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在胡说什么?”
卫空远吸了口气,镇定下来: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或许是有些夸张,但是,阿篱,你若跟他在一起,必定会被他所累,处处危机,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便没有谁连累谁这一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他并肩承担。”连清篱微笑道:
“何况,他已经脱离了青红,那些恩怨仇杀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
卫空远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没将心里的话倒出。
阿篱,你殊不知那些恩怨仇杀,如同附骨之蛆,一旦沾上,向来是不死不休。
他只是道:
“那他对你呢?”
连清篱眨了眨眼,柔柔的笑道:
“你当我很好追么?”
黑白分明的眸透彻清亮,那一瞬间,他才想起被他忽略的事——连清篱向来比他看的清楚,他能想到的事,连清篱怎会不知?
如此的义无反顾,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那我只好祝福你了!”他最终只得这么说。
“怎么了?”熟悉的语声打断他的思绪。
“抱歉,走神了。”卫空远移动手掌,继续之前的工作。
淤青揉开,颜色变得更深更重,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恐怖。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你恨他么?”
连清篱一径沉默,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第 37 章
八点钟,连清篱坐上卫空远的车子驶向法院。
脑子里除了一会儿将要用到的资料,没有任何东西,他闭着双眼,一遍遍在脑中推演对方律师可能提出的问题,他甚至无暇注意到身上的痛楚。
然后,他看到了舒庆。
他靠在法院对面的砖墙上,穿着昨天的脏衣,又皱又乱。
他垮着肩膀,垂着头,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他哪里是小狗?从来都不是。
痛楚的感觉瞬间又鲜明起来,他不觉皱了皱眉头。
卫空远也看到了舒庆,他放缓车速。
“不用,空远。”
连清篱淡淡的道。
此时车子已经驶到法院门口,他正想转过头去,舒庆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隔着宽宽的马路一直看进车内,然后他站直了身子。
连清篱此时才看到舒庆的表情。
胸口一痛,他连忙转开视线。
倒后镜中,舒庆的身影渐渐远去,车子转弯后,消失不见。
他抬手抚着抽痛的额头,衣袖滑下,手腕上的淤痕露出半寸,他一怔,缓缓的将手放下。
他闭上双目,将手遮在脸上,仿佛自言自语的道:
“被强迫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清醒后就怎么也恨不起来……空远,你说我是不是很贱?”
卫空远知道这是连清篱的回答,而不是提问,他只能报以沉默。
连清篱能坚持到最后,全部都是因为他强大的意志力。当法官宣布胜诉的时候,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卫空远将他扶到休息室,他一躺下,神智便立刻变得模糊起来。
“我去叫舒庆来,好不好?”
他听见卫空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舒庆……”
他模糊的呢喃着,被黑暗包围。
醒来的时候,连清篱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手被一双大掌紧紧的握着,因为握得太久,手心都是汗水。
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房内光线阴暗的让人窒息。
天花板上映出淡淡的蓝影,而他的窗帘就是蓝色。
“舒庆,把窗帘拉开。”
他淡淡的道。
舒庆显然没料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竞是这个,愣了许久,才一根一根放开手指。
他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明亮的阳光立刻穿过透明的玻璃射进室内。
舒庆僵硬的站在窗边,背对着阳光的他,像一个暗色的影子,阴郁而沉重。
他看着他,小心的甚至是胆怯的,始终没有走过来。
连清篱动了动发麻的手指,潮湿的掌心,失去舒庆的体温,开始有些凉意。
他看着舒庆,舒庆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舒庆慢慢的走到床边,蹲下,又看了看他,小心的伸出手,碰触他的手指,见他没有避开,便一点一点的握住他的手掌,然后,他俯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掌心。
“对不起……”
他喃喃的道。
“对不起……”
他再次道。
“对不起……”
他不停的重复着。
他的声音仓惶而无助,像个迷路的孩子。
连清篱只觉胸口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舒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诋毁你的话都不是真的,我当时只是想赶你走,才故意那么说……”
“我也从来没有过想要控制你的念头……”
“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他要换好几次气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完。
眼睛酸涩的要命,他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舒庆在他手心里点了点头,粗硬的短发拂过他淤肿的手腕,刺痛难当,仿佛扎在他的心上。
“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刚说完,他突然感到手心一阵湿热,他讶然睁大双眸,扭头看向舒庆,却只看到他乌黑的发顶。
手心的湿热越来越明显,一滴,两滴……不停的,滴落……
“傻瓜……”
他喃喃的道,忍着肩上的痛楚,伸出手,抚上舒庆的发: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句话不是你说的么?”
“谁流泪了?”
舒庆闷闷的吼着,却始终没有抬起头。
“我又没说你,我只是在指出一个事实而已。
连清篱微笑道。
舒庆不再吱声。
室内显得一片宁谧,仿佛昨晚那场惊涛骇浪不曾出现。
困意再度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沉重,连清篱放弃的闭上双目,趁着意识还清醒,他轻轻的道:
“舒庆,你还是回青红去吧!”
哪知舒庆突然跳了起来,将他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你要赶我走么?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的!”
舒庆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在说什么呀?
连清篱困惑的皱起眉头:
“我的意思是……”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老子就是不回去!老子就要待在这儿!”
他爬上床,紧紧的抱住他,哑声道:
“不要赶我走!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伤害你!我以后会好好工作,一定不会再给你惹麻烦,再给我一次机会!”
身体一动,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可是连清篱怎么也无法忍心将他推开:
“我知道了!”
他无奈的叹道。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才可以正常行走,第四天,他在舒庆不赞同的目光中,恢复了工作。
他休假的太过突然,所有工作都没来得及交接,这么放着不管会给很多人带来困扰。
舒庆坚持每天接送他上下班,他没有拒绝,心里有些小小的欢喜,但是也有忧虑。
因为那件事,舒庆一直自责的要命,不管自己怎么说“没事”,他总是会用一种让他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他,问他,他也只摇摇头,用各种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然后他发现事情似乎变得很严重,舒庆的自责显然比自己所想的要来得大的多。
七天后他的伤口已经痊愈,可是舒庆却一次都没有抱过他。
舒庆总是在脱下他的衣服时停下,然后用手用嘴帮他解决之后,转身钻进洗手间,怎么叫也不再出来,每次都将他气到想扔东西!
他知道舒庆为什么要停下,他肩上的淤血未消,一大片黑青的颜色,看起来格外触目,舒庆显然是想到那天的事,心生怯意。
但是——他又不不是易碎的玻璃,舒庆那个样子只让他觉得生气!
然后,在一天夜里他突然惊醒,看到舒庆黑色的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霎时醒悟,他竞将舒庆逼到这种地步,冷汗涔涔,衣衫尽湿。
“舒庆,你不要这样!不要因为我这样勉强自己!”
他抓着他,颤声道。
“我没有勉强!”
他说着吻住他,再也不让他说话。
舒庆说他喜欢现在的生活,舒庆说他一点也不想回青红,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舒庆也不会让他说出来!
第 38 章
天气已经变得很热。
这里秋天的雨水简直多的能淹死人,可是到了夏天仙人掌也能被活活旱死。
清晨十点到下午三点,几乎无法在太阳下行走,即使打着伞,也像是快要被烤化了一般。
一扇窗分隔了两个世界,凉爽和与酷热。
“崔女士,就是这样,我会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帮争取,在开庭之前,请您务必好好照顾小宝,以免节外生枝。”
“我会的……现在我只剩下小宝了,我不会让他的父亲将他夺走。”
对面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年纪,面目皎好,保养得益的面孔,白皙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