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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脾,仅存的右眼发黑,茫茫雪夜之中,遂迷失了方向,竟撞上雷啸天出外大解,申一鸣负伤之余遂失手被擒。
雷啸天听完,笑道:“你是孤身前来的吗?还是有同伴等你?你告诉雷老二,好派人去请他与你收尸。”
申一鸣血眼一翻道:“姓雷的!少在申大爷面前要花枪,你爽快与我一个干脆吧!”
雷啸天神情甚是诙谐,噗地一笑道:“你倒视死如归,雷老二如不成全体的心愿,阎王面前官司难打,我叫你笑赴地府吧!”
说得赵周二女忍俊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只见雷啸天飞指向申一鸣后腰一点。
申一鸣努着右眼,神情十分的狞恶,戟指着雷啸天只喝了声:“你……”突面色一变放声大笑,笑声如狂如痴,震荡屋瓦,原来他被雷啸天点上笑腰穴。
只见申一鸣笑得来力竭声嘶,蹲在地上尚是哑声干笑,嘴角鲜血流淌,面色甚是痛苦,无奈苦于说不出活来。
周月娥见状不忍,抢前刺了一剑,申一鸣哼了一声登时了帐,仆人立即抬下掩埋。
周月娥收剑望着雷啸天笑骂声:“你真缺德!”
雷啸天哈哈大笑道:“究竟姑娘是菩萨心肠,此等恶贼撞在我雷老二手上,必须像猫捕耗子一样,尽情折磨一个够,才予赐死。”
蓦地一阵狂风涌入大厅,灯烛昏暗,风定烛光复亮时,厅中多了一个三角眼猬髭绕颊地道人。
赵康九一见,大喝了声,丛做上飞起,举掌呼地劈去,
只见那道人身法极快,掌未到,倏地往左移开五尺,呵呵大笑道:“赵大侠,多年未见,还是这么火爆性情,不由分说,见面就打,似乎不像待客之道”。
赵康九闻言一怔,说道:“桑真人深夜光降寒舍,不知有何见教?”说着,延请入座。
原来这道人是阴山全真观主持索命八掌桑禄,赵莲珠见这桑禄穿着打扮甚是奇怪,身穿一件百绽朱红道袍,腰下挂着一口三尺钢刀,鱼皮刀鞘泛出浅蓝光彩,足登草履,这是四川常见的多耳麻鞋,满脸油污,道冠不整,可是眼内露出逼人奇光,两太阳穴高高隆起。
只见索命八掌桑禄笑道:“贫道虽是行事狼毒,可也是受恩必报之人,昔年赵施主剑下留情得全颜面,贫道永铭于心,所以今晚来此报信,请赵施主提防一二。
贫道也是适逢其会,红旗帮主宇文雷竟往阴山谀词蛊惑,激动一个久未出山的恶魔来了。
其人赵施主谅也有个耳闻,就是居在贫道全真观后山的半半叟……”
一言未落,赵周二老不禁愕然,连雷啸天神情也十分激动,只有赵莲珠周月娥两女泛出笑容,因为半半叟之名甚为奇特,而且闻所未闻。。
但听索命八掌桑禄说下去道:“半半叟五年前出山,贫道相信赵大侠不见得惧怕于他,只是他最近新获一本”宿魔经“这一来武学猛晋,确臻上乘,是以雄心顿起,想创立阴山教,把各大门派逐个降伏,这事正在萌芽阶段,武林中人无所闻,他多次邀请贫道入教,贫道未置可否,虚与委蛇,凑巧宇文雷拜山,惑词怂恿半半叟,他说如想收伏各大门派,必先从令婿处着手,因为令婿武学实超出各大门派之外,只要战胜令婿,各大门派至少可慑伏一半。
宇文雷想出办法,请半半叟门下先从云龙三现陶家,及察北牧场和京城三处着手骚扰,以引令婿前来,还说红旗帮永随冀尾,半半叟正在野心勃勃之际,那还不被他说动,大约过了新正,最迟二月初,就会东来,贫道为了一个心愿,是以间关东来。”
赵康九立起,长揖致谢,并替索命八掌桑禄引见了周维城雷啸天等人。
此刻,赵莲珠娇笑道:“爹,半半是什么意思嘛?”
赵康九眼一瞪,低喝道:“什么事都要你过问?多嘴!”
赵莲珠小嘴一嘟,白了赵康九一眼。
雷啸天大笑道:“这个都不知道,雷老二告诉你,他上半月是男人,下半月是女人,一半对一半,故名半半叟,现在总该明白了吧?”
赵莲珠粉脸一红,嗔道:“什么人要你多嘴!”
雷啸天做了一个鬼脸,望着赵康九摇头说:“这年头好人难做。”继又转面向索命八掌桑禄笑道:“桑真人,你大约也为半半叟网罗门中吧?”
桑禄面现尴尬之色,道:“不瞒雷老师,贫道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说及此,忽闻大厅窗外,响起了一声冷笑,说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说你心性不定,反复无常,几次老夫劝教主下手除掉你,教主爱惜你的武功,又正在用人之际,叫老夫不可就相论人,不想教主竟留下一个吃里扒外的祸根,桑禄,你滚出来,否则,别怨老夫心狠手辣了!”声如洪钟,触耳发出嗡然之声。
索命八掌桑禄一听此人手话,神色微微一变,等他话音一落,忽然扬怎右掌一挥,十数个六角蓝色星粒,电射穿窗飞出。
这时,厅内诸人齐向厅外窜去,都施展上乘轻功,不带半点声息。
十数个蓝星射出,宛如泥牛入海,无所动静。
窗外又传来极其阴森冷笑,道:“这点微末暗器,也敢献丑,老夫若怕你,也不会追蹑前来……”
说到此处,窗外人声顿杳,微闻全刃劈风声起。原来赵莲珠心思缜密,在厅内就测出那人语声在窗外因梁上发出,一闪在外面,毫不犹疑地连人带剑向那发声处,狂风骤雨似地卷去。
突地,一条捷如鹰隼庞大身影,急如飞矢地在千层剑浪中穿出,落向茫茫雪地上。
又是一团匹练寒光向那人卷去,挟着三股狂飚撞到,那是周月娥手中“青虹”剑光,及赵周二老雷啸天打出掌力。
只见那人一声哈哈狂笑,身形冲霄而起,转瞬便已无踪。
众人相对无言地发了片刻怔,转身回入大厅,只见索命八掌桑禄身形歪斜坐在椅上,双目射出悲愤之容,不禁大吃一惊。
雷啸天是个老江湖。一看便知桑禄情状有异,显然遭了来人暗算,一跃上前,只见桑禄左肩上插了一支长仅两寸的短箭,遍体蓝光,便欲拔下。
桑禄看出雷啸天要来拔箭,身躯硬往里一侧,避开来手道:“雷老师别动,这是半半叟独门暗器蓝磷魔箭,寒毒无比,一沾上便血凝髓冻,赶紧用剑切下贫道左臂。”说着,一阵冷笑道:“贫道还死不了,现已闭住穴道,最多左臂废了,来人是半半叟大弟子赤发巨灵,贫道今生不把他挫骨扬灰,难消此恨。”
赵康九端详桑禄那支左臂一眼,棱眉浓皱道:“莲儿,你去拿獭玉火灵膏来”,又笑道:“桑真人这条左臂废不了,保在赵某身上。”
索命八掌桑禄略现喜容,人在这时却忍不住奇寒之气,颤抖不止。
周维城看着眼里甚是难过,室内诸人无一不是耳目异于常人,十丈以外飞花落叶均可听见,虽说是今晚风狂雪密,事先难以察知,但事后合五人之力亦未将来人阻截留下,未免愧疚于心,亦凛骇来人之功力。
须臾,赵莲珠匆匆走回,交给赵康九一只白瓷小瓶。
赵康九见桑禄已呈半昏迷状态,急要过“巨阙”剑,小心翼翼将桑禄左肩的“蓝磷魔箭”挖去,可是一丝血液都未流出,早是冻凝了,赵康九在小瓶中挑出一块獭玉火灵膏,与他敷上包扎妥当。
寻见索命九掌桑禄面色转红,颤抖已住,睁眼笑道:“赵大侠,哪来的这种灵药,按说中了魔箭的人不经他们独门解药救治,若不是废了四肢,就坐以待毙,赵大侠,此恩此德是今生难以报答了!”
赵康九拂髯笑道:“桑真人!为了赵某之事,连累受伤,心中已是难安,再要说这等话。益发使赵某惭愧无地了,此药是一异人相赠,秉离火之气,瑞克制寒毒,桑真人一念向善,是以得其药而治,遇难呈样。”
桑禄霍然离座,微笑道:“贫道虽出身不正,但深明大体,知半半叟一出,武林浩劫即将开始,何况天下群邪亦静久思动,杀劫难免,乘着贫道不死之躯,传柬江湖以资及早准备。”
说着,双臂一振,穿空平飞,向厅外落去。
赵康九又叫得一声:“桑真人……”身形追出,只见黑沉沉,狂风怒号,寒气侵入,桑禄已走得无影无踪。
赵康九走回厅内,道:“索命八掌桑禄是非分明,在他这等出身邪恶之人,实在难得,不过武林弥天纷扰自云岳身上引起,更使人难以安枕,何况到目前为止,江湖上知得云岳长相来历的,寥寥可数,想起来,不知从何说起!”
雷啸天大笑道:“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