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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攻倏拆,变化繁复,有时只使了半招就变招,有时一招之间连出几个变化,霎时之间已经
对拆了三十余招,但两支长剑始终未曾交击。
四周观战的人但觉两人剑法愈出愈奇,一个攻出的剑招已经十分精妙,一个拆解对方招
术,立刻还击,更往往出入意料。
这样一来一往,越斗越快,使得双方观战的人,看得眼花缭乱,武功稍差的人,连两条
人影都已分不出来,剑招更看不清了,但见两道匹练般的青光,互相纠缠,时而此长彼短,
时而此进彼退,数丈方圆,尽在剑光飞舞流转之下,一阵阵贬骨寒气,逼人而来。
公孙襄,康宫主二人都感到遇上了自己从未遇到的强敌,不仅在剑法上难分轩轻,就是
在内功方面,也是铢两悉称。
打到百招以上,两人的精微剑法,几乎全已用尽,攻势也渐渐由快速抢攻缓慢下来,每
出一剑都各凭本身机变,自出机杼,有时数招连绵,有时小巧迅捷,但每一出剑,在旁人看
来,都是足可置对方于死地,但对方却又往往怪招突出,消解困境,乘机反击。
这一战虽然没有方才那样令人眼花缭乱,但凶险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狄明扬站立得较近,他所学剑法,出自武子陵那本“武子札记”,三十六式剑法,乃是
集各家剑法的精华而成,初时看到两人互相抢攻,剑法之奇已经超出自己所学甚多,两入又
出手甚快,他看到了一招之后,往往要想上半天,才能领悟,那时两人早已打过了十几招,
这十几招,他在思索之中,自然全没看到了。
现在双方剑势慢下来,一来一往,看得比较清楚,有时康宫主使出的一剑,明明已把公
孙襄逼落绝境,但等到公孙襄一剑出手,却把对方的剑势消解无遗,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
他看到精妙之处,几乎要大声叫喝出来。
这一阵工夫,对狄明扬来说,当真获益非浅,看得如饮醇胶,如醉如痴!
就在此时,蓦听两声清叱,剑光突然大盛,紧接着一阵连珠般的“锵”“锵”之声,不
绝于耳,双剑交击,骤如急雨,金铁狂鸣,震人心弦!
这一阵剑剑相撞,少说也有十七八声,但快得却如电光石火,一闪而止,没有一个人看
得清他们这十几招是如何出手的,两条人影已倏然由合而分!
两个人部长发披散,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只是喘息!
康宫主以剑拄地,冷冷的笑道:“你……果然不是公……孙……襄……你是东……”
突然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摇摇欲倒!
公孙襄同样以剑拄地,冷笑道:
“你……果然是女的!”
他不说,大家都被两人这十几招炽烈的拼搏看得发怔,谁都没有去注意他们是男是女,
其实情形摆在眼前,两人都披散了一头青丝,不仅康宫主是女的,公孙襄竟然也是女的!
现在经公孙襄这么一说,大家才看清楚,两个都是女的。
这下直把所有在场的人,看得无不目瞪口呆,惊异得不知所云。
狄明扬急忙叫道:“小云,快扶住康大哥!”
耿小云一跃而出,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康宫主。
逢若仙也飘身而出,扶住了公孙襄,轻笑道:
“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公孙总护法了,怎么,不要紧吧?”
公孙襄微微吸了口气,含笑道:“逢仙姑,谢谢你,我还好……”
东海钓鳌客缓缓走近她身边,说道:“老朽如果猜得不错,你是……”
话声未出,场中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
这风来得怪异,不但奇寒澈骨,而且令人窒息,站得较近的人,不觉纷纷往后退下。
寒风起处,广场中间已经多了三个人。
这三人以中间一个黑袍老人年岁最大,一头白发披到肩上,一把白髯垂到胸下,但他一
张脸却又红又嫩,有如初生的婴儿一般,长得长眉细目,蒜鼻阔口,个子矮小,但手中一支
乌木杖却有六尺来长。
此人左右各侍一人,左首一个是身材高大的绿袍老者。年在六旬以上,浓眉巨目,肩背
长剑。
右首一个是中等身材的干瘪老头,一张狭长脸,又黄又瘦,皮包着骨,双目深陷,穿的
也是一件绿袍,年纪也该在六七十之间了。
这三人的突然现身,使得在场之人齐齐一楞,广场四周这么多人,竟然会没有一个人看
到他们降落,几乎全是等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场中了。
只听中间的黑袍老人呵呵一笑道:
“少林,武当居然联手在这里摆下了两座大阵果然颇足一观!”
康宫主由耿小云扶着,听到黑袍老人的声音,不觉身躯一震,急忙跪拜下去,口中叫了
声:“师傅……”
“起来。”黑袍老人颔首道:“你内腑负伤,快去坐下来调息。”
康宫主应了声“是”,由耿小云扶着退下。
少林觉慧方丈双手合十,说道:
“贫衲还未请教老施主的名号如何称呼?”
黑袍老人闻言,不觉仰首发出一声长笑!
这笑声恍如龙吟,声贯金石,响澈霄汉,历久不绝,听得群豪个个变了脸色,功力较差
的人,被笑声震得心头狂跳,呼吸困难,几乎窒息过去。
武当掌门紫阳道长发出清朗的声音说道:
“老施主莫非是隐居北海的玄溟上人了?”
他这句话在黑袍老人长笑声中,依然十分清朗,在场之人听得十分清晰!
玄溟上人人称北海老神仙,武功之高,在武林中可说首屈一指。
紫阳道长此言一出,听得所有的人,莫不暗暗震动,今日少室山下,当真非同小可,连
北海老神仙都亲自赶来了,这一战,正邪双方,鹿死谁手,就颇难预料了。
黑袍老人笑声一歇,两道湛湛目光,朝紫阳道长投来,说道:
“老夫正是玄溟上人,你是武当掌教紫阳道兄?”
“不敢。”紫阳道长稽首道:
“贫道正是紫阳,久闻施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清朗照人,贫道何幸,能
在少室山前得瞻芝宇!”
玄溟上人呵呵一笑道:
“道兄过饰之词,老夫如何敢当。老夫此来,只是为了怕小徒不知天高,杀戮过甚,却
没想到你们少林,武当两派联手,设下了罗汉,太极两座大阵,把江南武林同道困在夹缝之
中,老夫若是迟来一步,这些江南武林同道都将束手就擒,溅血于五乳峰下了……”
说到这里,也不待紫阳道长开口,浓哼一声道:
“最可恼的还是东海齐老儿,一向自鸣清高,声言不履红尘,不问世事,但却要他门下
弟子,硬来插上一手,老夫倒是不信,他齐老儿的徒弟,会比老夫的徒儿强……”
湛湛目光,一下投注到公孙襄的身上,沉声道:
“小丫头,你是齐老儿的门下,叫什么名字?”
公孙襄到了此时,不得不躬身道:
“老前辈见询,晚辈敢不奉告,晚辈宁晓兰。”
随着话声,伸手从脸上揭下了一张面具。
大家目光注处,只见她不过二十三四岁,生得黛眉凤目,容光冷艳逼人,好一个美娇
娘,如果在路上相遇,谁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位窈窕淑女,竟会身怀上乘武学!
玄溟上人道:“公孙襄人呢?是你把他杀了?”
宁晓兰躬身道:
“晚辈闻说公孙襄是老前辈的记名弟子,晚辈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以杀害,晚辈把
他安置在一处山中,用他之名来的。”
“你知道就好。”
玄溟上人微嘿一声道:
“你是奉齐老儿之命,跟老夫作对来的?”
宁晓兰道:
“家师怎会要晚辈跟老前辈作对?晚辈只是奉家师之命,行走江湖,积修外功,遇上明
月宫妄图横扫武林,准备逐个消灭各大门派,晚辈既在江湖,遇上了就不得不插手。”
“好个不得不插手!”
玄溟上人冷嘿一声,回头朝左首绿袍老者道:
“公羊纥,你去接这女娃儿几招试试,她是齐老儿的传人,看看咱们北海门下是不是不
如东海门下?”
公羊纥躬身道:
“弟子谨遵法旨。”举步走出。
东海钓鳌客也从迎面走出,抱抱拳道:
“这位公羊老哥,宁姑娘方才已和康宫主比过一阵,内力消耗过多,此刻尚未复原,由
兄弟奉陪你老哥走几招如何?”
公羊绝目光冷厉,看了他手中的八尺钓竿一眼,冷嘿道:
“你就是自称东海钓鳌客的葛天民了?”
东海钓鳌客拱手道:“兄弟正是葛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