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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月只得哀求道:“娘!我们很需要那些剑式!”
谢耐冬笑道:“这些剑式是我设法保存的,如果我不预先启封偷看,也会毁在杜青的手中,所以与我无关!我没让韩莫愁看得更多,对谢家有功无过,已经很对得起激家……”
谢寒月道:“娘,为了谢家,您把剑式给我成吗?”
谢耐冬厉声道:“不行!为了谢家,我已经牺牲得太多,现在我已经把责任交出去,留下这点剑式,算是谢家欠我的!”
谢寒月道:“娘,您才是谢家真正的后裔,我与谢家全无关系,我替您挑起担子,您还要来捣我的蛋,这是什么意思呢?”
谢耐冬冷笑道:“我生在谢家是我不幸,你牵进谢家是你的不幸,要怪也只怪你死去的老子,怨不到我头上!”
谢寒月道:“我们与韩莫愁势力悬殊,您让我们如何撑下去!”
谢耐冬冷冷一笑道:“你有的是办法,杜青肯替你卖命的!”
杜青道:“我就是为了求取剑式才到扬州来的,没有这些剑式,我破不了韩莫愁的左手剑法,夫人!请您大发慈悲……”
谢耐冬冷笑道:“我说不行就不行!谢家的女儿都是寡妇的命,偏偏到了寒月这一代居然想白头偕老,没有这么舒服……”
谢寒月连忙道:“娘!我不是您亲生的。寒星与寒云都是您的骨肉!”
谢谢冬道:“寒云有绿杨别庄,可以另谋发展,寒星本来可以继续我的事业,大有作为的,偏偏她自己不争气……”
谢寒云大叫道:“我死也是谢家的女儿!”
谢耐冬冷笑一声道:“非侠!你听见了,你的女儿并不领你的情呢?”
谢寒云叫道:“主持绿杨别庄是我做王非侠女儿的责任,献身谢家是我生下来而具有的责任,这责任是您硬安上去的,如果您从开始就让我姓王,我就不会有那责任了,这是您跟王非侠给我安排的命运!”
谢耐冬冷笑一声道:“非侠!你听听你的好女儿,她直呼你的名字,并没有认你这个老子,你还那么体贴她!”谢寒云道:“我要一个敢公开与我见面的父亲!”
空中传来王非侠的轻轻一叹道:“人各有志,寒云,我不怪你,你对外没否认我这个爸爸,我已经很满足了,绿杨别庄不是遗产,是一项沉重的责任,我交给你,感到很抱歉,如果你不想接受,大可以丢开不管,再见了,我的好孩子……”
听语气似有去意,谢寒云急得大叫道:“爹!你等一下……”
谢耐冬冷笑道:“好不容易听你破口叫一句爹,他却已经走了,连这点福气都没有,看来你们父女的缘份是不够……”
谢寒月大叫道:“娘!您不交出剑式,我也不管谢家的事了!”
空中传来谢耐冬遥远的声音道:“你现在在当家,爱怎么做是你的权利,我也管不了……”
语音俱渺,留下一群发呆的人。
良久后,谢寒云才问道:“刘大哥!他们在那儿说话?”
刘宗黯然道:“在两里外的一所农庄中,此刻恐怕已去远了!”
杜青一怔道:“在两里外的声音传到此地?”
刘宗道:“是的,那是地听的装置,用两个竹筒,蒙上皮绷紧,再用牛筋扯紧就可以将声音传得很远。”
谢寒云道:“牛筋露在地面上,不怕人发现吗?”
刘宗道:“那些牛筋都是用竹竿套住,埋在地下的,主人隐居的那所农庄十分稳秘,除属下外,别无一人得知,而庄中各处都装有传声的竹筒通到那儿,所以主人对庄中的琐细事务,了解得很清楚,有所指示,也是利用传声的装置!”
潘金凤道:“难怪主人能秘不现身而随时指示,我们还以为主人就在庄中呢,却不知是利用此种装置!”
谢寒云沉声道:“刘大哥!你立刻将那些装置拆除,在我管理下的绿杨别庄不须要那些装置,我对人没有秘密!”
刘宗应了一声,谢寒云又道:“丧事照常举行,我的父亲,你们的前主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把我娘的灵位再加上……”
谢寒星大声叫道:“不!娘的灵位设到金陵谢家去,我们的母亲在谢家就死了,我们都早就是无母的孤儿了!”
杜青却道:“寒星!寒云!如果你们愿意听我一句话,我希望你们别这么做,把灵位拆除,宣布王世伯尚在人间!”
谢寒星流泪叫道:“难道我们还承认这种母亲?”
杜青正色道:“父母生育之恩,大于天齐,深如海同,绝不是任何情形所能抹杀的,只有禽兽才不知父母!”
谢寒月道:“鸟反哺,羊跪乳,禽兽也知道父母之恩,二妹!三妹!听杜大哥的话,不能意气用事!”
两姊妹低头不语,谢寒月又道:“不过王老伯尚在人世的消息不宜公开,他们俩是为了求得安静的生活才离世远遁,别让韩莫愁又去打扰他们!”
刘宗忙道:“谢小姐的话很对,主人所以假死而避,就是为了躲开韩莫愁的追索,还是别增加他们的麻烦吧!”
杜青笑道:“王世伯未死,韩莫愁早就知道了,把他们决心偕隐的事传出去,反而能征少他们的麻烦,因为韩莫愁目前最疑忌的还是他们二位,如果今天这番谈话传到韩莫愁耳中,他不知多高兴呢!”
刘宗道:“杜兄的意思,兄弟还不明白!”
杜青道:“韩莫愁的剑术胜我们有余,唯一担心的是谢家的那份剑诀,所以他今天才带了唐家兄弟同来,借重他们的歹毒火器,专为对付王世伯与谢夫人,现在知道他们与绿杨别庄脱离了关系,还会不高兴的吗?”
谢寒月点点头道:“他们二位不肯把剑诀交出来,并不是故意与我们为难,而是叫韩莫愁提高戒心,别去自找麻烦!”
刘宗道:“不错;主人宅心忠厚,开不是自私的人,对小姐尤其辞犊情深,如果不是别有原因,绝不会将剑式秘而不宣的!”
谢寒云愤激地道:“他不知道这剑式对我们多重要吗?”
杜青低声道:“自然知道,可是他另有原因……”
谢寒云叫道:“什么原因?”
杜青用手朝空中一指,刘宗会意,发出三枝铁疾黎,击中梁上的三处空穴,然后才笑道:“这厅中的三处传声装置都已破坏了,杜兄请放心说话吧!其实也没关系,这传声装置别人并不知道?”
杜青笑道:“平步云他们也不知道吗?”
刘宗一怔道:“传声装置是柳群发明的,但装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不知道!”
杜青摇头道:“不!他发明的东西,一定知道装置的所在,而且我相信他们也接上了窃听的装置……”
刘宗忙问道:“何以见得呢?”
杜青笑道:“寒云曾经请王世伯解决他们三人,王世伯一口答应了,他们与王世伯是多年知己,王世伯会如此做吗?”
刘宗道:“按主人平素对人,绝不可能如些残酷寡义,但平步云他们被小姐逐走后,心怀不平,将来必为小姐之掣肘,所以主人才咬牙忍痛答应小姐的要求!”
杜青笑笑道:“这也不对,平步云等人离去时,对王世伯虽然极其忠心,寒云担心他们是不错的。王世伯答应对付他们,情理上都说不过去,而王世伯居然答应?用意至为明显,就是硬逼他们投向韩莫愁那边!”
刘宗怔然道:“主人知道他们在偷听吗?”
杜青笑笑道:“这是毫无疑问的,王世伯料准他们的行动,才故意说出那些话,让他们带到韩莫愁那边去,话从他们的口中传出,效果一定更高,更容易便韩莫愁相信,王世伯归隐避祸的目的也达到了!”
刘宗道:“这三个人如果投到韩莫愁那边,对小姐的威胁更大了,主人不会以一己之私,贻小姐之患的!”
杜青道:“现在不怕他们听见,我可以直言无隐了,王世伯与谢夫人所以如此,可能有更深的苦心!”
谢寒云忙问道:“是什么呢?”
杜青道:“可能是令堂所把握的剑式对韩莫愁已不具威力,否则令堂即使故意刁难,王世伯也不会做这种绝情的事!”
这番话使谢寒月也怔住了,顿了一顿才道:“我想是对的,否则娘也不会如此绝情的!”
杜青笑向寒星道:“令堂色厉而内慈,对你更是爱逾性命,记得我们在金陵因互相不服而拚命时,令堂曾经用她的一手来保全你的性命,这么一个伟大的母亲,岂会因几手剑式而故意来刁难你,往这里想,你就不该恨她了!”
谢寒星呆了半晌道:“可是她的语气太气人了!”
杜青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