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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独子祝天霖(上届武林状元)还没脱险,所以说话之时咬牙切齿,一副气愤已极的样子!
阮松溪听得不禁大大的一怔,说道: “祝老哥说什么?
兄弟勾结魔教,假君山大会,企图一网打尽各大门派?这话从何说起?昨晚……”
子午门应立言不待他说下去,截着喝道: “阮松溪,你们阴谋业已败露,狡辩又有何用?咱们这几个人虽已侥幸脱险,但所有门人弟子还在你的手中,今天你们这一行人既被咱们截着了,把咱们的门人弟子如数释放便罢,否则休怪咱们出手无情。”
“这真是从何说起?”阮松溪骇异的道, “祝兄、应兄,你们究是听信了何人的传言,竟然误会到兄弟头上来了?兄弟和二师弟、四师弟被玄阴教主夏非幻迷失神志,差幸九华派黄姑娘身边带有解药,在昨晚初更才侥幸脱出险地,这场变故,完全是玄阴教制造的阴谋,怎么会扯到兄弟头上来了呢? ”
应立言冷笑道: “你说是玄阴教?不是魔教?”
阮松溪道: “兄弟说的句句都是实言,应兄怎么不相信兄弟了呢?”
祝逢春冷冷的道: “难道阮掌门人没和魔教的人勾结吗?”
阮松溪道: “兄弟不才,也忝掌敝门,怎么会和魔教的人沆瀣—气?”
镇九宏阴恻侧一笑,伸手指着秦妙香师姐妹三人,冷笑道: “请问阮掌门人,她们三个是那一门派的人?”
阮松溪道: “秦姑娘三位是九华派门下,参与君山大会的人谁都知道,镇二兄何以有此一问?”
“哈哈!”镇九宏大笑一声道: “她们是九华准提庵千叶师太的门下吗?”
秦妙香双蛾一挑,冷声道: “镇九宏,九华派一定要是千叶师太的门下吗?”
镇九宏大喝道: “魔教妖女,你们还敢冒冲九华派?”
秦妙香冷笑道: “我们是九华山九莲华庵门下,千叶师太从未自称九华派,你弄清楚了没有?”
太极门晏海平道: “九莲华庵,咱们从未听人说过。”
秦妙香道: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
镇九宏道: “她们是魔教门下,绝不会错,魔教中人巧立名目,已非一次,诸位掌门人应该记忆犹新,莫被她骗了。”
八卦门封自清憬然点头道: “不错,昔年魔教倡乱,确曾自称莲华会……”
罗香玲没待他说完,哼道: “就算我们是魔教,你们又待怎样?”
镇九宏大笑道: “诸位掌门人都听到了,这妖女不是承认了吗?”
阮松溪心头暗暗一震,一脸肃穆,转脸朝秦妙香问道:“秦姑娘三位当真是魔教门下?”
秦妙香正容道: “九莲华庵就是九华派,创派已有三十年之久,阮掌门人既然心有怀疑,愚姐妹就此别过。”
说完,朝黄玉香、罗乔玲二人说道: “师妹,我们走!”
镇九宏喝道: “魔教妖女,你们还想走吗?”
秦妙香神色一寒,冷然道: “镇九宏,你一口一声叫着魔教,大概你是不想回剑门山去了。”
镇九宏呛的一声撒下长剑,嗔目喝道: “好个妖女,今天你们三个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秦妙香一张桃花般的脸上,忽然满布杀气,抬手摘下长剑,冷峻的道: “那要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了。”
她一撒剑,黄玉香、罗香玲也呛呛两声撒出剑来,
阮松溪身为形意门一派掌门,但听出秦妙香等三人确是魔教门下,不禁双眉微蹙,露出惋惜之色,就不好出言阻止双方剑拔弩张之势。
那是因为九大门派和魔教一向形同水火,他纵然蒙对方慨赐解药,但他一向公私分明,不好再袒护她们了。
“慢点。”桑鸠婆手拄桑木杖,尖声道, “老婆子的乙木门,不在八大门派之中,今天这档事,老婆子要说句公道话,君山大会之后,玄阴教在青螺山庄晚宴时下了迷药,大家都昏迷过去,大厅下沉,没有被迷翻的只有老婆子和五山派五位山主等寥寥几人,先由黑衣十八骑奉夏非幻之命入厅搬运被迷的人,被咱们敌住,后来你镇九宏和阮掌门人,铁三姑等人由屏后冲出加入战团,幸经咱们全面迎战,夏非幻眼看无法取胜,突然熄去厅上灯火,命大家退走,这位阮小兄弟乃是阮掌门人的哲嗣,他是化鹤道长的记名弟子,也只有他一人能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腹石窟中看得清景物,迅速把阮掌门人等四位留下,又蒙黄姑娘慨赐解药,才解去身中迷药,这一段经过,千真万确……”
祝逢春道: “就算你说的不假,大厅上与会的人全都被迷药迷昏过去,何以诸位能够不被迷翻呢?”
“问得好。”
桑鸠婆道: “老婆子和五山山主,都吃过一枚阮小兄弟从白鹤峰带来的朱果,百日之内,不惧迷毒,自然没有被迷翻了,当时故意昏倒在地,只是为了查究竟谁是幕后主使人?因此老婆子觉得诸位已被玄阴教迷昏过去的人,忽然在这里出现,而且又颠倒是非,其中不无可疑……”
镇九宏喝道: “桑婆子,你胡说八道,说完了吗?”
桑鸠婆呷呷笑道: “镇九宏,你最好给老婆子闭上嘴,不然老婆子倒怀疑你是玄阴教一伙的了。”
商桐君忽然双手一摇,说道: “镇兄暂且忍耐,兄弟想问桑婆婆。”
一面抬目问道: “桑婆婆,不知你怀疑什么?”
桑鸠婆道: “老婆子只是在想,凡是已被玄阴教迷翻过去的人,夏非幻绝不会轻易把诸位放出来,否则她不用费这大的劲,在酒菜中下迷药了,因此老婆子先前怀疑诸位是服下了玄阴教迷失心神的药物,来拦袭咱们的……”
祝逢春喝道: “你简直胡说!”
这句话换在平日,桑鸠婆就会发作,但此时她只笑了笑续道: “老婆子在大厅上曾和迷失心神的人动过手,那些人除了能说简单的话,神智并不很清楚,细看诸位,并不象神志被迷,但诸位说的话,却又和事实完全相反,因此老婆子觉得诸位能够脱离虎口,这是万幸之事,阮掌门人和咱们一行,本来就是准备通知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对付玄阴教,也是为了救人,诸位和咱们在此地遇上了,正好各自详细陈述经过,共谋救人,切不可互生敌意,加深误会,才是道理。”
商桐君听了她的话,深觉也不无道理,一时只是沉吟不语。
应立言沉哼道: “你说的这番话,只是意图掩饰你们防谋,有谁能信?”
桑鸠婆怒声道: “那么你们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又是听谁说的?”
镇九宏冷笑道: “还有谁说的?告诉你,咱们能够侥幸脱困,就是堂堂形意门阮掌门人的师弟夏鸿晖不肯同流合污,才偷偷给咱们的解药,这些话自然也是他说的了,如今证之事实,也确实如此,难道还会假吗?”
端木让听得大怒,喝道: “夏鸿晖勾结玄阴教,是形意门的叛徒,他的话也能相信吗?”
“他不肯同流合污,自然是形意门的叛徒。”镇九宏冷笑道:“如果勾结玄阴教,咱们是给玄阴教迷翻的,他还会给咱们解药?还会送咱们出来吗?”
羊乐公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插口道: “这也许是玄阴教另一阴谋。”
镇九宏大笑道: “羊乐公,你们五山派和形意门联成一伙,当然会帮阮掌门人说话了,咱们不是三岁小孩,是是非非,还会分辩不清吗?你们说不出勾结玄阴救的人会放咱们出来,会解去咱们身中迷药的道理。但人家说你们和魔教沆瀣一气,阴谋一网打尽各大门派,却是丝毫没错,谁真谁假,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秦妙香道: “桑婆婆、羊掌人门,这姓镇的别有用心,不用和他多费唇舌了。”刷的一剑直刺过去。
镇九宏大喝一声: “来得好!”
长剑倏起,划出匹练般一道剑光横扫过去。
两人这一动上手,立时各展所学,两道剑光倏起倏落,盘空匝地,娇若游龙,不过十几个照面,便已人影迷离,被耀目剑芒所掩没,再也分不清敌我。
金鸡门祝逢春、子午门应立言,都因自己独子落在对方手中,心头早已暗暗切齿,这时不约而同朝黄玉香、罗香玲两人逼了过来。
黄玉香道: “你们两个也想动手吧?”
祝逢春怒笑道: “每次江湖大乱,都有你们魔教的份儿,不把你们拿下,九大门派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黄玉香气得铁青了脸,娇叱道: “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