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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说快要上船了,那是已经奔近海边了,一面说道:“小弟省得。”
不多一会,果然听到远处潮水拍岸的声音。接着潮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岸边,田驼一
跃就上了船,再一低头钻进了一处船舱,狄明扬听到的是水浪打着船底的声音,接着就把自
己放了下来。
田驼低声道:“小兄弟,你在这里等一等,老哥哥去跟二姑娘请个示。”
他回身退出舱去,走向中舱,就在舱门外说道:“二姑娘,老奴跟你请示来了。”
二姑娘道:“有什么事么?”
田驼道:“咱们已到了船上,老奴的意思,那个姓狄的小伙子,要不要给他松绑?”
二姑娘冷冷的道:“等到了岛上再说。”
接着只听五姑娘的声音道:“二姐,人已经擒来了,还是依田老爹的意思给他松绑算
了。”
“不行!”二姑娘斩钉截铁的道:“这小子倔强得很,不给他吃些苦头,还不知道我们
的厉害呢!”
七妹道:“二姐,我倒觉得这小子人还不错!”她年纪和狄明扬差不多,但也学着二姐
的口气,叫人家“小子”。
二姑娘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要放他,你们就去把他放开来好了。”这话是依然不答
应。
田驼站在舱外,只得应了声“是”。
这些话,狄明扬自然全听到了,心中暗道:“二姑娘,哼!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过仗着
一捆仙索,才把我捆住的。”
他心念转动之际,田驼已经悄然回入后舱,压低声音道:“小兄弟,你只有忍着点
了。”
后舱,中间是走路的,左右各有一个板铺,田驼把他提了起来,放在右边的铺上,一面
低声问道:“小兄弟,你会不会‘传音入密’?”
狄明扬细声问道:“什么叫做‘传音入密’?”
田驼笑了笑道:“传音入密就是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虽有许多人在场,但别人无法听
到的一种秘技,在江湖上,会的人并不多,那是因为施展‘传音入密’必须本身有精湛内功
方可,小兄弟一身内力,犹胜过老哥哥甚多,要学并不太难,学会了,咱们就可以交谈了。
狄明扬道:“很快就可以学会么?”
田驼笑了笑,就以“传音入密”说道:“只要懂得诀窍,自然一练就会,很快就可使用
了。”
当下就把如何提聚真气,如何练音成丝,如何由丹田发音,详细解说了一遍。
狄明扬只听一缕极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细得只是和蚊子叫一样;但听来却十分
清晰,这就全神聆听。
田驼讲解完毕,接着道:“好了,小兄弟,你现在可以依照口诀,运功练习了。”
狄明扬依言缓缓纳气,提聚真气,再由丹田束气成缕,从口中发出,这样练了几遍,试
着叫了声:“老哥哥。”
他人本聪明,内功又极深厚,因此诀要一通,学得很快,发出来的声音,果然极细。
田驼听了大喜,也以“传音”说道:
“小兄弟,你会了!好极,你再练习几遍,就会纯熟了,这和平常说话一样,方便得
很!”
狄明扬也大是高兴,就用心练习起来,这样差不多练了半个时辰,虽然尚嫌生疏但也差
可应用了。
田驼兴致很好,坐在对面铺上,和他谈些江湖经验,都是武大先生从未说过的,自然听
得狄明扬闻所未闻。
狄明扬也把两个月前有三个密宗高手找武大先生,以及自己躲入坠翮洞,无意中喝了一
只硕大无朋的蝙蝠血,吸取两个黄衣僧人的内力一事,说了出来。
田驼惊异的道:“原来小兄弟有此奇遇,无怪一身内力有如此深厚了。”
正说之间,只见从舱外钻进一条小巧的人影,那是七姑娘,她低声叫道:“田老爹!”
田驼道:“七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么?有什么事?”
“没有。”七姑娘稚嫩的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我是来看看他的。”
田驼道:“他叫狄明扬,是武大先生的记名弟子。”
七姑娘道:
“是他告诉你的?”
田驼笑道:
“七姑娘这还用问?不是狄老弟告诉老奴,难道还是老奴捏造的么?”
七姑娘回身瞟了狄明扬一眼,问道:
“方才我问你,怎么不肯说呢?”
狄明扬蜷伏在细网之中,哼道:
“方才你不肯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七姑娘撇撇嘴道:
“你不告诉我,现在我也知道了,你叫狄明扬。”
狄明扬道:
“我本来就叫狄明扬;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本来用不着遮遮掩掩。”
七姑娘眨眨眼道:
“我叫萧湘云……”她脸上骤然升起两朵红云,羞涩的垂下头去。
田驼连忙站起身道:
“七姑娘请坐。”
“我不坐。”七姑娘含羞答答的道:“我是来问他的,他那支剑怎么会没有剑鞘呢?”
狄明扬道:“对了,你拿了我的剑……”
“人家又没要你的。”
七姑娘撇下了红菱般的小嘴唇,说道:
“我是说你的呀,又没有说我的剑,你急什么?我是奇怪,怎么会没有剑鞘的?”
狄明扬道:“没有就是没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七姑娘道:“难道你行走江湖,也这样一直提着?”
狄明扬道:“我没有行走江湖。”
七姑娘“噗哧”笑出声来,抿抿嘴道:“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行走江湖了?”
狄明扬道:“等我行走江湖的时候,做一个剑鞘就好了。”
“有这么容易?”七姑娘道:“方才我用我的剑鞘试着,一个不小心,不但毁了我的剑
鞘!差点连我手指都割破了呢!”
她没待狄明扬说话,接着道:
“不过有一个人有一只剑鞘,不知合不合适?不过她把那剑鞘看得像宝贝一样……”
狄明扬问道:“你说的是谁?”
七姑娘神秘一笑道:“不能告诉你……”
她这一转头,忽然“咦”了一声,问道:
“田老爹呢?”
狄明扬道:
“田老丈出去了。”
他在七姑娘面前,可不好叫老哥哥。
七姑娘嫩脸又红了起来,跺着脚,焦急的道:
“都是你……”
两条辫子一甩,扭身步急朝舱外走去。
狄明扬听得好生奇怪,忖道:
“都是我?老哥哥到舱外去,和我又有什么相干?”他摇摇头,自顾阖上了眼皮。
一个人被粽子似的捆在这层细网里,手脚都无法伸展,委实有些不好受,但狄明扬内力
深厚,阖上眼睛,真气自然流注,虽是蜷屈着身子,也并不觉得什么。
只听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舱外走入,这就睁目道:
“老哥哥哪里去了。”
田驼笑道:“在舱里闷气得很,老哥哥是到外面去透透气的。”
这时船已经行驶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海浪渐大,船身一起一伏,颠簸得很厉害。
狄明扬道:“老哥哥出去了,七姑娘还怪小弟呢!”“哦!”田驼问道:“七姑娘怎么
说?”
狄明扬道:
“她只说了都是我三个字,扭头就走,好像……好像很生气的模样,其实小弟也没得罪
她。”
田驼听得会心一笑,忖道:
“看来这小兄弟从没和女孩子接触过,连七姑娘这句话也听不出来,老哥哥早就看出七
姑娘对你的心意来了,才躲到舱外去的,好让你们谈谈。”
他这话自然没说出口来,只是笑了笑道:“七姑娘从小刁蛮惯了,她就是这样子的人,
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心里存不住话,绝不会生你气的。”接着又道:
“现在快子时了,潮泛渐大,老哥哥进来的时候,看你正在闭目行功,小兄弟还是休息
一会吧!”
说完就在对面铺上坐下,脱鞋盘膝,缓缓闭目,不再说话。
船在大风浪中起伏行驶,除了船底鼓浪的声音,还有帆桅上发出来的格格声响,和海水
泼上船蓬的哗哗之声,交织成一片令人惊骇的声音。
狄明扬还是第一次乘船出海,心头止不住有些害怕,心想,这船如果翻了,自己被细网
捆得紧紧的,准会一下就沉入海底。
这一想,哪里还安得下心来,只是提心吊胆的倾听着一记又一记的浪涛之声。
这一个晚上,他都没有阖眼,眼看着由黑夜渐渐透进曙光。
说也奇怪,天色亮了,风浪也渐小了下来,好像风浪专会在黑夜里作怪似的。
田驼睁开眼来,看到狄明扬也睁着眼睛,就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