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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楚云深刻的注视着狐偃罗汉,半晌,始徐缓的道:
“老兄,我喜欢你的性格,为人,及一切,原谅我有我的苦衷,请相信我,你是我今生到目前为止,所最为投缘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险诈与冷酷的人虽然太多,但是,你没有,在情感的领域里,我希望你与我能结成坚定不移的伙伴,直至永久,你愿意么,老兄?”
狐偃罗汉双臂大张,不顾身上的创伤,和楚云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激动的道:
“伙计,你说得太对,俺想说的话,都被你说了,呵呵,天下虽大,难得知心,伙计啊,你知俺的心知得太多了,俺当了大半辈子强盗,心情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激奋过,好伙计,你真是俺的好伙计!”
楚云深沉的一笑,道:
“我会记得你这些话的,更会珍惜我们的情感,你也是,对么?”
狐偃罗汉忽然双臂一松,向楚云兜头一揖,笑道:
“伙计,自昨夜至刚才,在暗里出手帮助于俺的人,定然都是你了,这是救命大恩,不得不谢,俺老严这厢一礼。”
楚云连忙闪至一旁,双手急摇道:
“罢了,只要彼此相交以诚,相系以心,又何必在乎这点效劳呢?老兄,千万不要如此才好。”
狐偃罗汉长笑站起,一伸大拇指道:
“好,俺老严记着便是,伙计,老实说,你这身功夫,可真吓得死人,昨夜俺一见之下,还当是出了鬼呢,好好的,真俊,俊极了,昨夜康仰山那几个老儿,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个武功强绝的高手在暗地里给俺助阵,呵呵,今天一大清早,三戟绝魂又抢着来触他娘的霉头,对了,这三个小子不知翘了辫子没有?”
说到这里,他已回过身来,朝躺在地下不动的三戟绝魂走去。
楚云向尘埃中斑斑的血迹微一瞥视,摇头道:
“不用看了,黑戟绝魂郭达志被你震飞兵器之后,又在那记‘豹尾脚’下踢中有肋,只怕肋骨尽碎,离死不远了,青戟绝魂被你的铁头功撞裂五脏,早已死去多时,红戟绝魂么,若老兄你不再加上那两掌尚有希望,此刻,怕也一命归阴矣。”
狐偃罗汉仍然向前逐一检视,大叫道:
“楚非伙计,你这对招子可真厉害,一眼之下,比俺亲自动手还来得明白,果然丝毫不错,呵呵,郭达志这小子在俺背后出手之际,定然又是你弄了手脚,否则,只怕俺那豹尾脚非但用不上,还要先吃一戟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站起身来,若有所疑的道:
“伙计,你真的叫楚非么?”
楚云笑道:
“楚为姓,岂可随意更改?至于名么?非者非也,自然是假的。”
狐偃罗汉急切的道:
“伙计,现在,你的真名总可以赐告了吧?”
楚云颔首道:
“自然可以,不过,却须在解决两件事以后。”
说着,他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紫色泛着白点的精巧玉瓶,行至黑戟绝魂郭达志面前,回头道:
“老兄,留他一命,你不会介意吧?”
狐偃罗汉笑道:
“也罢,但是,只怕他日后寻到俺老严头上,却不会如此慈悲呢。”
楚云庄容道:
“如有那一天,我既能救他的命,自然亦能取它回来。”
说罢,他双手齐动,右手撬开黑戟绝魂郭达志的牙关,倒入瓶内乳白色的液体,左掌却隔着衣衫,为他接合右肋断骨,双管齐下,同时行动,却快捷迅速无比。
片刻间,他已做完一切,又走到那呆如木鸡般的粉面花刀洪引面前,沉声道:
“洪朋友,为了你,吾等已惹下了一身麻烦,更背上两条半人命,现在,朋友你不要再使我们多费手脚,将你与白心山庄结怨详情明告,以便彼此心中有个交待。”
狐偃罗汉怪叫一声,道:
“对了,刚才还好好的,至于为什么事打得天昏地暗,俺到现在还摸不清楚,姓洪的,你倒是说说看。”
楚云一笑道:
“老兄,这位朋友十分难缠,适才更想趁你们激斗之时开溜,嗯,他如肯痛快说出原因,倒也不用我点上他的麻筋了。”
狐偃罗汉微微一怔,双目仔细一瞧,怒道:
“喂,姓洪的,又不是老婆偷汉子,有什么不好说的?俺老严为你打得头破血流,总该知道为了什么事呀,他娘的装糊涂可以,真糊涂却不干。”
那粉面花刀洪引眼珠骨碌碌一转,支吾的道:
“二位兄台,实在没有什么事,唉唉,二位何苦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在下对二位铭感五内,救命之恩,容……”
狐偃罗汉不侍对方将话说完,哇哇大叫道:
“这叫什么?这叫做未叫羊肉却惹得一身骚,妈的,你算将俺老严当孙子看了,是么?好的,不上刑你是不肯讲实话的,俺老严别的不会,于了几十分无本生意,对上刑逼供这一套却是拿手。”
说着,他移动着胖大的身躯,步履蹒跚的行向粉面花刀洪引身前。
粉面花刀洪引早就听过狐偃罗汉素以心黑手辣著称江湖,又看到眼前这惨厉的一幕,三魂七魄,早已吓得去了一半,他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惊着,苦苦叫道:
“严兄,前辈,请万勿如此,有道是英雄不问来路,好汉休究根由,在下确实无可奉告——”
狐偃罗汉嘿嘿笑道:
“给你上两手,当屎尿齐下之际,只怕连你祖宗八代的家谱都能倒背出来,那时,自然便有得奉告了。”
他停住脚步,回头向楚云一龇牙道:
“伙计,意下如何?”
楚云恬淡的一哂,道:
“适可而止,老兄。”
狐偃罗汉轻轻颔首,蓦然提起粉面花刀后领,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他挂在那株白杨树枝之上,又将他的一双薄底快靴脱了下来,楚云相隔五步之外,随手一弹,解开了粉面花刀被点的麻筋。
于是,这位角色手舞足蹈,魂飞魄散的大叫道:
“二位兄台,二位英雄,饶命啊,要金要银,在下无不奉上,但请千万不要伤在下的贱命……”
狐偃罗汉大笑道:
“嘿!嘿!老子金满箱,银满仓,后花园里养凤凰,你小子有么?现在,俺却想玩个小把戏开开心哩。”
他随即拗下一只小树芽,快慢有致的在粉面花刀脚心划动起来。
于是,粉面花刀双脚乱摆,身躯狂扭,继之大笑出声,哈哈不绝,自然,笑声里没有包含丝毫喜悦的成分。
逐渐地,他笑声变得嘶哑于涩,泪珠纷纷夺眶而出,四肢亦无力的垂下不动。
楚云微微探头,正待出身阻止,一个衰弱的嗓音起自二人背后。
“严笑天,你想知道你愚蠢到什么程度么?好!好!郭某便告诉你!”
狐偃罗汉闻言之下,停手回头,只见说话之人,正是那身受重伤,险死还生的黑戟绝魂郭达志。
劫后恩仇十一、各执一词 皓腕黑痣
十一、各执一词 皓腕黑痣
郭达志面色惨白,嘴唇干裂,颈项艰辛的挺起,双眸黯淡的望着三人,日光中,闪射着怨毒与痛楚。
狐偃罗汉暗中忖道:
“好家伙,楚非伙计那瓶药液倒是真灵,郭达志这小子几乎去了半条命,却在盏茶时刻就能开口说话,看样子,楚非伙计还确有两手……”
楚云凝视着对方,冷沉的道:
“阁下请说。”
黑戟绝魂郭达志喘息了片刻,继续的道:
“粉面花刀洪引这杂碎,原是河朔道上一个下三沛的鸡鸣狗盗之徒……在他穷途末路之时,幸遇……幸遇本庄诸葛庄主好心收容……不想这小子狼心狗肺,竟在身受大恩之下,以怨报德……非但诱奸了本庄三名使女,更盗去镇庄之宝‘玉狮球’逃逸无踪……可恨……可恨严笑天你这老匹夫,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罔顾武林道义,包庇贼子,残厉横行,使郭爷兄弟三人徒劳无功,含恨而死……严笑天啊,任你日后舌生莲花,亦是百口莫辩……白心山庄必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他全身一颤,禁不住呛出一大口鲜血来,双目更是满布红丝,怒瞪如铃。
狐偃罗汉听得面色连变,厉声道:
“郭达志,你说的话可是句句实在?”
黑戟绝魂颓然躺下,低弱的答道:
“郭爷——让你终身为此事耿耿不安,岂肯胡言乱制?……自然句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