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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一抖腕,剑花错落,刺向少年胸前三大死穴。
“你死定了!”
少年冷喝一声,出手如电,一下就扣住了对方持剑手腕。
那壮汉做梦也估不到这不起眼的村俗少年会有这一手,登时亡魂大冒,翻左掌……
半声栗人的惨嚎传处,那少年的一只手掌,已齐腕插进那壮汉的胸膛,少年并不抽手,
举起壮汉尸身,奔向那方巨石之后,扔入一个天然土穴之中,然后搬几块大石,堵死了穴
口,喘了一口长气,转身便走……
“小兄弟留步!”
少年木然止步回身,冷漠而带恨意的面上,居然涌现了一片惊愣之色,眼前,站着那个
被他所救的人,只见对方一件长衫,已变成了血衫,百孔千疮,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孔,脸
上,一边一个十字,皮肉翻转,加上凝结的血污,简直凄厉如鬼。
“小兄弟,谢谢你救我一命!”
少年面上又回复原来那种深厚的恨意,冷冰冰地道:“用不着谢,这是意外!”
“什么,意外?”
“是的,我本无意救你……”
“但你救了找?”
“所以我说这是意外!”
这种口吻,出自十四五岁少年的口,的确惊人。
“小兄弟,你似乎……恨满心头!”
“嗯,我为了恨而活,为了恨而生!”
那遍身血污的人,骇然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
那少年冷冷地注视了对方一眼,扭头便走。
眼一花,那人已拦在身前。
“小兄弟,我们交个朋友?”
“朋友?没有这个必要!”
就在此刻——
破风之声传处,原先那留山羊胡的老者和手下六人,去而复返。
一个声音道:“血迹到此而止,十有九成是藏匿在这附近!”
“朋友,你说对了!”
话声中,一条血污狼藉的人影,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众人身前,七人同时惊叫一声,面色
大变,不约而同地退了数步,留有山羊胡的老者,栗声道:“你……没有死?”
“哈哈哈哈……”
笑声中,包含了一种残酷狠毒的意味,令人为之毛骨惊然。
笑声一敛,语意森森地道:“朋友们是出来收尸的,对吗?你们要失望了,‘辣手书
生’岂会如此轻易地死去,那成了武林中的笑话了!”
山羊胡老者的脸色一连数变,陡喝一声道:“上!”
六支长剑,挟一双肉掌,暴然卷向了“辣手书生”。
惊心动魄的惨嗥,破空而起,只三个照面,地上横尸六具,全被抓碎脑门而死。
山羊胡老者猛挥三掌,返身……
“胡九龄,你走得了那是奇迹!”
喝话声中,“辣手书生”横身一拦,目中射出骇人的煞芒。
山羊胡老者面如死灰,全身籁簌而抖。
“辣手书生”一抬手,一柄弃剑到了手中,冷冰冰地道:“让你第一个先尝尝剑锋划面
的滋味!”
剑芒一网,接着是一声凄哼,山羊胡老者面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两腮均被划了一个
十字,惨状令人股栗。
“辣手书生”抛去手中剑,厉声道:“胡九龄,纳命吧!”
山羊胡老者咬牙哼了一声,呼呼一连三掌,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了“辣手书生”当
胸,这三掌显示出老者身手相当不凡,快猛狠辣,令人咋舌。
“辣手书生”身形似魅,一晃,反欺对方身后,手出如电,一下便扣住对方“肩井”冷
笑声中,把老者身躯扳转,成了面对面之势,单掌上扬,徐徐下落……
山羊胡老者目现极度恐怖之色,面上创口鲜血汩汩直冒。
“噗!”的一声,“辣手书生”的手掌,已按上对方天灵。
老者惨嗥半声,脑血齐迸,栽了下去。
“辣手书生”闭上双目,身形摇摇欲倒,血衣上又渗出鲜红的血渍,显然这一折腾,身
上的剑创又迸裂了。
那少年转身出场,面上微显激动,瞟了“辣手书生”一眼,一手一具尸体,抓向原先埋
的土穴,六具尸体掩藏停当之后,又用手掌一阵挥扫,灭去了现场留下的血渍,然后走到
“辣手书生”身前,冷漠地道:“兄台觉得怎样?”
“辣手书生”双目电张,苦笑一声道:“小兄弟,不要紧,死不了!”
“我愿意和你做朋友!”
“什么,你愿意了?”
“不错!”
“为什么?”
“我很欣赏兄台杀人的手法!”
这种语调,令人不寒而栗。
“辣手书生”骇然注视了少年良久,才道:“兄弟,你的名字?”
“宫仇,宫室之宫,仇恨之仇?”
“宫仇?”
“不错!”
“愚兄我叫徐陵,外号‘辣手书生’,今年痴长二十五,贤弟你呢?”
“十六!”
“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遵命!”
“辣手书生”一拉宫仇的手,双双跪了下去,朗声祝祷道:“我徐陵与宫仇结为异姓手
足,祸福与共,生死与同,如有违誓,天厌之,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拜罢,两人席地而坐。
“辣手书生”沉声道:“仇弟,你似有隐痛在心?”
宫仇咬牙颔首道:“是的!”
“是否为我一道?”
“无从说起!”
“比如说,身世……”
“谜!”
“什么,贤弟身世是谜?”
“是的,可以这么说!”
“愚兄不能?”
“小弟从有记忆时起,就与家母相依为命,住在下面村中……”
“哦,令尊呢?”
“不知道!”
“令堂……”
宫仇朝不远处的新坟一指,道:“在那边!”
“伯母过世了?”
“是的,七日前!”
“是患病还是……”
宫仇俊面骤变,目中射出两股怨毒至极的光芒,脸上的肌肉急剧的抽动,恨声道:“意
外!”
“辣手书生”愕道:“如何死的?”
宫仇陡他站起身来,双手紧握,全身抖战,面孔扭曲得变了形,歇斯底里地吼道:“不
要问我!”
“辣手书生”怔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他意识到这新结拜的弟弟,有不可告人的最大
隐痛。
好半晌,宫仇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颓然坐下,歉疚地道:“大哥,原谅我出言无
状!”
“仇弟,我不该问的!”
“不,大哥,我要说,我告诉你……”
“仇弟!”
宫仇再度激动起来,脸上除了恨,什么表情都没有,以令人颤栗的声音道:“家母被恶
魔轮奸致死!”
“辣手书生”陡地一震,目射骇人煞芒,厉声道:“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
“伯母不会武功?”
“会,小弟这两手三脚猫,就是家母教的!”
“那怎么……”
“小弟上山打猎,回家时惨祸已成!”
似乎,他又想到母亲赤身裸体,躺卧在草屋中的那一幕,两只手不知不觉的深深插入土
中,目眦欲裂,一对眼珠,象是要突眶而出。
“辣手书生”不忍见他痛苦之状,岔开话题,道:“仇弟,你身手不弱,何以初时挨打
而不还手?”
“家母的坟墓在此,下面小村,全是些朴实本份人,我不能给他们带来祸患!”
“你掩灭尸体的目的也在此?”
“是的!”
“仇弟,你年纪青青而能有这样缜密的思虑,真了不起!”
“大哥过奖了,倒是大哥何以落成这般模样?”
“辣手书生”咬牙切齿地道:“愚兄我栽女人手里!”
宫仇惑然道:“女人?”
“不锈,一个美如天仙,毒如蛇蝎的少女,我倾心爱慕的人。”
“大哥的爱人?”
“是的!”
“谁?”
“红花会长的二女儿邢玉娇!”
“红花会,邢玉桥?……”
“不错,贤弟你尚未踏入江湖,这些你大概不甚了了?”
“是的!”
“目今武林中最大的一个帮派,叫‘金剑盟’,有席卷武林之势,连堂堂七大门派,都
不敢对它正眼而视,‘红花会’已加入‘金剑盟’,愚兄我主持的‘青衣帮’……”
宫仇一震道:“大哥是‘青衣帮’帮主?”
“是的,三日前,邢玉娇约我在‘黄鹤楼’头相会,谁道这贱人蛇蝎其心,在酒中下了
毒药,复被预伏的百余高手围攻,我身受数十创伤,脸上也被邢玉娇的哥哥邢雄划了两个十
字,我在内毒外伤之下突围而走……”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