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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不住!”
“那您怎么还每天去督工抢修?”
“唉!朝政!”
“朝政?”
“对!明明不可为,但是非做不可!”
“为什么?”
“历来如此!”
“那您不能改改么?”
“改?谈何容易,明明知道,半个月内准溃堤,但现在不护,就是一项大罪,沿河各府县,那个敢不护,轻者充军,重者满门抄斩!”
“那决堤呢?”
“你只要拚命护堤,溃决是天意,就没你的事啦!”
“这真是奇闻!”
“唉!朝中没有一个冶河的人才,又不肯接受下面的意见,一味的萧规曹随,拚命的加高堤岸!河床也因淤沙,而逐渐昇高,现在河床比平地高出了好几丈了,一决堤,就淹几百里,甚而几千里!”
“临渴掘井也来不及啦,咱们还是先研究善后吧!”
“好!你打算怎么办?”
“伯父,开封城钱淹脚目,光我们马戏班的招女婿,就骗了开封的爆发户有二十万两白银!”
“唉!天底下爆发户是多,可是叫他们酒色争逐,一掷千金,了无异色,可是要他们行善哪,全一毛不拔!”
“对!所以我用美色吊了他们二十万!”
“那万一你要让他们打中呢?”
“嘻嘻!伯父,放心吧,这是骗局,没万一!”
“你们不是被人家打中了一个么?”
“您怎么知道?”
“你看你,我是开封府尹,在开封的事我能不知道?”
“不错,虎妞是被打中了,那是事先她自己愿意,还是小泥鳅去诵莫大个子砸的呢!”
“你们真有把握?”
“当然,不过以后单大哥砸,我说不定也会掉下来!”
“你一定得掉下来,你们本来一小就定了亲,你脖子上的项珮就是信物!”
“嘻嘻,您干嘛挑明了吗?”
“我心里有话,不说不痛快!”
“好!那天您叫他来砸吧!”
爷俩谈到这儿,又回归正题啦!
“你那二十万银子怎么用的?”
“我叫他们在郑州、兰封、定陶几县去购粮,准备到时侯放赈,另叫人到扬州,我那儿还有十几万银子,购粮运到徐州、曹县、商坵!现在我手上还有七万多两,想请您召集乡镇会首,分别购粮储存,等着决堤之后再放赈!”
“好!你真桌菩萨化身,这次决堤有你在,不知少死多少人,真是万家生佛,公德无量!”
府台大人立即传令三班班总,叫他召集四乡会首连夜赶到开封府衙,明日早会!
翌晨!
各乡镇会首全来了!
大老爷传令,后堂相会!
后堂?
那是大老爷私人的客厅啊!既是大老爷的口谕,照办吧!
大伙进了后厅,大老爷亲自相迎!
这些与会的乡镇会首,莫不受宠若惊!
到了后堂,大家落坐,才看清,马戏班子的几位,跟大老爷在一起!
大老爷道:“清华,你跟他们说吧!”
水清华一抱拳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女子是干啥的,各位清楚,我请大人召各位来,是商量决堤后救灾的事!”
她是干啥的,大家伙当然清楚,戏子绳妓,游娼嘛!真是年头变啦,有钱的王八坐上席,居然同大老爷平起平坐!
水清华接着道:“各位,黄氾在即,我们要未雨绸缪!”
大伙心说,黄氾,关你个屁事!
水清华又道:“我们马戏班在开封赚了银子,但天灾既降,我打算回馈地方!”
大伙一听她要拿钱出来,耳朵全竖起来啦!
水清华道:“开封府靠河的有九大乡镇,我每乡镇拨八千两购粮救灾,各位回去后,就到悦来店去拉银子,要在十天之内,全部购粮完毕待赈!”
这群乡镇会首,全在盘算,八千两,要一成回扣就是八百两,那要再多报点收购价,就不上一千两!好,大伙无不打心里头乐!
水清华转向大人道:“伯父,我的事完了,您还有事么?”
大人道:“各位,请各位来,就这事,各位走时,就顾车拉银子吧!但记住,这是善举,人饥己饥,人溺己溺!”
他真是菩萨心肠,可是这些会首呢………?
散会后,大伙跟水清华去拉银子!
一切事毕,她又去了府衙!
大人一见问道:“你又来了,何事?”
“伯父,您能骑马么?”
“能!干什么?”
“明儿个巡堤,您别坐轿,改骑马,少带从人,我叫小虎他们三个给您保驾!”
“为什么?”
“伯父,万一堤上出了问题,好叫小虎他们护驾逃生!”
“他们还是孩子,行么?”
“行!伯父,他们全是我的师弟妺,功夫虽差点,可是在江湖已是顶尖啦,您只管放心!”
“那你干啥?”
“姪女要在这开封上下游百里之内,实际看看堤防!”
“好吧!”
翌日一早,大人改骑马由小虎几个同三班的班总陪着去督导护堤!
再说水清华一个人,沿堤先到郑州以上的荣阳县,然后延南堤,仔细的往下游侦察,首先发现荣阳与郑州三不管的地方,约有三里长的一段,堤外腰部,已有淫水的现象!
再沿堤往下查,在开封段虽见到了府台他们,但并没打招呼,仍往下查,在开封、荷泽间,也是三不管的地方,也有五里以上的淫水现象,她赶回了开封!
徒步往返五百里,居然天还没黑!
她到开封府衙时,大人护堤还没回来呢!
差人已知她家与大人原是世交,忙殷勤招待!
大人一回府,忙请水清华到后厅,问道:“如何?”
“伯父,水淫透了河堤,还能支持几天?”
“三至五天准溃堤,在那儿?”
“一在荣阳与郑州交界,一在开封与荷泽之间!”
“多长?”
“三里与五里!”
“完了,大患已成!”
“伯父,有救么?”
“没救了,快则三天,迟不过五日准决堤!”
“真的么?”
“多少年来,屡试不爽!”
“既是如此,何不赶紧疏散护堤民夫?”
单大人想了想,把头上的乌纱帽(刚回府尚未更衣)往地下一摔,道:“我豁出这四品前程跟身家啦!死也要救民!”
好!不愧民之父母!
“伯父,朝中如敢问罪,姪女保您毫发无伤!”
大人道:“来人哪!”
此时几位师爷、二老爷、三老爷以及三班全进来啦!
“请大人安!”
大人向众人一揖!
众人真有点不知所措!
“下官一向为官如何?”
众人异口同声道:“大人为官清正,爱民如子!”
“我待各位如何?”
“大人视我等如手足一般!”
“好!下官今日豁出身家前程,要搭救这一方黎民百姓,不知各位可愿一伸援手?”
“俾职等万死不辞!”
“一切责任,下官一身承担,各位立即传谕,放弃护堤,即刻逃生!”
文幕与刑房二师爷,同时说道:“大人,私自撤除护堤民伕,上宪追究,可不得了哇!”
“下官刚已说过,一切由我承担!”
他既如此决定,还有什么话说?
差人们马上去传令!
水清华道:“这事我做吧!”
“你怎么做?”
“妖言惑众啊!”
“不行,民伕没官府命令是不敢撤的,何况我已传下令去了!”
“伯父,那咱们就双管齐下吧!”
本来单大人还想说什么,可是水清华一闪就不见啦!
她到了河堤,差人们还未到,她用上了“千里迥响”的神功,对天上的白云发声,依她目前的功力,足可声传十里!
听:“各位河工们听着,我是王湖八河主,四海龙王神,天帝令谕,说人心不古,太重私利,要严加惩罚。春夏之交,要我水淹七州,收贪神恶鬼,小神不忍,知你们全是苦人,网开一面,即刻逃生!”
她这一叫,不要紧,工伕们听着好像从云端中发声,全知是神仙示警,可是还不敢逃,为什么?平时因严刑峻法惯了,怕官府们抓到杀头,全在观望!
这时差人来了,一面敲锣,一面宣佈:“黎民百姓们听着,单大人有令,即刻逃生!”
天神示苦,再加上府台大人令谕,那还不逃?
一霎时,跑了个精光!
水清华还不放心,硬是上下游,跑了二百里,看大家全走了,她才回到开封,到了府衙后庭!
见了大人,把河工疏散经过,说了一遍!
知府哈哈笑道:“乖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