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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道:“我是代表赌场,虽然以自己身份赌这趟牌九,但只要是公平竞争,输赢当然
是赌场方面的,小兄弟你放心,只要你能赢多少,就带走多少,决不含糊你。”
小邪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开始吧!”他翘着左脚在椅子上,搓搓手掌,准备大显神
通。
台桌四周围满了人,其他台桌都收了摊,他们想看一出难得一见的赌功大决斗。
场内静悄悄,落针可闻,心跳声“叹通”“叹通”有若催魂钟,勾人心弦,几百只眼睛
皆注视那三十六只牌子上。他们没赌,却比小邪紧张,有的甚至已流出汗珠。
这时候也只有小邪笑得出来,他见过场面大得多了,这种事,他认为比杀一条狗还容
易,因为他担心杀狗时,一不小心会将剥了皮的狗肉弄翻在地上,沾了沙的狗肉是不好吃
的。他赌博只是刺激,只是想表现自己很行,有什么好紧张好害怕的。而往往赌博都要一副
冷静的头脑,小邪这不是最好的冷静方法吗?个中机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寂静声压逼着在场诸位,连庄家也是感到胸口一阵郁闷,他不敢再耽搁下去,因为他也
感受到小邪就像一座山,很难击倒的山,如果时间一长,他怕自己也崩溃了。
等待往往比进行来得扰人心弦而郁闷不安。
“卡卡卡………”一阵叠牌子之撞击声,已如深谷清泉,古刹洪钟般的刺进众人耳际,
钻入众人心脏,急燥紧张之气氛再度升高。
小邪也不愿意破坏这气氛,他正在享受着这种能表现自己很重要,很厉害的时刻。
庄家开始砌牌,三十六张牌到他手里就像吸铁一样,一串串忽上忽下,又翻又跳,如附
有生命之甲虫,卡卡乱叫一阵,已排成一条如砖块般整齐的小方城。
小邪轻笑数声,手一伸,前后倒,左右倒,插中倒,跳三倒,连环倒……一项出神入化
的倒牌技术,快、快得令人目不遐思;美、美得像是最杰出的舞蹈家在婆娑起舞;劲、劲如
流星殒石突然在空中刹住一般。“卡”一声,小邪已倒好牌,真是“赌”逢敌手,各有千秋
众人为之一叹,三千技艺皆枉然,只有赌来砌牌妙。
当庄家拿牌时长袖一拂,已巧妙的将牌翻了起来,他得意抓起四支牌,看也不看将牌一
摊。
“哗——天。”众人失声叫出口。
小邪笑了笑,他技术更胜一筹,勾带挑,手一伸已抓起四支牌,像是平常般抓牌一般,
但他却快得令人难以想像的在当众面前,也不用袖子遮人眼光,食指一弹中指一勾,姆指一
挑,就将牌子翻过来。他并没有马上摊开来,因为他正在享受自我之优越感。
不错,一副牌子双双赌的话,只有一副是天,现在那副牌已被庄家拿走,小邪再有办法
也是输了。众人正为小邪惋惜。小七憨然懵懂,也笑嘻嘻的望着小邪,也许他知道小邪一定
会赢吧。
小丁有点紧张,但她看着小邪那种既平静又安详的脸,是那么的令人有自信心,她志忑
的等待这副押了十九万余两银子的牌局。
小邪他知道,他抓这副牌是先前那副牌,而庄家那副牌是后来才换上的,但慢慢摊开,
直到最后往桌子上一拍“砰!”一阵巨响,不是天是什么?
“哗……”群众已激动得恨不得打人两拳再说,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了,一副牌竟有
八支牌相同,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牌是多出来了,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已不是赌牌,而是在赌技术,谁输在技术上谁今天
就得走路,他们今天终于开开大眼界了。
“哇!好棒啊!”小丁拍手直叫好,小邪又一次做出使她叹为观止之事来。
小邪也向大家点点头,表示精彩的还在后头。
庄家笑得有点涩他道:“少兄弟果然技术超群,天下第一。”
小邪笑道:“没有三分三,那敢上梁山,嘻嘻……”他是有资格神气的。
庄家自信输不了(因为他只要每副抓天损就输不了)也不在意,随手又抓起一副牌,不
错,又是天损。
小邪也不客气立即还以颜色,结果一副牌九竟是张张相同,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其实把戏人人会耍,各有巧妙不同,再怎么耍,总不能多出三十六张牌,否则就不合乎
作弊标准。庄家再行,也不能衣袖中藏了三十六支牌,如果他是如此,那庄家就是不入流的
赌徒了。
转来转去,只有多出八支同样之牌,也就是两副天,前一副已摊开,第二副已被混入母
牌里,这样一直轮下去,当然庄家和小邪都知道,被利用过的废牌(亦是非天之牌)必须是
面朝下,才能继续赌,否则作弊就出了纰漏。
当然这牌局是睹他们两人换牌之技术,也免不了庄家要故意为难小邪,而小邪要想尽办
法抓到自己所想要的牌,就这样两人说说笑笑,暗藏心机的杀伐四方。
最令人佩服的是,他们俩都是在大庭广众,千百只眼睛下,取舍自如,这就非一般人所
能作到的了。
庄家一连抓了十副天,小邪也未曾输过。
这已是第十三副牌局,十三,是代表着不吉吧?还是代表大吉大利?其实这些对小邪这
“金刚猪、帝王像”是不管用的。
依样的庄家砌好牌,礼让似的要小邪先倒牌。
小邪神秘的瞄了小丁一眼,似乎要表明,胜负就在这副了。
众人已没先前那么高潮,副副天,搞啥嘛!
小邪揉动手臂,做好准备动作,这是他的习惯,每次要战斗前,他都会先做好准备工
作,除非是真的没法子做,他只好放弃,现在他又要战斗了。
依样小邪倒牌,这次是轮到小邪掷骰子。
小邪笑着对庄家道:“老兄你准备啦!我玩得很累想早点结束。看着点。”他抄住三颗
骰子不时晃动右手。
庄家也提起精神,他想小邪有什么秘招,也不敢大意。
“一二三、四五人,前前前,后后后,碰上你祖宗死翘翘,牛头呀!”小邪往桌上扔。
“等一等!”庄家突然叫停。
众人为之一楞,但骰子未落定,叫停有算。
小邪也不吃惊,因为他知道这次是庄家掷骰子,小邪是故意来这么一下,制造高潮,而
他也达到效果—不论众人或是庄家,都紧张起来。
他们赌牌顺序是:甲方砌牌则乙方倒牌,再出甲方掷骰子,乙方先拿牌,这副牌是庄家
砌的,应该由他扔骰子才合理。
庄家笑道:“小兄弟,这局应该是我掷骰子才对吧?”
小邪故作惊讶道:“哦!对不起对不起!”他拾起骰子交给庄家。
庄家笑了笑,手一晃,骰子已出手。
小邪一看机会来了大吼一声,“牛头呀(九点)!”硬是利用内家真气“逼元定位”方
法逼向骰子。
但这一吼庄家也楞了一下。
小邪不等骰子停下来,反手一切,抓起第九副牌子看也不看的往桌面一摊,是“天”。
在这同时他右手食指一沾口水已点向第十副牌,轻轻“拍”了一声,第十副牌子上已是多出
一堆唾液,小邪正得意而笑嘻嘻的望着那位弥勒佛庄家。
骰子停了果然是九点。
“哗!”众人已跳起来,张牙舞爪,以发他们内心之激动。
庄家本觉得有异,但想伸手去抓那第十副牌时,已慢了一步。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小邪轻笑道:“庄家呀!你可别忘了那副牌子上有口水喔!炳哈……”小邪已忍不住昂
头大笑,因为他正在享受得意,他那临机应爱的能力如此之高。
是的!庄家知道小邪赢了,赌牌、赌技,要赌得一点痕迹也没有,这样就是人家知道明
明在作弊,也苦无证据,而牌子上一张有口水,牌子若被换掉,任何人都知道这是有证据的
作弊,如此是行不通的。
庄家叹口气,他是栽得心服口服,他苦笑失声道:“小兄弟你好高的招术,老夫认输就
是。”他也不开第十副牌,转身拿出二十万两银票独自离去。在他脚步踉跄中,不难看见庄
家似乎苍老了许多。
“哗—”众人再次欢呼,大呼过瘾,比他妈的看京戏,听说书还过瘾。
斑手中的过招,除了功夫招式以外,机智是最重要的了,真亏小邪能想出这“一指口水
定江山”的绝妙方法,难怪大家会如此激动和佩服。
小丁也沾到光了,笑颜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