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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叶向车夫交代了一声,便背着破虚道长的体往林中走去。冷鸣则负责断后,两人一前后的走着,经过了锺玉双的树下。锺玉双并没有出手,因为现在绝不是好时机,最少要等他们两人把洞挖好了再说。
冷家堡做事的效率果然快,冷叶和冷鸣的铁沙掌功力也不差,没多久两人用四只手便挖好了一个洞。他们喘一口气,回头,不禁骇然尖叫失声。破虚道长竟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朝他们冲来。
而且,口里还直叫着:“枉死啊-藊A恶人,纳命来。”冷叶和冷鸣两人都吓软了腿,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不是我……,道长……,你要找,就……找堡主……”
破虚道长脸上似乎浮现狰狞的笑容,鬼叫道:“冷明慧人呢——?他是用什么手段暗算我——”冷叶看着破虚一步一步接近,裤裆都吓湿了,急道:“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旁的冷鸣,鼓起胆子大喝一声,举掌便往破虚的身上劈出。“喀”!一声,显然是打中了破虚道长,而且连骨头都打碎了。冷鸣心里还暗自得意,冷不防一股力道自破虚道长的身上发出。又是“喀”的一声,冷鸣恃以自傲的右臂便生生被那股力道折到。
破虚道长道:“无知小辈,找死!”“噗通”一声,冷鸣和冷叶急跪下去。冷鸣道:
“小的无知,小的无知,道长神灵显赫,请道长原谅。”
破虚道长道:“我问你,冷明慧那匹夫学的是什么功夫,怎么可能暗算贫道?“冷叶回答的真快:“小的听说是军荼利神功,是不是真的,小的并不知。”
破虚道长似乎沉思了一下,道:“好。这回原谅你们,姑娘我……”“姑娘”两字一出,突然住口不言,冷氏兄弟同时也觉有异,怪不得这个假借破虚道长说话的人声音这么尖细,起先因太紧张而没注意,况且也没人说过鬼的声音是怎样的。这下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在搞鬼,而且还是个女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两个大男人竟然跪着向一个女子求饶,这事别说传出江湖,就算是给堡主知道了,那还得了?
两个人同时想到这点,正想联手出击,破虚道长已经倒在坑洞之内。后面的人显现,果然是个姑娘,只是这个姑娘是他们作恶梦也不愿见到的那个——锺玉双。
锺玉双笑着看他们两个举手到一半的窘状道:“冷明慧没叫你们做事要有始有终?”
冷叶和冷鸣看了一眼,冷叶硬着头皮道:“有。”
“那就是啦!”锺玉双笑道:“你们不是要埋破虚道长的体?怎么不快点做?“冷鸣苦笑道:“我是想快……”
锺玉双道:“是不是姑娘我站在这儿不方便?”
冷吗尴尬道:“这……”
锺玉双笑道:“是的话,大不了姑娘我离去便是了。锺玉双说完,只见由身上拿出一个哨子,一吹。立刻便有一匹马奔了过来。马是好马,正是极品的”白雪乌云“种;那马全身雪白,只是那堆马松是黑的发亮。冷枫堡内养的马不少,却没有一匹比得上眼前的这匹如此神骏。冷叶和冷鸣也不由得暗自赞赏了一声。那表情落在锺玉双眼里,本来打算稍微教训两人一下,也就罢了。赞美,对女人而言永远是最好武器!锺玉双长笑一声,上马,急驰而去。她心中有个比天下事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会见苏小魂!马去,人渺。冷鸣犹兀自对锺玉双的背影发呆。冷叶先是讶异,继而不耐烦道:“快将破虚的体埋了吧。你是吓成白痴还是吓傻了?”
冷鸣沉思道:“以这丫头的习惯绝不可能放着这个机会不给我们一点苦头吃的。可是她为什么那么急的赶路?”
冷叶道:“是有可疑,莫非她是急的想做一件事?”
冷鸣冷笑道:“做一件事是不一定,不过会让这丫头可以不顾一切的倒有一个人。”
冷叶道:“你是说她想见的是苏小魂?”
冷鸣道:“不错,只有苏小魂的事对她而言才会比全天下的事都重要。”
冷叶道:“那我们立刻通知堡主。”
冷鸣接道:“不但要通知堡主,而且破虚的体要另外找个地方埋藏!”
冷叶点点头,道:“你的右手不要紧吧!”
冷鸣苦笑,道:“你负责把破虚的体掩埋了,我立刻回去禀告堡主锺玉双的行踪!”
冷叶点头赞同,冷鸣冷笑着往林外走去。哼,锺玉双这死丫头,总有你好受的。
锺玉双连夜赶路,这样过了五天,已经接近苏小魂休养的唐家分舵百里内。而唐羽仙,已经等锺玉双很久了。唐羽仙知道唐家一定会通知锺玉双前来,所以她便利用唐家的情报网掌握了锺玉双的动向。晌午,锺玉双果然进入城内。唐羽仙就在城内唯一的酒楼等着锺玉双自己送上门来。唐羽仙已经化装成一个翩翩公子,她告诉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让锺玉双离开苏小魂,甚至杀了她。
锺玉双果然上了这座“芙蓉楼”。在唐羽仙的安排下,整座楼已经满座。
只剩唐羽仙这桌不但是位置好,而且是独自一个人。这座芙蓉楼是唐家的分舵,店小二早就被唐羽仙安排好了说辞。
锺玉双上楼,店小二急忙迎上道:“这位姑娘可是姓锺?”锺玉双讶道:“你怎么知道?”店小二笑道:“那儿有位唐门的爷,请姑娘前去叙叙,有话相谈。”
锺玉双当然往唐羽仙这桌而来,一则是事关苏小魂的事,再则是座已满,本也无处可坐。锺玉双走到唐羽仙面前笑道:“唐兄找我?”唐羽仙看看锺玉双,只觉得眼前这人清秀端正,神采飞扬,虽然多日旅途困顿,却是不减天生丽质。她不由得心中暗叹了一声,起身抱拳道:“锺姑娘请坐。”
锺玉双一笑,落落大方坐下道:“不知唐兄如何称呼?”
唐羽仙一愕,笑道:“小弟唐白。”
锺玉双道:“唐兄此来,可是迎小妹见苏小魂?”
唐羽仙心中一痛,苏小魂这个名字,由别的女人叫出,叫得这般熟热,怎不令她恨火中烧?只是心里这般想,口里可不说出。唐羽仙道:“正是。只是苏兄已经换了地方,须由小弟带姑娘前往。”锺玉双道:“怎么?莫非……?”“锺姑娘请勿误会,”唐羽仙接口道:
“苏兄很好。我们只是怕冷明慧那些人寻来,所以换了个隐密的地点罢了。”
“原来如此。”锺玉双嘘了一口气道:“那待会就烦请唐兄带路了。”唐羽仙大笑,用手拢了拢发须道:“锺姑娘何必客气,苏兄对我们唐家恩重如山,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唐羽仙说完,又是一声大笑。此时店小二端上了酒菜。唐羽仙替锺玉双倒了酒,道了声“请”,两人便用了起来。这时,楼梯口又有一位四十余岁文士打扮的汉子上来,手中一把摺扇,甚是潇。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势。唐羽仙和锺玉双看了。也不禁暗中喝采一声。那文士见楼上已经满座,皱了皱眉,正要反身下楼,唐羽仙做出一个暗号,立即有一桌的人起身,像是吃饱了似的,下楼去了。
店小二显然也看见了暗号,立即迎向那位文士,道:“客倌,这里有位子,请坐。”
文士脸上一笑,点点头,坐了下来。
唐羽仙低声对锺玉双道:“这人的气势大异于常人。不知锺姑娘的看法如何?“锺玉双点点头,道:“唐兄所言,正是小妹心中所想,只是不知这人来路如何?举手投足隐然有大家风范,只是江湖中似不曾有这号人物。”
唐羽仙沉思,又复展颜一笑道:“且不管他,见怪不怪,我们吃完好上路!”
锺玉双点头,道:“小妹心急如火,想不到唐兄的热心竟不在小妹之下。”
唐羽仙闻言,心中又是一动,脸色一变,急忙以笑声掩饰道:“小弟这厢可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锺玉双也笑道:“唐兄莫要这么说,小妹是口快心直,望唐兄别见怪。”
唐羽仙又复一笑,只是心中酸味更重。武二中谁不知道这位锺玉双的脾气,又那个男人除了苏小魂以外可以让她说话这么客气?今天她竟用这种语气说话,岂非完全是因为想见苏小魂之故?苏小魂对锺玉双之爱坚定若是,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眼前这位锺玉双也做得到吗?她望向锺玉双,正好锺玉双也看向她。
锺玉双突然道:“唐兄,你可知贵堡的唐羽仙唐姑娘现在人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