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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长,你身上还带有家艾以前炼制的‘归元丹’吗?”
这话使宫仇心头一震,夹脖子通红起来,呐呐不知所语。
黄淑惠似已看透他的心意,盈盈一笑道:“宫少侠,这是句私活,上次你那朋友以假
‘金剑令’骗取家父一生心血所聚的两种灵丹,你那朋友已经一口应承全是他一人所为,与
你无关,不过……”
宫仇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现在他才知道“金剑盟”对这件往事绝口不提,原来冯真已
完全搅在身上,听话因,莫非冯真已被对方……
心念之中,惶然造:“我那朋友呢?”
“曾一度被擒,后来被他走脱了!”
“哦!”
“宫少侠,我知道‘归无丹’在你身上?”
宫仇面色大变,道:“你搜过我的身?”
黄淑惠脸一红,遣:“没有,替你诊察伤势时,无意中触及那小瓶!”
“姑娘可以禀告盟主……”
“你以为我会这样做吗?”
“你……为什么?”
“宫少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我就……”
说着,不胜娇羞地垂下了粉额,腮边升起了两片红霞。
宫仇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但想到一个“仇”字,旖念全消,冷冷地道:“黄姑娘,在下
十分感激!”
黄淑惠“嗯”了一声,抬起螓首,深情脉脉地看了宫仇一眼,道:“宫少侠,你现在就
取服三粒‘归元丹’,不出三个时辰,必有奇效!”
宫仇陡地想起“穴中人”所托的事来,君子一言九鼎,何况对方对自己有接手之恩,若
不立即治愈伤势,行将耽误了诺言,但丹是骗来的,赃物对原主,取出来确实不是味道,踌
躇再已,只好厚着脸皮取出三粒,放入口中。
黄淑惠立即端过一杯开水,亲自喂宫仇服下。
最难消受美人恩,宫仇内心的确不愿接受对方的关注。但又无法峻拒。
黄淑惠粉面生春,轻咬香唇,道:“宫少侠,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宫仇急道:“姑娘不可!”
“什么,少侠嫌弃我……”
“在下生平不喜受人恩惠,请姑娘原谅!”
“我是否可以例外呢?”
“这……这……”
“宫少侠,这不是恩惠,家父不在,我代管‘荣养殿’治疗事宜,职责所在,少侠不愿
意也得愿意!’
“在下力能自疗!”
黄淑惠像是受了委曲般幽然道:“宫少侠,蒲柳之姿,不足以当青睐,可是……”
就在此刻——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盟主驾到!”
黄淑惠粉腮一变,站起身来,幽怨地瞥了宫仇一眼,疾趋门边,俯首躬身,道:“恭迎
盟主大驾!”
“免!”
话声中,一个美绝尘寰的黑衣女子,已珊珊入室。
她,正是“金剑盟”盟主诸葛瑛。
近卫六凤之中的四凤,跟随入室,左右各二,分两对站在门边。
宫仇从枕上抬起头来……
诸葛瑛素手一挥,道:“伤重不必多礼,躺着吧!”
宫仇并非诚心有礼,只是表面上做作而已,闻言又靠了回去。
诸葛瑛秀眉微锁,深深地注视了宫仇一眼,转向黄淑惠道:“他的伤势如何?”
黄淑惠躬身禀道:“极重,但已无碍!”
“服药没有?”
“有!”
“什么药?”
“九品疗伤丸!”
显然,黄淑惠在虚言掩饰,不敢说出宫仇身边的“归元丹”,宫仇心中一动。
“如果有‘归元丹’该多好?”
“是的,可惜已被那叫冯真的混小子糟踏了!”
“九品疗伤丸药力不足……”
“属下拟以本身真元,助药力推行?”
诸葛瑛秀眸一亮,略事沉思,道:“你暂且出去,本座为他疗伤!”
“遵令!”
黄淑惠再次把目光投向宫仇一瞥,退出门外。
以盟主之尊,亲手为属下疗伤,而且男女有别,这可是“金剑盟”中的创举,近卫四
凤,似乎也大感意外,互相望了一眼。
诸葛瑛目法四风道:“你们守住室门,不许任何人侵扰,出去,把门关上!”
四凤恭应一声,合门而出,室中只剩下了诸葛瑛和宫仇两人。
诸葛瑛走近床前,似怜似责的望了宫仇一眼,就床沿坐了下来,道:“一切待疗伤之后
再说!现在侧过身去!”
吐气如兰,幽香以麝,加上那一份微妙的关切,宫仇不由心荡神驰,欲拒无从。
一只柔荑,贴上了“命门大穴”,接着,一股暖流,透穴而入……
宫仇内元本极深厚,又服下了疗伤圣品“归元丹”,再加上诸葛瑛内元相助,自然是见
效神速。
前后两个时辰,便已功圆果满。
宫仇睁眼起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诸葛瑛那一副香汗稳隐,略见苍白的容颜,对方是
仇人之女,偏又如此用情,一时之间,令他感慨丛生。
诸葛瑛一把握住宫仇的手,目射奇光,颤声道:“你完全好了?”
一股异样的感觉,似电流般的从那柔若无骨的玉指尖端,流向全身,宫仇陡地一震,俊
面绯红,嗫嚅地道:“盟主……,在下不敢当……”
诸葛瑛也自粉面飞霞,松开了手,盈盈起立,坐到床前的椅上。
宫仇翻身下床,恭施一礼,若有深意地道:“在下会记住今日盟主的这一番德意!”
诸葛瑛露齿一笑道:“你先坐下,我们谈谈!”
“告坐!”
“到底怎么回事?”
“在下参加搜寻‘丑剑客’,路过绝涧,误入那树林,被困甚久……”
“奇怪她能放你不死?”
“在下是死中得活了!”
“本盟二席长老之死,你有所见否?”
“在下是闻声而去的,到时长老与两名双剑弟子,业已陈尸林中!”
“别无所见?”
“没有!”
“目前已查明“丑剑客’的确仍在世间,奇怪的是他何以要向本盟寻仇,而且功力超出
预料之外,尤其,刺杀首座长老的那一柄‘金剑副令’……”
宫仇心内“咚!”的一跳,淡淡地道:“也许本盟与他结了什么仇怨,也许他是代人索
仇……”
诸葛瑛螓首连点,道:“你说的第二点极有可能!”
“在下有件事不明!”
“什么事?”
“本盟何以能容忍那林中的女人寄身在侧?”
“彼此河井不相犯!”
“可是在下已险些丧命!”
“那是你先犯人,而非人犯你!”
“她是谁?”
“你听说过一老二仙三狐这几个不世人物的名号否?”
宫仇全身猛地一额,不自禁的咬了咬牙,这一老二仙三狐,正是他母亲遗书中,所指出
的仇人。
诸葛瑛目光犀利,已觉出宫仇神态有异,讶然道:“你怎么了?”
宫仇倏地警觉自己失态,如果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当下以真作
假的随机道:“我誓要报今日之仇!”
“向谁报仇?”
“盟主不是说一老二仙三狐吗?”
诸葛瑛噗哧一笑道:“傻子,凭你也敢奢言向一老二仙三狐寻仇,我说的是……”
“谁?”
“与本盟比邻而居的是三狐之一‘九心狐阎芸香’!”
“她就是那怪阵的主人?”
“不错!”
宫仇暗自点头,想不到误打误撞的探出了仇家之一“九心孤阎芸香”,怪不得“穴中
人”称那叫狐窝,又说什么心生九窍,原来是这么回事。
诸葛瑛突然粉面一肃,沉声道:“宫仇,你的伤势完全复原了?”
“是的!”
“你将奉派外出办一件事!”
宫仇正愁没有借口离开总盟为“穴中人”办事,这一来正中下怀,心中喜之不胜,但表
面上仍然装做若无其事地道:“不知盟主有何差遣?”
“宫仇,这也算是一个考验,办得好,可能获太上恩准正式入盟授职!”
宫仇心中暗忖,谁希罕什么入盟授职,一旦查明昔年惨案真相,就是你等以血偿债之
时,当下冷冷地道:“不知是什么任务?”
“杀人!”
宫他一愕道:“杀人?”
“不惜,‘怀玉山庄”主人贾亮父子!”
“为什么?
“替本盟八个弟子报仇!”
“怀玉山庄座落何处?”
“武昌城南十里!”
“在下一人?”
“近卫六龙随往!”
宫仇不由一窒,如果让近卫六龙随在自己身边,办事多有不便,而且“怀玉山庄”主
人,不知素行如何,如是恶人,杀之无碍,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