勒神功”相抗,互无轩轾,只是姑娘火候稍差而已。
这时胡姑娘粉面凝霜,叱道:“姑奶奶管你是谁?瞧得谁不顺眼,姑奶奶就要谁性命!”
恶师爷哈哈狂笑道:“你这女娃儿太也狂妄了!”说着右手一抡,“啪”地一声,折扇亮了开来,足有两尺半圆,扇骨为海心寒铁所铸,熠熠生辉,最利害的,扇骨伸出扇端半寸,棱牙芒刺,可作戳穴之用。专破气功横练,扇面纯黄,金光闪烁,为天山千年毒蛛丝所编,坚刃蕴毒,一沾人身,立时奇痒红肿,糜烂蚀骨,极其厉害。
沈上九话未落音,折扇一收,倏地猛沉,从右往在望上作弧形挑出,一抵及姑娘右肋,扇面嗖地展开,扑出一片劲风,直指姑娘胸前。
这一手飞快如电,端的奇诡莫测,威力不凡。
胡谷兰见沈上九扇逼劲风,令人窒息,情知厉害,右手金剑一圈,虚迎扇招,人忽晃闪在沈上九的右侧,右腕一振亮出九点金星,向沈上九右肩刺去。
两人都是身法绝快,出手凌厉,虽只一招。看得几人眼花撩乱。
姑娘这一招过于刁恶,假如沈上九不弃扇撤招,那条右臂即被金剑短去,纵然沈上九身法绝快,能避开这招,便失去制敌先机,那时姑娘展出“一元剑法”,圈住沈上九可迫他处于挨打地位。
姑娘灵慧无比,她知仗本身真力对掌,万万不能与恶师爷相抗衡,只因沈上九先前口出大言,十招之内,使令金剑出手,只要走出十招之外,即可将言语扣住沈上九。
哪知沈上九身负绝艺,确有令人不可企及之处,姑娘剑光堪及左肩,身躯突然往左一侧,扇面倏地往上挑起,迅如电光石火。
说时迟,那时快,姑娘右手金剑已刺上扇面,只觉微微一软,折扇蓦然啪地一阖一震,姑娘感到有股奇猛力量一振,虎口酸麻,不由自主地松开,那柄金剑登时脱手飞出,似一溜飞蛇般径往黄土山冈上落去。
沈上九一招得手,捷如星火地折扇戳向姑娘左手腕脉,这一招两式逾如闪电,绝不容姑娘有缓手之机,不但姑娘大出意料之外,连谢云岳也惊骇异常。
谢云岳初见沈上九一出手,便觉他这一身非凡武学,更令他如虎添翼,助纣为虐,此人如不及时除掉,徒贻师门之羞,此时一见姑娘危机间不容发,身形电射而出。
沈上九眼看得手之际,忽觉眼前一花,劲风扑面,右手腕如中五指钢钩一般,寄痛激骨,折扇立时被夺出手中,尚未看清来人是谁,猛觉右腿膝盖骨受了一记万斤钢锤,只哎了半声,身形被踢飞起半空,那嗥叫声亦带起半空中,随风送出,凄厉惨不忍闻。
在怪手书生谢云岳身形电射之际,宫门二杰亦捷如鹰隼地扑来,若讲究身法之快,谢云岳可算是武林独步,宫门二杰一沾地,沈上九身形已被踢飞,一分之差,抢救不及,令宫门二杰登时震得一震。
谢云岳一掌当胸,面对着宫门二杰冷笑道:“在下一时失手竟将令友踢飞,有丧二位大人颜面,还望见谅!”
这时胡谷兰姑娘感激地望了谢云岳一眼,娇躯一侧,跃向金剑落下之处而去。
宫门二杰前在京城打磨场客栈前,已目睹谢云岳盖世奇学,更远在太原晋柯之内亲眼见到俞云剑劈清风帮五人凌厉剑术,益发证明了面前此人,必是化身俞云的人,他们先前指认谢云岳是太原血案的凶犯,原是试探之词。
这一证明不虚,惊骇更多于喜愉,他们自恃大援隐藏一侧,不到必要,那大援不会现身。
大援是谁?即是苗岭双妖,硕果权存的黑衣玄女殷玄薇,否则宫门二杰焉敢贸然前来。
这时,宫门二杰闻言,面色通红,羞愤难禁,阴风煞掌展万雄比较性暴,大喝一声道:“昔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阁下杀死了朝廷命官,岂是你能诿赖得掉的,依展某奉劝,不如束手受擒,我两人必有一番人心。”
谢云岳朗声大笑,道:“你们还有人心,背叛师门之徒有何廉耻仁义可言!”
宫门二杰四目火赤,嘿嘿冷笑不止。
胡谷兰这时已取回脱手金剑,对谢云岳微使了一眼色,道:“谢兄!我们还有正事待办、谁耐烦与他们多费唇舌,早点打发了好上路!”
谢云岳虽未知她眼色中是何用意,但心知她所说必有原故,毫不犹疑,笑答了声:“好”,右手夺自沈上九的寒铁折扇,蓦然向阴风煞掌展万雄“鸠尾穴”点击。
左手五指迅如流星地向铁臂金剑何申福左臂“经渠”穴扣住,这种分袭两个当今武林高手,令自己空门大露,无所畏忘,错非谢云岳,别人无法办到。
宫门二杰见谢云岳陡然发动,出手若电,不禁又惊又骇,身形倏然而退,脱出谢云岳奇袭之外,二杰心知武林中一些巧快手法不足与他抗衡,反不如以少林本门绝学“达摩十三式”对抗来得妥善。
是以二杰一闪出谢云岳两手之外,立即涌身猛攻,但见他们巨灵手掌逼起了凌厉劲风,掌影漫天而到,招数招招着实,配合相宜,宛如大河长江,源源不绝。
谢云岳有千丈渊前辙之凛,绝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去,身形一动,使他们招招扑空,此时见着宫门二杰用出“达摩十三式”,那劲力远波至十丈开外,沙飞石走,威势较之玉泉山琉璃塔下少林四僧,更为精进,自己则身形如飞,穿插在他们漫天掌影中游走,心中忖道:“这宫门二杰,如不趁现在除去,必引起一场武林事故。”心意一定,倏朝着何申福右掌撞去。
那何申福不明所以,不由掌势缓徐一缓,哪知谢云岳哈哈一笑,折扇霍地亮开,斜挥推进。
铁臂金剑何申福只觉扇逼劲风,直压面目。登时急涌入五官内,气血一带,哼得半声,便自颓然倒地。
就在此一刹那,展万雄双掌狂飙向谢云岳胸后打到,谢云岳突然身形一塌,折扇飞快地疾旋,裂帛一声大响,扇骨芒光在展万雄齐腹划过,只见展万雄腹血迸射如雨,大叫一声,噗咚坐在地上,双手捧腹,神色惨厉已极。
二杰这一负伤倒地,谢云岳忽瞥见胡谷兰面有惊容,心中一动,蓦觉有一股阴柔暗含刚猛的罡气,径由头顶压来,猛然一震,立时展出“玄天七星步法”,晃身脱出,右掌望上疾挥出一掌。
身形电射雄埘出两丈、开舛)只噼祷身后起了一声轻“哮”,其声甜髓无比。
掉面一视,只见即是黑衣玄女殷玄薇,剪水双眸一瞬不瞬盯在谢云岳脸上,胜雪娇颜微愠怒意。
谢云岳在燕京三员老客栈内闻得一元居士胡刚说后,昔年苗岭双妖纵横天下,幸得其师祁连异叟出山,施出盖古凌今的绝学,但依然被她逸去,可见这黑衣玄女殷玄薇武学实有惊人的造诣,自己寄缘天授,异禀过人,何不与她试招,若就此除去,岂不是为武林中除了一大害,心意一定,当即慢步走前。
黑衣玄女殷玄薇见他傲然不惧走来,面转笑容道:“你不要自恃功力过人,在我苗岭双仙眼中,可微不足称道”。
谢云岳在他面前不足五尺之处停住,朗声答道:“当年祁连异叟一念之仁,任你漏网逃生,你就该痛定思痛,自赎前愆,永不出山为是,怎么称又想出山荼毒生灵么?”
黑衣玄女一听,粉面一寒,双目中突射出无穷杀机,冷笑道:“你是祁连异叟何人?怎知道我的往事。”
谢云岳一声朗笑道:“百年往事,武林中传诵不绝,无不津津乐道祁连异叟此一德举,可见你淫凶残毒。不然,为何事隔百年众怨仍存,余生也晚。惜不亲眼目睹,但闭目可以想见你那当时狼狈状态,我虽不是祁连异叟什么人,不过大有渊源,愿你及早悔悟,返归苗岭,当可终养天年,要不然,祸不旋踵,噬脐莫及!”此番说词,声色俱厉,劝吓兼有。
黑衣玄女殷玄薇听得且惊且骇,目光闪烁,忖道:“此人必是栉连异叟徒系辈,否则,正如他说,与祁连异叟大有渊源,江湖上听见苗岭双仙名号,无不胆魂皆落,拔足飞逃,此人竟然傲然不惧,必在武学上有所恃,就拿连伤沈上九及宫门双杰而论,足可证明。”不禁首鼠两端,惶惑举措不安。这在苗岭双妖而言,可是史无前例,即就是昔年与祁连异叟动手相搏,心内也无一个“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