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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抬头看星河隐现,这是个浮云掩星的深夜。
一排排繁茂的花树,淙淙盈耳的水声,风拂花影,送过来阵阵清香,停身处竟是个占地
甚广的花园。
韩士公和寒月并立在四五尺外相候,林寒青加快脚步,奔了过去,低声说道:“南狱疯
人未忘故交,他出手攻袭老前辈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寒月目睹林寒青走出危室,眉头一展,道:“奇怪呀,为什么没有人来拦阻咱们的去路
呢?”
韩士公冷肃的接道:“女娃儿不用高兴,就老夫数十年的江湖阅历来说,这种情形,更
是可怕,不是这些花树中暗藏埋伏,就是别有所谋……”
寒月道:“哼!你若害怕,我走在前面开路。”右手执着五彩神简,大步向前行去。
韩士公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是瞧你是个女娃儿,老夫非得出手教训你一顿不
可!”他口中虽在呵责寒月,人却举步防在她身后而行。
林寒青走在最后,暗运功力戒备。
穿过三四排花树,仍是毫无声息,既不见有人现身拦阻,也不见有什么事物发动,广大
的花园中一片死寂。
这出奇沉寂,反而使久走江湖的韩士公有些暗生凛骇之感,陡然停下脚步,说道:“事
情有些不对,咱们推倒那砖屋的声音,何等强大,怎的竟然未惊动六星塘中之人?而且囚人
禁地,何以竟是没有防守?”
林寒青也觉着这出奇沉寂,给人一种紧张的恐怖,轻轻叹息一声,道:“晚辈亦有同感
。”
寒月冷笑一声,道:“你们不用疑神疑鬼啦!据我看来,那人不过是吓唬咱们罢了。”
话还未完,突听身外五六尺处,一排花树后面,传过来一声冷笑,道:“如若是认时务
的,最好是自动的退回去吧!”
韩士公自觉年纪甚大,见闻广博,在这三人之中,自应是领袖人物,当下接口说道:“
那一位朋友,请出来答话。”
花树后又传出一声冷笑,道:“六星塘中从没有走过一个活人,各位的停身之处,已然
陷入了重重的包围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见血封喉的绝毒暗器,立时将密如骤雨,由四面
八方袭向各位的停身之处……”
韩士公流目四顾,果然发觉自己三人已然停身重重花树环绕之中。
他久经大战,临危不乱,当下冷笑一声,道:“区区几件暗器,岂能奈何老夫。”
花树后又传过那人冷峻的声音,道:“在环绕三位四周的花树之后,隐藏有一十二张连
珠匣弩,和八具梅花针简,如若三位自信能在这幽暗的夜色之中,躲过强弩、毒针,那就不
妨试试……”
那声音微微一顿,又道:“六星塘虽然是铜墙铁壁,但却从不妄伤过一位武林朋友,三
位如肯自动退回,在下等决不出手,如若妄图冲出,那就不要怪我等出手毒辣了!”
韩土公回顾了林寒青一眼,低声说道:”据老夫数十年江湖阅历,此人之言,句句真实
,一十二张匣湾,也许不会使咱们手足无措,但八具梅花针简,却是极难对付,看来咱们今
日极难生离此地了。”
林寒青剑眉一耸,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岂能被一十二张匣弩和八具梅花针简,吓唬
回去不成,老前辈断后,晚辈当先开路……”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女,接道:“寒月姑娘请走
在中间。”暗中提聚功力,大步向前走去。
迎面花树阵中,又传出那冷峻的声音,道:“诸位当真是要硬闯六星塘么?”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诸位今宵纵然能把我们伤在连珠匣弩和梅花针简之下,只怕六
星塘也将付出巨大的代价。”说话之间,举步向前行去。
只听当的一声锣响,一排弩箭啸风而来。
林寒青早已运集了全身的功力,蓄势戒备,扬手一挥,劈了过去。
一股强凌的掌风,应手而出,迎撞在那一排弩箭上,十几支弩箭,尽为那强风震的偏向
一侧。
花树后响起了一声冷笑,道:“好雄浑的掌力,接我一记拳风试试?”呼的一股劲风,
直撞过来。
林寒青右掌一扬,正待推出,忽觉一股劲道同由身后涌了过来,迎着那拳风击去。耳际
响起来韩士公的声音,道:“老夫试试如何?”
两股劈空劲气,相撞一起,立时激旋起一股强风,吹的三尺内花枝抖颤。
这一把硬打硬接,竟然是势均力敌,未分强弱。
韩士公心头凛然,暗暗忖道;“此人不知是六星塘中的何等人物,内力竟然是如此的强
猛,看来这名不见经传的六星塘,竟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忖思之间,箭风啸空,又是一排弩箭疾射而来。
林寒青双掌平胸推出,全力击出一掌,又把一排弩箭震开,但那弩箭已若长江大河一般
,绵绵不绝的划空而来。
这多箭来势疾劲,势道甚强,林寒青连发数掌后,已觉出形势不对,心中暗暗忖道:我
如不停运用内力劈打弩箭,决难持久,时间一长,累也要活活把我累死,必需得想一个长久
之策才好,但那弩箭分由不同的角度中射了出来,林寒青身有枷锁,手有铁铐,身形运转,
挥掌击打之间,极不灵活,静站原地,挥掌击箭,尚可勉强对付,但如要跃飞扑进,那就大
感为难了。
六星塘中之人,似是早有预谋,弩箭疏而不密,每排总是十二只左右,而且发箭之位,
轮流变换,生似有心把几人困在当地,并未把三人制于死地之心。
韩士公突然运拳打出两股疾猛的劲风,震偏了一排弩箭,低声对林寒青道:“据老夫默
查这弩箭来路,隐隐暗合五行变化,这六星塘的主人,实非平常之人,惜花树布成奇阵,隐
藏匣弩手于花树阵中,单是这份才智,就足以使人佩服……”
林寒青接道:“晚辈亦觉着这箭路来势奇怪,忽前忽后,飘忽莫可捉摸,他们弩箭连绵
不绝,咱们如若不停的运内力反击,只怕难以支持过一个时辰。”
韩士公长叹一声,道:“老夫生平之中,经历过无数的凶险,却从没有今日这等气馁之
感,那人说的不错,咱们已陷在变化莫测的暗器阵中,别说那八具梅花针筒,内藏着细如毛
的喂毒之针,使人有着防不胜防的感觉,单是那连珠匣弩,就已使咱们张惶失措,应付不易
了,今日之局,只怕难以破围而去了。”
林寒青突然撩起衣襟,沙的一声,撕下一片,握在右手,呼的一声,扫了出去,口中应
道:“局势虽然险恶,但咱们也不能就此束手待毙。”
那一片衣襟,虽是柔软之物,但握在林寒青手中,威力大异寻常,挥扫之间,风声啸耳
,近身弩箭,尽被击落。
韩士公似是为林寒青的坚强,激起了豪勇之气,纵声大笑,道:“好呀!这法子不错。
”随手撩起衣襟,也扯下一片,握在手中,挥打暗器。
寒月解下腰间一条粉红色的汗巾,握在手中,一齐出手.
这一来,三人不再耗消内力,劈打暗器,凭仗手中的衣襟汗巾,连结成一堵坚壁,那连
珠弩箭,纷纷被击落三尺以外。
林寒青试出此法效用甚大,立时举步向正前方一排花树冲去。
寒月居中,韩士公走在最后,紧随林寒青向前面移动。
花树后传出来一阵冷笑,紧接着锣声大震,那绵连不绝的弩箭,突然转急,四面八方纷
飞而至。
连珠匣弩的箭雨,一阵紧过一阵,由于那弩箭分由不同的方向而来,构成了全面的施袭
,林寒青、韩士公的武功虽高,但双手由铐链相连,运用上终是不很灵活,在连珠强弩的迫
袭之下,已有应接不暇之感,迫的三人停下脚步,分头拨打那密如骤雨的弩箭。
突然间,一支强弓射来的劲箭,挟杂于连珠匣湾中急袭而至。
林寒青一振手中衣襟,猛向那劲箭之上打去,那劲箭力道强猛异常,林寒青挥衫一卷之
下,那劲箭仍然向前冲射两尺,才力尽而落。
这一缓之势,已有四支匣弩射出的短箭,乘隙而入,林寒青一侧脸,四支弩箭,掠着面
颊而过。
寒月突然扬起了手中的五彩神简,向外掷去。
韩士公待伸手阻止,已然无及,欺身叹一口气,道:“你可知道这五彩神筒的作用么?
”
寒月茫然应道:“我常听姑娘谈起,这五彩神筒,可以后阻追兵,又可逃避敌人耳目。
”
韩士公知她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来,也不再多问,目注那五彩神简,暗中提气,准备应变
。
只听砰然一声轻响,那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