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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老夫人顿时怒声说道:“哼!每每皆告诫你们因为习有武技,手脚皆比常人重上数倍,因此不可在外与人争强斗狠,也不可仗恃家门名声在外耀武扬威,可是你……哼!回家之后再说!小翠……”
“是!老夫人……”
随声只见一名女侍应声,那名老夫人又沉声说道:“哼……尚幸心脉还有跳动,大概……小翠,你去察看一下,看看他是否闭了气?为他舒通经脉之后,或许便能清醒了。”
“是!老夫人。”
四名侍女中立即有人应声而出,但是却面浮厌恶之色的缓缓行至小飞身前,并未蹲身察看,仅是伸出脚尖贴在他胸口,半刻后才说道:“老夫人,这人的心脉血气颇为顺畅,可是不知为何心脉甚为微弱?或许是被柳强无意中击中某处死穴或昏穴了……”
“胡说!若是无意中击中某处死穴,必然是血脉闭塞,又怎可能血脉顺畅却又甚为微弱?哼……你学的功夫到哪儿去了?而且只用脚尖,便能察出他全身脉络异状?哼!你可比老爷还高明哪?你先喂他一粒‘回天丹’试试。”
小翠闻言,顿时面颊羞红的立即蹲身再度把脉。
而此时老夫人身侧的少夫人及三名侍女,则是捣嘴窃笑的也已行至小飞身周观望。
半晌后,突听一阵呻吟声响起,并且听小翠欣喜的叫道:“醒了……醒了……老夫人、少夫人,小婢让他服了一粒‘回天丹’之后,他腹内咕噜噜的响了一阵之后,果然便醒了!”
老夫人眼见丑少年已然逐渐清醒睁目,但是尚痛哼呻吟不止,因此立即朝丑少年问道:“年轻人,老身为下人的暴行深感歉疚,但不知你现在觉得如何?身躯内是否有何不适?老身带你下山至城内大夫处诊治如何?”
小飞之前乃是装昏,一家上下数人的话语皆已听入耳内,因此对老夫人的善心颇有好感,也因此对那个恶奴的恨意已消减不少,可是又不能如此作罢,否则岂不是白白的挨了一顿打?而且自己往后的日子……
待耳闻老夫人的话声一落,立即哀声呻吟著:“哎哟!好痛……我……我全身筋肉疼痛不堪,而且全身骨头……好像要散了一样……啊?血……天哪!我被恶奴打得吐血了!
我快要死了……不行,我要……我要去告官……有恶奴仗势欺人……欺负外乡人……哎哟……好痛!大姊你……你怎么掐我?”
“叱!狂徒!我家老夫人尚未将你揪往官府,治你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惊吓妇女之罪,你倒反打一耙,说我们仗势欺人?”
侍女小翠的怒叱之言方落,小飞立即颤声辩说道:“哪有?在下何曾惊吓妇女……在下只是因昨日贪赏山景风光,却误了下山的时辰,因此只好在树林内露宿一夜,方才醒来后,便步出树林外想下山,可是才步出树林便被……哎哟……我……我胸口好痛……”
事实如何?老夫人及少夫人皆已问明了缘由,皆知晓丑少年仅是默不吭声的步出树林,并未有何调戏妇女或有意惊吓何人之举,当然不能仅因为他貌丑如鬼,众小姐及丫鬟自己心惊骇畏尖叫,便诬指他有意惊吓妇女。
老夫人及少夫人心思疾转后,皆知此事若闹进宫府,十之八九乃是打人的恶奴理亏,且不说要赔多少伤药银子?凭柳家在城内的名声,不论结果如何,若传闻出去,定然会被议论为仗势欺人,因此少夫人立即笑说道:“这位小哥儿,虽然你并无意惊吓何人,柳强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打伤你,但是你不吭不响的由阴暗树林内步出,再加小哥儿你……也无怪乎众多闺阁小姐及丫鬟们会惊吓尖叫,而众家大户的下人们护主心切,因此才会发生愤怒围殴之事,可说是全属误会,然而小兄弟却因此遭致无谓之伤,也是事实,所以本夫人……小哥儿!出门在外,以和为贵,本夫人欲赠你二十银纹两,由小哥儿自行找大夫诊治伤势,此事便两相做罢,不伤和气,但不知小哥儿的意下如何?”
小飞闻言,顿时心中欣喜,因为自己在“济南府”的食堂时,每日繁忙数个时辰,一个月也才挣得三两二分银,而二十两银子也已足够乡间百姓一家五口半年的需用了。
而现在,这位少夫人一开口,便应允赔偿自己二十两银子,尔后至少有三个月的开销已有了著落,因此正中下怀,但是却不能立即应允,因此故作为难的嗫嚅应著:“这……在下……可是……”
此时打人的壮汉柳强,已然因为自己的暴躁心性,冒失动手打伤了人而耽心不已,虽然方才已遭老夫人怒责,尚幸并未深责追究自己的过失,可是万一此事若传入老爷耳中,自己岂不是……因此柳强岂愿事态惹大,闹入官府?
耳闻少夫人之言,已有息事宁人之意,心中自是甚为欣喜,可是丑小子却有不愿之色,因此心中焦急的瞪目怒声叱道:“呔!小子!我家老夫人及少夫人日日向佛,心存慈悲,因此先前不问对错,立即赐赠珍贵的灵药救醒你,而且现在又慈悲为怀,愿赠你二十两银求诊,因此你还有甚么好犹豫的?还不快谢谢老夫人及少夫人……难道你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成?”
怒喝声中,尚挥扬著双拳作势欲打。
小飞闻声,顿时打蛇随棍上,立即故作全身一颤,且双手抱头蜷缩身躯,惊恐骇畏的颤声说道:“啊?大爷……别打……不能再打了……饶……饶了我……我答应……我答应……谢谢老夫人及少夫人……”
“柳强!你别吓他……拿二十两银子给他!”
“是!少夫人。”
于是……小飞手捧著一锭二十两的大银锭,在一些鄙视的目光中,佝偻著踉跄的身躯,一摇一摆轻哼呻吟的缓缓下山。
待行至山腰,眼见前后皆已无人时,立即身躯一挺,满面笑颜的背著包袱,将手中银元宝一抛一接、一抛一接的跨大步下山。
可是一抛一接、一抛……倏然有一道疾如迅电的瘦小身影由头顶前方凌空疾掠而过,并且听见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霎时上抛的银元宝未曾下落,已然凭空不见了?
小飞心中大吃一惊的急急盯望,望见那个疾如迅电的瘦小身影,竟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叫化子,他竟然劫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才骗来的银元宝?因此心中大怒得立即狂急追逐。
“呔!臭化子,站住!快还我的银子……”
虽然仅摸索习练得一些轻功身法的皮毛而已,可是也已知晓轻功的基础乃是提气轻身及纵掠的身法,因为内功高深,提气轻身甚易,虽然纵掠的身法甚差,可是全力奔行之速也甚为迅疾,于是紧随在那个瘦小身影之后,逐渐远去……
第六章 初涉武林纷争事 缘救孤老结义亲
异乡患难缘,孤老弱少心。
人世感凄凉,互道心中戚。
相知相惜情,天意为媒介。
喜结缘中亲,时清共南行。
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分,大街上的暑热已然逐渐淡消,可是屋内的暑热尚未消散,因此“五河镇”的镇民以及途经落宿的行旅,皆不愿待在令人冒汗的房内,皆行至大街上逛游,因此街上人潮已逐渐增多,使大街两旁的店家以及街上小贩的生意也随之兴盛。
此时由镇北外的官道中,摸黑赶路的壮实丑少年小飞,背著小包袱,风尘仆仆的踏入镇内大街。
小飞一进入大街,便放缓脚步,双目不停的在往来人群中四望著,虽然不时听见对面响起惊呼声,并且身周行人皆惶恐慌急的走避著,但是小飞并不以为意,依然连连四处观望著。
可是即将行至街底,尚未望见欲寻之人,心中正自懊恼之时,突听有人颤声呼唤著:“丑……丑……这位大爷……”
小飞闻声立即知晓是呼唤自己,可是自己初次至此,怎会有人呼唤自己?因此心中好奇的转身循声望去。
只见身后追来一名店伙打扮的瘦小汉子,心中不解的默望著店伙时,那名店伙神色惊畏的强颜笑说道:“这位大爷!你的好友在小店之中已然候您两刻余了,您若不去……”
“咦?在下好友……在下何曾有过……嗯!你且说说,他长得是何等样子?穿著打扮如何?”
车、船、店、脚、牙的掌柜、店伙,皆是眼界甚广,阅历甚丰的人,因此闻言立即谄笑说道:“是……是……大爷!您的好友与您……皆是游戏风尘的异人,您的好友虽然身躯瘦小且故意打扮成叫化子,可是……”
“啊?是他……”小飞闻言顿时心中一喜的脱口大叫,并且立即伸手抓住店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