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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朴等人对天昊道长口气如此坚定,看法如此坚持,难免有些思解不透。
其实这并非天昊道长眼力特别独到,而是他已成竹在胸,有所根据,只是不肯明言而已。
原来,他是昨晚就得到褚朴要对修罗门采取行动的消息,所以要赵恨地连夜绘出洞口附
近的形势图,又经赵恨地详细解说。
方才褚朴和蓝天豪分头侦察时,他又偷偷把图形拿出来对照了一遍,所以才敢断定那位
置必是洞口无疑。
刘翠娥听了天昊道长的话,仍是半信半疑,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褚朴为了给天昊道长面子,只好吩咐道:“娥儿,不论那里是否洞口,你只管上去看
看!”
刘翠娥不再犹豫,单足微一点地,腾身面起,直冲起两丈高,然后抓住葛藤,在崖壁上
停下身来。
她拨开葛藤,里面仍是崖壁,根本没有什么洞口。
褚朴叫道:“看到了什么没有?”
刘翠娥道:“师父,什么也没有,里面根本还是崖壁。”
褚朴道:“既然看不到什么东西,那就下来吧!”
刘翠娥刚要跃身而下。
却听天昊道长朗声道:“刘姑娘,且慢下来,最好再仔细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
方?”
刘翠娥只好再拨开葛藤看去。
这一次,果然被她发现可疑的痕迹。
只见那崖壁上竟有一圈细微的裂痕,而且圈内和圈外的石质有所不同,很可能那圈内的
崖壁是可以移动的。
她有了这种发现,立刻叫道:“师父,这崖臂上有一圈裂痕,很像洞门形状!”
褚朴神色一变,当即喝道:“快给我下来!”
褚朴是想到若这时石门忽然启开,向刘翠娥施狠招,刘翠娥势必当场遭殃。
刘翠娥虽不知褚朴用意,却也很快的跃了下来。
褚朴望向天昊道长,道:“老道长,果然被你料定了,褚某对老道长的眼力,实在佩
服!”
天昊道长道:“现在要怎么办,就该褚仙翁处置了!”
褚朴道:“当然,第一步必须打开洞门!”
蓝天豪道:“他们把洞门关得好好的,机关可能又在里面,不知褚兄如何打开?”
褚朴微一沉吟道:“褚某只好试试,能不能打开,并没有绝对把握。”
天昊道长蹙起白眉道:“即便有办法把洞门打开,但也不便攻进去,他们里面足有几百
人,又有机关埋伏,进去之后,岂不像投入龙潭虎穴。”
蓝天豪冷哼一声道:“只要褚大掌门有办法打开洞门,蓝某就有办法攻进去!”
褚朴道:“蓝兄敢是要打头阵?”
蓝天豪冷笑道:“天昊道长说得对,人进去只有送死,但各位别忘记,蓝某今天特地带
来一大笼神虫,只要把蛊放进去,不出三天,修罗门的地下宫室,便会变成一片毒区。
尤其蓝某的各种神虫,最喜欢钻隙蹈穴,在地下穴道里繁殖最快,不须一兵一卒,便可
消灭了修罗门!”
褚朴只听得心头大动,忙道:“那咱们现在就下去!”
说着,当先飞下崖底。
其余众人,也都跟着飞身跃下。
李金贵为了隐藏身手,只好绕道到崖壁坡度斜缓处走了过去。
那提着竹笼的虫憧,也随着李金贵一起下坡。
秦炎见众人都已到来,咧开嘴巴高声道:“若酒家有火药火器百宝囊在身,今天就用不
着劳动各位前辈了。
只要丢几枚天雷弹,震也要把洞门震开了,然后再丢进几枚磷火梭,不烧死他几十个人
才怪!”
刘翠娥叱道:“你说那些废话做什么呢?”
秦炎叹口气道:“怪只怪我师父,做事大大不该,害得洒家英雄无用武之地不打紧,也
误了今天的大事!”
秦炎的话刚刚说完,突见对面崖顶上一条人影,悼掠空苍鹰般飞落下来。
这人的身法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直到落地站定之后,才看清他是一位身披灰袍,面貌清
癯,双颊微带暗红,浓眉大眼的带发头陀。
秦炎一见这位老头陀,立刻双膝跪倒,拜伏在地,恭声叫道:“师父,您老人家终于来
了!”
原来,这头陀竟是祁连山接云寺掌门人圣火尊者巫公明。
巫公明微微一惊道:“你是什么人?”
秦炎连头也不敢抬,嗫嚅着答道:“弟子秦炎,你老人家怎么连弟子也不认识了?”
巫公明用手拨起秦炎的脸,犹自愣愣的道:“你怎么换了这身打扮?”
褚朴连忙代答道:“秦小师父住在玄妙观,为了方便,所以才临时换上装。”
巫公明对天昊道长和南北两大魔头,本已认识,见过礼后问道:“褚大掌门和蓝总峒主
怎的会在南阳出现,今天到这里来又有什么贵干?”
褚朴随即把这些人目前都住在玄妙观,今天是来找修罗门理论的事约略的讲述了一遍。
巫公明向崖壁上凝视了一阵道:“如果那里真是洞门,老衲自信可以用火器震开,不过
本门和修罗门素无怨隙,若率先出手,只怕有些不便。”
秦炎连忙抢着嚷道:“师父,褚老仙翁待弟子恩重如山,这些天来,弟子全仗他老人家
热心照顾,吃的喝的自己从没操心,这个忙您是应该帮的!”
巫公明哼了一声道:“你身上也有火药火器,为什么刚才不动手?”
秦炎抓耳挠腮的道:“弟子……弟子……”
巫公明这才发觉秦炎的百宝囊已经不见了,怔了怔,喝道:“你的火药火器呢?”
秦炎直着嗓门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还问弟子?百宝囊不是前些天在玄妙观被您收
走了么?”
巫公明呆了一呆,立即喝道:“畜生,为师是离开祁连山,今天才到南阳府来,怎么会
在玄妙观收走你的百宝囊?”
秦炎越发愣住,张口结舌的道:“那天明明是师父到过玄妙观,而且还有很多人在场!”
褚朴看出情形不对,忙道:“巫大师,这样看令徒必定是受骗了!”
巫公明紧锁双眉道:“不可能吧?是谁能改扮成老衲的模样?即便能骗过别人,又怎能
骗过秦炎这畜生?他可是老衲一手由小带大的。”
秦炎的确是自幼为巫公明一手带大的,秦炎的父亲秦飞,原是巫公明的生死知交,不想
却被仇家所害。
当巫公明赶到时,秦飞已是奄奄一息,临终时把年仅五岁的秦炎托付给他,因之,巫公
明对秦炎特别有种钟爱之情,但管教也极为严厉。
可惜秦炎并非练武的好材料,所以除了学会使用火药火器之外,其他的武功却都稀松平
常,好在秦炎对他也像对待父亲一样。
他这次下山东来,就是因为秦炎久不回去,放心不下,知道他必在南阳府一带,所以才
亲自前来找寻。
只听褚朴道:“巫大师,可不可能是修罗门的巧手天魔郑君武易容改扮成你,这人易容
手法的高明,除了当年的千面公子莫大鹏外,目前武林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巫公明默了一默,颇首道:“很有可能。”
褚朴说过话之后,立刻就又联想到,面前这位巫公明,是否仍是巧手天魔郑君武改扮成
的?
这种怀疑,并不过分,因之,不禁提高警觉,暗加戒备。
秦炎却是如梦初醒,知道上次是上了别人的当,不过那人能改扮得如此毫无破绽,又实
在不可思议。
巫公明见秦炎竟上了别人的当,被骗走百宝囊,长长吁一口气道:“你这小子半年来都
在外面逛荡什么?害得为师的放心不下才出来到处找你!”
秦炎打了个哆嗦,又偷偷看了刘翠娥一眼,呐呐的道:“都得感谢褚老仙翁和夫人待弟
子很好,有吃有喝又有招待,所以弟子就留下了。”
巫公明骂道:“好个乐不思蜀的畜生,难道你回到祁连山接云寺就没吃没喝没招待。告
诉你,咱们接云寺旁边新盖了一座尼姑庵,你回去看看,风景已经大大不同了!”
秦炎啊了一声,又是两眼发直,急急问道:“你老人家这话可是真的?”
巫公明道:“为师骗你这畜生做什么。”
秦炎道:“可是弟子离开接云寺才不过半年,当时并没看到破土兴工?”
巫公明道:“你走后第二天就开工了,现在围墙还没盖好,几十个姑子们进进出出,站
在咱们接云寺门口都能看见,有时她们寺里还借咱们的大殿念经呢!”
秦炎只听得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她们都很年轻吧?”
巫公明道:“新盖的尼姑庵,姑子们当然都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