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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回到有乐町悠闲地喝完下午茶之后,司马照约定在五点把儿子送回东京车站。
送儿子回去的话,司马应该会有些话要跟妻子说吧。桐原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等他。
老是跟着司马来探望儿子,桐原虽然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厚颜,但是只要司马允许的话,他还是想看着他们父子相处的情景。
他羡慕司马拥有自己所没有,而且今后也绝不可能有的东西。看到他们父子之间传递的亲情,让桐原也能心生温暖。
把儿子送回车站的司马终于回来了。
「久等了。」
司马拍拍桐原的肩膀。
他已经不是那个沉醉在能跟独生子见面喜悦中的父亲,而变回刚跟儿子分手微带疲倦的司马的表情。
「晚上吃火锅吧!我们不是说好了?」
桐原点头站起。
就如司马提议,他们到司马位于自由之丘家里的途中,到超市去买了火锅料。
自己买比在店里吃便宜多了。就算像司马说要吃顿豪华火锅而买了虾子和河豚,但还是比在店里吃的单人价还要便宜。
回到家中,司马用跟一般男人比起来更为熟练的手势切起蔬菜和做汤底。
他并不像桐原是个完全不会做饭的男人。
那份量足够两个男人吃的好料火锅,让两人都吃得很尽兴。
当桐原笨拙地洗碗的时候,司马忽然望着客厅的阳台。
「我还想说怎么突然冷起来……」
桐原回过头,看到司马拉着窗帘说:
「原来是开始下雨了。」
桐原关上水龙头,走到司马身边眺望着窗外。
果然如司马所说,外面开始飘起细细的雨丝。那雨势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春雨的感觉,反而像回到冬天似地寒冷。
「看样子会下到明天早上了。」
听到桐原的话,司马点点头打开电视。
新闻刚好也报到气象的部分。
『关东地方会从晚上开始下雨,不过今晚到明天清晨由于低气压南下的影响,将使得气温大幅度降低,晚上入睡前最好多加一条毛毯。』
一脸严肃的气象主播配合着天气图解说着。
「反正明天是礼拜天……」
司马把手环上桐原的腰侧。
「你可以不用急着回去。」
司马的语气中有着难得的温柔和酸涩。
想到还要再过一个月才能见到儿子,这个男人也会有几分惆怅吧!顺从司马牵引的桐原闭上眼睛。
温暖的唇轻轻拂过他的鼻尖和唇畔。
这是最近桐原唯一能忘记现实,沉浸在陶醉之中的时间。
嘴唇几度重叠后,桐原主动张开唇用舌尖挑逗司马的嘴唇催促。
他听到司马的轻笑声。
「你喜欢接吻?」
在被夺走眼镜的朦胧视线之中,桐原默默点头。
然后他更主动地攀附在司马身上进一步要求。
司马微笑地用手指抬起桐原的下颚,像调侃似地张开嘴唇。
桐原无意识地发出呻吟,将舌尖伸进男人的口腔里寻找缠绕的目标。
男人像捉迷藏似地,忽前忽后的舌却意外地温暖而柔馥,立刻就让桐原沉迷其中。
在桐原贪婪地索取更多热流时,主导权已被司马夺走。
当他双膝无力几乎要跪下的时候,司马的手实时伸了过来。
「真差劲。」
司马含笑的声音在桐原耳边低语。
还想再多品尝他柔软的唇一会儿的桐原,呼吸急促地揉进司马怀中,索讨般用指尖轻抚着男人的唇瓣。
司马立刻欺身压过,覆盖似地重叠上桐原的唇,狂野而任意地蹂躏他浊热的口腔。
当桐原呼吸困难地靠在司马怀中喘息时,感觉到他的手推着自己的背向寝室走去。
「我还没洗澡。」
就好象预告接下来的行为似地,桐原喘息低诉。司马沉声微笑。
「做完再说。」
「我出生的城市在这种时节偶尔会下雪。」
洗完澡后,跟司马借了睡衣趴在床上的桐原,忽然想到自己故乡的景色。
可能是窗外静静的雨声让他产生了联想吧!
「冬天的话……」
太过静谧的冷雨让人想起冬天一片雪白的街道。
「到了冬天,连屋檐都会积雪,看起来一片纯白。」
同样躺在隔壁的司马用手肘支撑着上半身。
「我老家一年大概只会下个两、三次雪吧!下大雪的时候到处都是积雪,从一大早交通就会陷入瘫痪。或许是因为不习惯下雪的关系吧,只要积个十公分的雪,车子或电车就动不了。连路上都变成滑雪场,绝对会有几辆车失控碰撞。」
像想起当时画面似地司马笑了起来。
「十公分哪算什么积雪啊?我到东京之后常想,为什么那一点雪就会搞得人仰马翻。」
出身雪国的桐原,说着自己对于那点积雪量就引起骚动的感想。
「是吗?不过像我老家奈良,在关西可是与京都齐名相当会降雪的地方呢,有车的人家几乎都备有雪链。」
「有需要用到雪链吗?所谓积雪是指积到一楼的窗户以上,让屋内变成一片黑暗的程度而言啊!」
「真的很多啊,像住在阪神之间的人特别多。只要有车的人一定有雪链。而且,有很多女人自己不会装。」
「不会吧?不会装的话要怎么开车?」
桐原啼笑皆非地问。
「不是叫男人,就是请加油站的人帮忙。」
桐原摇摇头。
「帮她们装好才算男人的温柔吧!」
「……跟傻瓜一样。」
听到桐原不赞同的语气,司马从喉间笑了出来。
在情事上得到相当满足的司马,笑容里已经找不到疲倦了。
「我就常常做这种差事啊!像我妈因为自己不会装,所以在我还没拿到驾照的时候就已经叫我去学了。我还年轻的时候比较单纯又有热情,被隔壁的大姊姊叫去装也不能说不啊!」
「我不知道你以前怎样,但是现在是被污染得太过份了。」
桐原的低语只换来司马愉快的笑声。
他换了一个姿势趴过来又说:
「你们真的很厉害。我不是负责公共设施的吗?每次看到一大堆气象状况的资料,就觉得住在那些气候不好地方的人真的很厉害。像我只要想到每年下大雪的时候都要铲雪就没劲了。」
「不铲掉的话就没有信道出入啊!而且,像屋檐的雪如果不刮下来的话,家就会被压垮了。」
「所以,我才说你们厉害啊,那算是人的一种潜能吧!我可不是讽刺哦,真的觉得你们很厉害。」
司马抱着枕头说。
他的动作看起来意外地稚幼。
「跟高度成长期拼命工作的日本人比起来,现在的日本人只会追求眼前的利益,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在为工作而努力的感觉吧?但是,有时我会觉得,还是有一些本质的潜能存在于人的体内。就算不景气或社会事件频传,我还是相信那种潜藏在最底层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发生作用。」
抱着枕头的司马说着一些奇妙的感触。
在这一瞬间,桐原好象看到从未在司马身上发现的纯真一面。
「那下次就让你到我家去铲雪好了,要铲多少都有。就当作是发掘潜能的训练吧!」
除了腼腆于自己的发现之外,也算是报复刚才司马的折磨,桐原故意调侃。
「我对体力可是相当有自信哦!」
又回到平日的表情,司马厚脸皮地笑着说。
「尽管体力好,不常劳动的话还是会全身发痛。」
「我才不像你这么软弱……」
对于桐原的吐槽,司马仍旧轻松地应对。
气不过这个男人的诡辩,桐原伸手推了一下司马抱住的枕头,而司马则轻易地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