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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岳点点头,那镖伙一脸惊喜之容,也不说话,旋风似奔过镖局一路大喊着……
片刻功夫,只见老镖头司马仲明日月仙人掌卢堏及一干镖师等,三步并着两步急急走来,人还没走近,便听得老镖头高声说:“严老弟,你在门外候着干吗!快请进,请进!”说着,人已走出门外。
谢云岳抱拳笑道:“老镖头好,各位老师好。”
这时日月仙人掌卢堏问道:“严少侠,还有……”
谢云岳接口道:“拙荆及在下岳母还在车内。”说时顾嫣文已挽着其母出得车来,老镖头一见,就知顾母不良于行,赶紧喊来仆妇丫环搀着入内。
顾嫣文与其母由老镖头儿媳陪往内院去了,谢云岳与老镖头在大厅落坐叙谈。
老镖头当先就问起谢云岳去洛阳之行,怎么顾母会成瘫痪之疾。
谢云岳微笑道:“此事非一言可尽,好得在下要打住个六七天,留着慢慢的谈吧。”
老镖头点点头,忽长叹了一口气道:“老朽回到开封后,昨天镖局便又发生了事故。”
谢云岳惊问何故,老镖头又道:“事为着太原怪手书生俞云而来……”
谢云岳诧道:“这怪手书生俞云本与老镖头风马牛不相关,贼党意找上天马镖局做甚?”
那日月仙人掌卢堏接口笑道:“卢某也是这样说呀!事就是为着高家沟子而起,九子母连环瞧见贤梁孟来历可疑,猜疑严少侠便是怪手书生俞云化身,遂通知飞大鹞子娄敬德,昨天就派了一个霹雳手杨弼来问梁孟行踪,杨弼此人横行关中几十年,阴险狡毒,行踪无定,独往独来,是咱们镖局极大克星,不知何时为飞天娄子娄敬德纲罗门下,来镖局时,狂傲之色令人难忍,老镖头只推说途中与贤梁孟萍水相识,事前并不相识,而贤梁孟又去洛阳,爱莫能助,霹雳手杨弼大怒,声言老镖头交出贤梁孟行踪便罢,不然即要老镖头身败名裂不可,昨日与老镖头几乎冲突,临行之时尚显露了一手惊人内功,严少侠,你看!”手指着大厅门上。
谢云岳抬眼一瞧,只见门上明显地有一手印,走前端详,见这手印陷下五分,如刀削斧断,异常光滑平整,可见内力火候已臻上乘,不由淡淡一笑道:“霹雳手杨弼还要来的,让在下应付好了,只是令贵镖局平添了纷扰,使在下愧疚难安。”
老镖头司马仲明抚髯大笑道:“咱们武林中人讲的是恩怨分明,道义为突,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就是老弟今日不来,老朽还怕杨弼三言两语,吓唬得了什么,老弟你说此话,真太见外了!”
谢云岳笑笑,凝望望了众镖师一瞥,又问道:“前在高家沟子被蛇噬四位缥头伤愈了否?怎么小镖头不见?”
老镖头黯然伤神道:“四位镖师因放血太多,人尚瘫痪在床,非短时可还原,纵是行动自如,本身武功也无形中减弱了不少,小儿半年前染上肝痨恶疾,呕血愈斗,汴京名医均请遍了,却束手无策,恶疾好医,灵药难求,看来…只是…早晚间的事了。”老镖头语声竟带颤抖之音,父子天性,其痛可知。
谢云岳朗声大笑,道:“有道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老镖头仁厚格大,那会遭这横逆,在下颇擅歧黄,即为少镖头一诊如何?”
老镖头听了大喜,忽见谢云岳伸手将几上茶盅握在手中,手掌望里一挤,只闻得一串密音发出,一只景泰蓝官窑上好瓷盅登时粉碎,老镖头翻着两眼发怔,不知何故。
谢云岳微微一笑,倏的一扬手,望厅外天井上打出。
蓦闻数声惨嗥,接着一连串破瓦之声,只见三四条身影由天井屋瓦上滚下。
众镖师先是一愕,继即纷纷窜出,将四个匪党夹头提起放在厅上。
众人一看四个匪徒面部,不禁大惊失色,原来方才谢云岳打出的瓷粒,全部嵌入四匪脸上,顿呈密麻,且阻止血液外溢,在瓷粒边缘显出一圈殷红血般,看来十多奇丑可怕。
四个匪徒死到未死,可痛得脸变了色,这颜色是无法辨别的,皆因,瓷粒将那掩没了。
这四人无疑是飞天鹞子娄敬德手下,随同霹雳手杨弼来侦探夭马镖局的。自从俞云并州道上掀起了几桩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这类黑道高手都惴惴自危,直觉判断出,无论是俞云,或是言岳,抑是谢云岳,只要是有这么一个人物,那黑道上入物都面临着累卵之危,当然江湖之大,侠义人物多若繁星,黑道克星,也不胜枚举,但谢云岳出道一年,其所行所为之事,甚嚣尘上,一时之间,名震整个江湖,黑道人物有如芒??在背,非除之而后快,可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飘渺无踪,只有羊家集一役,及五台山下,尚有数人见过,但太原城血案仅凭宫门二杰臆测是俞云所为,捕风捉影的事本是不足采信,但此类黑道高手所以成为江湖巨攀,料事之准实非常人所可企及,而关中河洛绿林道总镖把子飞天鹞子娄敬德更具有过人之长,非但武功超绝,新计亦较他人高出一筹,昔年谢云岳之父追魂判谢文,斗智交手都败在他手上,可见娄敬德机智武学都超人一等,故娄敬德能执河洛道绿林霸主凡三十年,端类于此。
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自高家沟子撤往王屋后,越想越忿,遂高山北上太原,去寻高黎贡山四老,但想起在高家沟子遇见之两少年,功力与掌力迥异与传说中怪手书生手法几乎类似,心中一动,便转向往访那飞天鸽子娄敬德商量。
飞天鸽子娄敬德听后,颌首笑道:“蚁兄所见不差,两少年必与那怪手书生俞云有关,我日前已连续派下十二舵好手去洛阳,只要两少年尚逗留洛阳城内,想必日内定有飞报。”
说时,即传令下去,将谢云岳顾嫣文两人形像通知驻在洛阳高手。
第二日便接到飞报,云雾山庄遭两少年毁了大牛,任七姑已惨被击毙,陇西三鸟赶火打劫,还有……不过两少年行踪始终未得。
消息传来,连飞天鹞子均骇然变色,何况其他人等,象任七姑可是武林名人,娄敬德虽未亲眼得见当时交手情况,但他有免死狐悲之感。
这时霹雳手杨弼便道:“老当家,据杨弼猜测,任七姑定是遭了暗算,不然、何至于就让那少年得手,这个是极不可能的事,听蚁兄说,两少年与天马镖局司马仲明熟悉,不如就在天身镖局着手,小弟不才,愿领本门兄弟去汴,不出七日,便可水落石出。”飞天鹞子娄敬德沉吟一阵,道:“这倒不失为一个极妙主意,但非至必要时,切忌与司马仲明动手,一有确信,立即报知总坛。”
霹雳手杨弼大笑道:“遇事沉着应付,小弟还有个自信,奔雷剑客本是虚名浪得之辈,身家在此,决不会轻易出手,老当家但请放心。”这样,霹雳手杨弼挑选十数得力好手迳去开封。
一至汴京,即找上大马镖局老镖头,盘诘谢云岳顾嫣文两人下落,语气之间,狂傲无比。
奔雷剑套司马仲明处处对他忍让,但言语之中讥诮笑骂,把霹雳手杨弼挖苦得体无完肤。
杨弼憋着一肚子气,愤而离去,临行之时,显露了一手金刚手印绝技,离去后并经常派有数名匪党在镖局附近监视,谢云岳等人一到,他们便发觉了,纷纷上屋偷窥动静。
谢云岳一听,本能就生出一种感觉,料知杨弼必派得有人在镖局附近设桩,逐暗暗抬眼巡视,果不出其所料,暮色虽是很沉,但贼人目光宛如猫眼般,闪出游离光彩。
且说四贼被谢云岳一把碎瓷打下屋瓦后,谢云岳面色一沉,喝道:“这是你们要自取其辱,无事生非把惹到少爷身上,现在也不难为你们,速去通知霹雳手杨弼即来见我,去吧!。”用手一挥,四个匪徒鼠窜离去
方才谢云岳露出这一手,立时震惊了全镖局中人,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却不禁更留意着打量这眼前少年,心中不由暗忖着:“这少年容貌之俊秀,武学之精湛,心思之机智,就与我当年好友追魂判谢文一模一样,看来武功竟还在谢文之上,如今武林虽人才辈出,面前所立少年更是其中翘楚,不知他一身绝学,从何处得来。”心内这么想着,口中自然不便出口相问,遂一面吩咐下人张罗宾席,一向派人去请嫣姑娘,少镖头夫人。
这时大厅内华烛高烧,人语豪笑,洋溢着一种极为欢愉的气氛。
屏风后转出顾嫣文与一中年少妇来,步向谢云岳这面。
谢云岳心知就是老镖头儿媳,赶忙立起,老镖头趋了过来,笑道:“老弟这是小媳楚明绮。”
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