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狐偃罗汉早已疲惫不堪,他骤觉劲风袭体,在他目前的情形来说,欲要闪躲,却是有些心疲力绌了!
但是,一个习武的人,在成名之时,往往是经过极多的磨硕与经验,尤其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更有着远胜常人的挣扎力量,狐偃罗汉惊怒之中,单脚拄地,双臂奋力向外一抛——“嘶”的一声暴响,他肩头已被那柄来势强劲的银叉划破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漕!
破碎的衣衫随风飘舞,没有第二个思索,狐偃罗汉手中的那柄“金狐尾”已似闪电般猝射而出!
夜空中闪过一道悦目的金虹,两条人影急遽飞掠,一溜紫光紧紧跟随金虹之后,似欲将它击落,但是,事情是发生得如此突然,几乎不及瞬息,一声凄长的嚎叫已蓦然响起!
飞叉圣手估不到狐偃罗汉竞会抖手射出兵器,来势又绝不在他适才发出的银叉之下,而在这仅仅不及七尺之遥的短短距离中,却怎能使他劳累的体力再度有效的避让呢?
金狐尾锋利的矛尖此刻已透穿他的右胯,四周肌肉回被挤坏而肿胀起来,以金丝绞合赤铜制成的这柄怪异兵器,在夜色中闪泛着生冷的光彩,好像是一个讽刺。
飞叉圣手吕无咎坐倒地上,双手捧着右腿,黝黑的面孔竟变得煞白一片,刺骨的痛苦使得他额角的汗水不断的淌下,全身更且颤抖不已……
迅雷手康仰山及紫杖镇天包洪鸣二人虽然知道飞叉圣手在极度悲戚之下,只怕不易躲过敌人的全力一击,但是,他们虽曾想倾力拦阻那柄飞射而出的“金狐尾”,却又彻底的失败了!
二人俱不由羞愤交集地怔在当地,忽然,迅雷手康仰山倏而转身,却发现狐偃罗汉已一摇三摆的行出四丈开外。
这一位五雷教的首要人物,不由咬牙切齿在厉声大叫:
“严笑天,血债誓必用血来偿还,今夜我们总要去掉一个,你有一分骨气,便与老夫拼斗到底!”
狐偃罗汉严笑天古怪的回头一哂,单臂猛挥,已掠出三丈,呵呵大笑道:
“别他奶奶的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了,俺老严做生意从不蚀本,似大教头这般无上法门,俺老严尚属少见,死皮再加上活赖,呵呵,三位放心,俺老严迟早会寻上三位,连本带利算清这笔滥污帐!”
说话间,胖大的身躯又已射出五丈之远,迅雷手康仰山等二人武功原来便逊于狐偃罗汉一筹,加以起步较迟,又同在久战力疲之下,如何能追赶得上?
紫杖镇天包洪鸣气得双目暴睁,大骂道:
“姓严的,你便当真如此卑鄙么?有种的便回头再战一场,别忘了,你的兵器尚留在老夫这边呢!”
狐偃罗汉严笑天在夜色中嘲弄的狂声宏笑道:
“包老儿,俺老严无本生意做多了,从来只会占人家便宜,你老小子倒想给俺老严装傻卖乖?奶奶的,以四打一,这种妙事谁都爱干,少他娘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了,咱们是城皇庙的鼓槌,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等着瞧吧,俺老严的金狐尾暂时寄存一下,总有一天要你屈膝奉还!”
笑骂声在夜空中飘荡,逐渐摇曳而去,终于远了……
迅雷手康仰山与紫杖镇天二人又追出一段距离,眼看敌人身影渐渺,追赶不及方始颓然而返。
紫杖镇天包洪鸣拖着沉重的步子,无精打采的与迅雷手康仰山并肩行着,沉默了片刻,他低缓的说道:
“康兄,严笑天这老匹夫,一身所学果然不弱,今夜让他逃去,只怕吾等日后难得安宁了。”
迅雷手康仰山干瘪的面孔有如罩了一层寒霜,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紫杖镇天凝眸望着手中兵器泛闪的莹莹光华,摇头叹道:
“说也奇怪,严笑天,在吾等适才合力一击之下,真尚能安然躲过,更将自空中扑下的易兄伤在当地、在那种情势之中,依兄弟判断,他是绝对逃不出去的,但是,唉,不料他竟然能安全出困……”
康仰山颔下的山羊胡子无风自动,他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愤怒,恨声道:
“罢了,就算他严笑天生就了三头六臂,技艺惊人,我康仰山亦绝然不会将他放过,只要老夫一息尚存,便是天涯海角,亦要寻他拼个死活!”
紫杖镇天包洪鸣望着康仰山那副咬牙切齿的怨毒之状,不由暗里打了个寒懔,强颜笑道:
“这个自然,莫道还有易兄及吕兄的这笔血债,便是严老匹夫对贵教弟子所施的辣手,也由不得老夫袖手旁观啊!”
二人在静寂中加快了脚步,迅雷手康仰山此时心中的怒恨是无以复加的,但他尽量的按捺着没有发作,虽然,今夜他们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尽了人,可是却又不得不维持着自己的尊严面子,其实,此刻吆喝叫骂,又济得了什么事呢?只不过徒增笑柄罢了。
片刻间,二人已来到方才激战之处,迅雷手康仰山急忙掠到飞叉圣手吕无咎身前,关切逾恒的道:
“吕兄,老夫无能,以至牵累贤昆仲落得如今的遭遇,实感汗颜已极,吕兄伤势有无大碍?唉,老夫恨不能生啖活吞严笑天这狗贼!”
飞叉圣手吕无咎面孔上没有一丝血色,神情萎靡而颓唐,他半躺在地上,嘴唇嗡合了几次,低哑的道:
“康兄……易老大,他?”
康仰山脸上浮起一层羞惭与悲哀的表情,颤着嗓子道:
“易兄已丧在严笑天手中,吕兄且请节哀自重,今后五雷教自老夫以下,必与严笑天这匹夫势不两立,不取下他项上人头以奠易兄,决不甘休!”
飞叉圣手吕无咎浑身抽搐,裹而挺身欲起,口中嘶声厉吼:
“严笑天,你在哪里?是汉子就滚出来,吕无咎和你拼个生死存亡,易老大,你英灵不远;睁大眼睛看着为弟的给你报仇啊!”
声声凄厉刺耳,有如鬼嚎狼晦,听得康仰山等二人毛骨悚然。
紫杖镇天包洪鸣急上两步,强扶飞叉圣手坐起,他知道,这位以飞叉绝技扬名一时的挚友,已因悲痛过甚而心神迷乱了。
迅雷手康仰山连忙一边在飞叉圣手胸前用力按揉,一边和声安慰道:
“吕兄,你现在伤势十分严重,尚请冷静疗养,万勿悲愤过甚,今夜之事,总有连本讨还的一天!”
紫杖镇天早已自身边拿出了金创药,但是,当他蹲下身来撕开飞叉圣手裤沿的时候,却不申得面色一变:
那柄金狐尾是如此紧密的嵌在飞叉圣手大腿肌肉之内,虽然透穿而过,却仅有少许破皮时的血渍,若要上药包扎,却必然将这柄金狐尾拔出,然而,拔出金狐尾的巨大痛苦,飞叉圣手能否忍受却大有问题,他此刻已是那么衰弱了啊!
紫杖镇天望着金狐尾四周被挤坏肿胀成紫色的肌肤发怔,束手无策,不知所措。
迅雷手康仰山亦已发觉,但是,他目前又有什么办法呢
忽然——
夜影中响起一阵清朗的笑声有如金钟玉磬,慑人魂魄。
二人急忙跃起身来,凝神戒备,只见一个瘦削但却强健的身影,已神鬼不觉的飘至两人身前三丈之处。
“什么人?站住!”迅雷手康仰山嗔目大喝,同时双掌交于胸前。
紫杖镇天亦急忙拿起置于身侧的紫色膝仗,严阵以待,二人的四道目光,尖锐的移向来人面上,但是,他们却不由暗自一凛!
原来,这身法诡异惊人的怪客,却穿着一件土黄衫裤,面孔上更蒙着一方手帕,只露出一对深逮而澄亮的眼睛!
迅雷手康仰山目光向周遭一瞥,冷厉的道:
“朋友,莫非阁下与五雷教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不成,趁着此刻来下井石么?”
那蒙面人——正是隐身暗处已久的楚云,他此刻微微一笑,深沉的道:
“尊驾眼皮子未免撩得太低了,在下尚不屑为这卑鄙之举,嗯,倒是尊驾等四人适才表演的那一幕,透着太窝囊呢!”
紫杖镇天包洪鸣踏上一步,宏声道:
“朋友,嘴皮子上且请积点阴德,想朋友你也是道上同源,不论阁下来意如何,真面目大可见示,如此隐秘,不显著有些鬼崇与小家子气么?”
楚云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但是,只这对眼睛就足够慑人的了,他眸中倏而闪射出两道强烈得似有形之物的精芒,脚步缓缓移近三尺。
迅雷手康仰山等二人不由自主的连退两步,不错,对方的眼神是如此尖利夺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