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加了那笛音哀婉,令人有些飘飘然,匪夷所思。
他立知不妙,赶紧屏息凝神,排除杂念,抱元守一,观心返本,将方喝下去的酒,
以先天元阳之气,徐徐喷出。
但见一团白色淡雾,紧贴着那书生五官周围,恍如一层面幕,齐巧将那黄绿二色之
气隔住,另有一股浓烈的酒气。
淡白色之气在内,黄绿二色之气在外,直如变戏法一般,蔚为奇观。
原来这黄绿二色之气,系产自大雪山中的奇香异料,名为“销魂花”,再配上喜马
拉雅山六千尺高峰上的麝香,合而炼成这“氤氲二气”,功能取魂夺魄,令人沉醉如死。
可是,陈酒善能祛邪僻毒,正又是这“氤氲二气”的克星。
何况,那书生仗着先天元阳,再以“天罡神功”逼出酒气护住面目,所以不致中毒,
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心念连转之下,蓦地一声大喝,就见他昂首跨步,把嘴一张,白亮亮光华闪烁,
酒气熏人,“满天花雨”般裹起那“氤氲二气”,反向那慑魄童子打去。
他这用的是先天元阳混元气,劲力比龙卷风还要强烈百倍。
但听那慑魄童子惨哼出来半声,小身子已被那股酒气刮起,径直抛向庙外,眼看活
不成了。
那老道见状,不由得震骇万分,陡地站起身来,冷冷地道:“尊驾这一手酒功夫不
错,连破本教二宝,可否留下个名儿来。”
书生哈哈笑道:“好说,牛鼻子,学生从不懂什么叫功夫,闲着没事能喝点吃点,
比什么都好,说起姓名吗,实在难以奉告。”
道人一瞪眼,道:“难道你怕我们报复,不敢以姓名见告么?”
书生道:“你真要问吗?那你就听着……”跟着他就朗声念道:“家住虚无缥缈中,
读书学艺两无成,神剑腾云化龙去,落拓江湖一狂生——”他长歌之声未遏,先一式
“苍鹰抓雏”,将小叫化子朝肋下一挟,又一式“龙飞九天”,身形两闪,人已纵出庙
去。
庙中丹墀上留下了那道士和四位怪人,望着庙外云天发证。
那道士口中,仍在默默地念道:“家住虚无缥缈中……落拓江湖一狂生?”
出武关,经由龙驹秦,西北行一条驿道上,忽然出现了两部马车,还有许多人步行
在车后。
那两部马车都装饰得华丽异常,车轮及车身,都经过特别设计,是以在这等崎岖不
平的山路上行驶,依然平稳轻快。
每辆马车辕上,都坐着两个赶车的人,一色的青布短装,腰中系一条白带子。天色
方过午没有好久,四月间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有点儿发困。
过了杨家店,前走就是黑龙口,在这中途,有一片树林,浓密蔽天,路就从这林子
里穿过去。
此时,从黑龙口方向的路上,出现了三匹快马,马上是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和两位青
年儒生。
这三人正是阿房宫方脱虎口的“巧手方朔”韩翊和杨海平施琳师兄妹两位。
那巧手方朔韩翊骑在马上,无精打采地直打盹。
施琳看着他笑道:“师伯,你是怎么着了吗?有气无力的,看你要栽下马去了。”
韩翊叹了一口气道:“琳儿,你不懂得。”
施琳把嘴一撇道:“我才懂得呢,还不是为了在阿房宫栽了跟斗,心中难免有些不
服气。”
韩翊道:“那倒不算什么,胜败兵家常事,何况咱又不是凭能耐能打输的,有什么
不服气的呢?”
杨海平道:“那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呢?”
韩翊道:“孩子,你看到庙中那馋鬼的书生没有?还有那个小要饭的!”
杨海平道:“我当然是看到了,咱们都在一起的嘛!”
韩翊道:“我是说人家的功夫,真揣不透是怎么使的。”
杨海平道:“那也算不了什么!那是人家的禀赋高,机缘巧嘛。”
韩翊道:“就是的呀!我老偷儿跑了数十年,也会过不少的名家,怎么就没有碰上
什么机缘呢?”
杨海平道:“这也难讲,一个有功夫的,一门长不能门门长,他的功夫是高啦!我
想他那探囊取物的能耐,就不见得能会高过师叔去。”
韩翊就喜欢戴高帽子,杨海平这一句话,正说在他心坎儿上,笑道:“我也这么想,
得空须要向他一比才行,不过我看他那酒量,也不小哟!”
杨海平笑道:“我猜他一定也比不过我师父。”
韩翊笑道:“那是当然的啦!你师父人称‘醉司命’,天天都在酒缸里泡着,他怎
么能行?”
施琳未开言,“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韩翊一瞪眼,叱道:“还有什么好笑的,傻丫头!”
施琳忍住了笑道:“我不是笑你们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件事,觉着有点儿好笑。”
韩翊道:“什么事有那样好笑,说出来让我们也笑笑。”
施琳笑道:“我想起在那庙里,师伯看着人家吃东西,馋得直咽唾沫,这时还说人
家是馋鬼,所以……”她话没说完,就又笑了起来,逗得杨海平也忍不住,用手捂着嘴,
噗哧连声。
韩翊倏地一瞪眼,道:“就你这丫头看得真,我不过想吃,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咽唾
沫呀!”
他一言未了,坐下马陡地嘶嘶一声长鸣,跟着前蹄提起,猛跳起来,几乎将韩翊掀
下马来。
韩翊赶紧将腿一夹,一手紧勒缰绳,一手就向马脖子拦去。
触手是一根树枝,插入马颈中寸多深,马受了惊疼难怪要跳动了。韩翊拔在手内一
看,见那树枝上夹了一张纸条,慌不迭展开来,就见上面写着:“大敌当前,仍不知戒
备,我疑惑你老偷儿江湖是怎么混的,赌偷、赌酒,有空自然奉陪。”
他一看完,“呀”地叫出了半声,赶紧闭口咽住了下半声,探头向四下里张望着。
杨海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忙问道:“师叔!你怎么啦!”韩翊老脸一红,将那纸
条团成个弹儿,捏在手中道:“没有什么。小心点,前途就许有事。”
他一语未了,一阵隆隆声响,就见在密林中转出来两辆马车,后面跟着高高矮矮十
几个。
三人向那些人望去,只见车辕上那四个壮汉,一色的青布短装,腰中束一条白带子,
手中各持着兵刃,一派如临大敌的神气。
韩翊眼瞥过那车后的一群人,心中陡地一震。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是个虬髯老者,身躯伟岸,最是特别惹眼,乃是他的好友“虬
髯叟”皇甫轩。
余下的那些人,他也认出了大半。
一个是“三手剑”娄无畏,一个是“铁背神猿”侯立,一个是“铁掌无敌”顾家声,
其余是三位道者、两位和尚。
道者是漫川关玄下院的凌修通、毕修凡、郑修灵,和尚是石佛寺的“铜仗僧”悟定、
“铁杖僧”悟中。
另外还有四位,均不认识,看他们的神态,想必也是武林中的高手。
那两部马车辚辚驱驰而来,后面那群人紧紧跟着,到了韩翊不远之处,陡然停住,
后面的人群,也随之中止前进之势。
身临切近,韩翊才看出来,在那车后的人群,每一个人的手上捧着一个木匣子,里
面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由不得从心底泛起疑问来。
更使他惊讶的,也还是那车后的人群,旁的不说,虬髯叟皇甫轩和他可是多年的交
情了,怎么见了面,连个招呼也不打?
而且一个个衣衫污垢,神情迟钝,目光呆滞,流露出心中已失去主宰的现象。
三个正自疑念丛生,那驾车的四个壮汉,已跳下车来,各自将首伸向车帘内,私议
了一阵。
一个满脸于思的汉子,跨前两步,一拦韩翊的马头,冷冷地道:“假如我记得不错,
尊驾一定是巧手方朔韩翊了,请下马来吧!”
韩翊闻言,先是一怔,跟着哈哈一声长笑道:“哈!我老偷儿还真个的成名啦!恕
我眼拙,怎么认不出老兄是谁了呢?”
那人冷冷地道:“你不须问那么清楚,只下马来跟着我们走就行。”
韩翊笑道:“有那么便宜的事,但可没有那样便宜的规矩,我真就跟你去,只怕你
们招待不起我老偷儿。”
那汉子闻言怒道:“你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须知你却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呐,能
容得你漏网吗?”
韩翊问道:“是什么榜呀,走仕途,咱没有中过秀才进士,自然不会登上龙虎榜;
入江湖,也不配列身武林十大高手,难以爬上英雄榜。”
那汉子冷冷地道:“我们这叫拘魂榜!”
“啊呀呀!”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