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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着韩氏姐妹,吴三彪忙道:“知道!知道!她们不但是元帅的夫人,而且还是本教的两位长老公主。”
“她们是教祖韩山童的孙女儿,也是白莲教的正宗嫡传教主传人,易天方只是擅立门户,自称教主而已。”
“这个罪民不清楚,罪民为师尊收录门下,却不知道祖师爷另有渊源。”
梅玉笑笑道:“这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她们姐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苗疆的万蛊门主和总降头师,苗疆的所有神巫蛊师,都在她们姐妹的管辖之下。”
吴三彪神色微变道:“罪民知道有总降头师,在苗疆权威很大,超越于各酋长之上,却不知道由本门长老公主接任,实在太失敬了。” ‘梅玉道:“易天方的儿子易小甫,入赘到九黎响主应家为夫婿,阴谋对抗本帅,已被诛戮,九黎峒主应琼花也向本帅乞求协助,说易小甫完全是欺骗她:利用她,杀死易小甫,就是出之于她的请求,你知道本帅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内情吗?”
“罪民愚昧,尚乞元帅明示。”
“本帅是要你知道,整个苗疆已经没有你们可容身之地,应琼花即将通令九黎峒各属,尽驱白莲教势力,易天方已经没得混了,你再跟着他,只会自找苦吃。”
“罪民明白,罪民不敢,但师尊的确是跟万师兄走了。”
“万宝财的妻子儿女呢?”
“他们……还留居在此地,元帅,罪不及妻子,你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吧?”
“自然不会怎么样,只不过要他们作为人质,叫万宝财尽速缚了易天方来本帅处投案,如果他执迷不悟,那是他自己对不起他的家人,怪不了本帅,你们姐妹到后面去一趟,在万家那三个人身上施点禁制。”
韩玉玲答应着向后行去,吴三彪抢着要挡住她们,双手连摇道:“元帅!使不得,使不得!”
韩金玲对他一指,冷笑道:“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吴三彪,我在你身上种下了七日断魂蛊,万宝财的家人也是一样,若是万宝财他们不在七天后来投案,你们就别想再活命了。”
吴三彪苦着脸道:“他们已经到凤凰山去了,此去不过两日途程,元帅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梅玉哈哈一笑道:“本帅不必去找他们,要他们自己来找本帅,你去通知他们好了,记住!你们只有七天的时间,否则蛊毒发作,万蛊啮心,那滋味可不好受。”
韩玉玲早已脱身到后宅施法去了,完了之后,他们一行四人离开了万家大院,却没有回到客栈,他们来到集子外面的一片木屋中,那是一家苗人族长的屋子,这族长是九黎峒主应琼花的部属,韩金玲通解苗语,到那儿亮示应琼花的信物,并说明了身份。
天朝贵宾,总降头师,再加以峒主的特殊信物,他们立即受到天神般的款待。
梅玉的条件是要他们保持秘密,不得宣泄,并做好某些行动的配合。
就这样住了一天一夜,派出埋伏等候的苗人回报说,东行往凤凰山方向的路上,迄未有人通过,守那条路很容易,东行路上有一道断崖,架了一根三十来丈的独桥,那是由一株长在岸边的千年古杉,被人顺势推倒而架成,守在桥头,看有没有人过去,一点也不费事,却又确实可靠。
姚秀姑忍不住道:“还是爷的推断正确,万宝财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只是躲了起来,不知易天方是否也在一起。”
梅玉笑笑道:“应该是在一起,否则万宝财就不必躲藏,直接出来见我了,今天晚上我们再悄悄溜过去,希望能见到他们。”
当天晚间,天色很暗,月隐无光,星星也被云层所掩,倒是个行事的好天气,惟一的缺点是太黑暗了,辨物很难,集子上的人大都习惯于早眠,只有几家人点了油灯。
万家大院是惟一的例外,很多地方都灯火通明,老远就可以看见。
姚秀姑道:“爷,万宝财与易天方似乎不可能留在屋中,否则如此灯火通明,不是太招摇了吗?”
梅玉道:“这情形是很令人起疑,我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但我们必须去一看究竟。”
慢慢地接近后,才发现他们的光亮不是发自灯火,而是院子里燃点着的上百文火炬,苗疆的火炬是用饭碗粗细的茅竹,截四寸来长的竹筒,筒中塞满了浸透桐油的棉纱,火势又大又烈,照光尤亮,上百文火巨围留在院子里的地上,颇为壮观。
院子正中,却是一座两尺多高的祭台,用茅竹搭成,台上设了香烛和整只的猪羊。
吴三彪身披道袍,头顶梁冠,手中执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正在举行祭典。
周围则有二十多名身穿白袍的男女跪着,吴三彪念一句经咒,他们便和一声。
梅玉低声道:“他们在闹什么鬼?”
韩玉玲却神色凝重地道:“不好,这批该死的贼人,正在举行神王移煞大法!”
“这是什么法术?”
“这是一种很邪恶的法术,可以将一个垂死病人身上致死的病由,移到另一个健康的人身上去,也就是说可以将两个人健康的情形互换。” ‘“能有如此神奇吗?”
“我在祖上所遗的秘籍上看到过这种法术,却没有施行过,据我所知,这是真实的。”
“那你们白莲教人岂非可以长生不死?”
“倒也不尽然,神王移煞,一人一生中只可以进行一次,而且必须要找同年同月生的同性别的人,如果一人活到百岁以上,要想找同龄同月生的同性别之人,就十分困难,就算找到了,也活不了多久,仍须衰老而死。”
“你们不是还有不少更换人体器官的手术吗?”
“不错!但也只能更换肢体等外科手术,肺心肝肠等内脏还是无法换移的,白莲教一直在研讨人的生死之秘,但必竞突不破生死之大限。”
梅玉用手指着道:“那吴三彪在替谁施术?”
韩玉玲道:“这倒不知道,他现在刚开始行法,等一下会把接神的炉鼎移出来的,那时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
四人又屏息地观看下去,只见吴三彪在台上喃喃有词,约莫念了有半个时辰后,才以木剑穿了四道符咒,移在火上烧了,然后道:“神王移煞大法开始,把神王人和牺牲人移上来。”
底下的弟子应了一声后,有几个人离开,去抬出四个半裸上身的牺牲人来了。
那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名中年妇人,一名二十来岁的少女和一名十五六岁的少男,每人都是手上反缚,困在一根大木柱上。
台前地下已挖好了四个圆洞,那些人将牺牲的人木柱头下足上,倒插进圆洞中,成为倒立状态。
然后又有人引出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年龄一如牺牲入,同样地赤了上身,只着了一条底裤。
韩玉玲怒道:“该死的东西,那是万宝财的妻子儿女,昨天为我的煞蛊所制,他们居然想将禁制转到别人的身上。”
梅玉问道:“能转移?”
韩玉玲道:“应该可以,秘籍上记载有人服下了致命的毒药,结果在一时三刻之内施术,救活了这个人。”
梅玉道:“可也毒死了另外三个人?”
韩玉玲道:“不错!因此我不能让他们害人,我要去阻止他们。”
他们是藏身在一所屋顶上,韩金玲拉住道:“姐姐,等一下,替身中有吴三彪一份,他不能替自己施术,看看是谁替他施术再说。”
韩玉玲这才安定了下来,这时三名神王人都已站到相对的牺牲人旁边,吴三彪也步行到那三十多岁的牺牲人旁边,脱去道袍,里面也是只有一条底裤,只见他朝正厅方向一躬身道:“弟子已演法完毕,敬请师尊施行大法。”
一声锣响后,厅中出来了三个人,正中那人脸如满月,三绺长髯,倒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右边的是个中年胖子,左边则是三十上下的精壮汉子。
韩玉玲道:“中间的是易天方,胖子是万宝财,另一个必然是霍思魁了,他们果然还留在这儿;等一下他们施法时,大姐最好用神弹先破了他的法,让他们引煞上身,我再来制住他们,叫他们作法自毙。”
易天方的确有一派宗主的样子,往台上一站,那些弟子们不自而然地跪了下去:“参见教主,恭祝教主干秋。”
易天方徐步登坛,由案上取起了桃木剑,旁边的万宝财摇着铃,口中低念咒语,霍恩魁则双手捧起金盘,盘中有一口玉碗,满储着清水。
易天方执剑作法,比画了一阵之后,先拿起玉碗,喝了一口法水后,就喷向了吴三彪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