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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祥也随着奋勇发剑。
这一来,南煞戚建公几乎被他们逼的有些措手不及,口中大喝一声道:
“很好,老夫十招之内让尔等留下性命,老夫就不配称南方煞神了。”
喝声中,右手一抬,唰的一声,掣出了四尺阔剑,随手一振,嗡然有声,朝毕倩倩剑光
砸去。他剑势甫发,就有一股森寒剑气,应手而生,朝外涌来。
毕倩倩不敢怠慢,长剑连展,把一套“毒龙剑法”,全力施展,但见寒芒流动,匹练如
圈,一支长剑,真似一条凶猛的毒龙,好像要把敌人吞噬下去一般。
卓玉样的“七修剑法”,同样剑光错落,幻起了一片剑影,剑剑指向戚建公要害大穴,
密集如雨!
两人这一联手,剑光扩及数丈,可说够凌厉的了,但戚建公果然厉害,他阔剑并无什么
精奇招式,只是大开大阖的向左右烫出。
只听“铮”、“铮”两声,一下就接住了两人的长剑,在金铁交呜声中,直震得两人执
剑手腕,隐隐发麻!一剑交击,就把两人流动剑光,错落剑影,一齐击散!
毕倩倩心头暗暗一惊身形急闪,纵退半步之后,又接连三剑,疾刺出去。
卓玉祥自知功力不如戚建公远甚,但他仗着“双剑合壁”
右手长剑剑势,虽被对方震散,但左手骈指如剑,划出的一道指风,却击中了戚建公的
左肩。这一招,当然伤不了戚建公,他倏地回过头去,沉笑道:
“好小子,老夫倒是忽略了你这一招‘太白飞星’。”
“太白飞星”正是“华山剑法”的招数,他居然一口道了出来,足见他对各门各派的武
功,甚是熟悉。
毕倩倩剑法一变,身子游走,剑势飘忽,避敌进招,每每在利用对方阔剑的空隙反攻回
去。她究是当过一年龙君,一身武功,出自龙君秘传,对戚建公的硬拆硬攻都是她接下来的。
卓玉祥在旁边,只能抽隙进招,但他“七修剑”变化轻灵,“华山剑法”所攻的部位,
虽然不过寥寥几处,却是必攻要穴,对戚建公也颇有牵制之功。
戚建公方才说出十招之内,让尔等留下性命,老夫就不配称南方煞神之言,如今已经六
七招过去,也只不过略占上风。
一时之间,无法胜得两人,心头不觉大怒,口中暴喝一声,阔剑横扫,剑势如匹练横飞,
精芒逾丈,一剑逼开毕倩倩,剑势未尽,朝卓玉祥拦腰扫去。他这一剑势道极厉,快逾掣电。
卓玉祥此时,正以一招“白鹤展翅”,身形欺近,剑走偏锋,一支长剑朝戚建公左肋刺
来。不防戚建公剑势突然回身横扫,等到发觉不对,再待后退,已是不及,而且手中长剑斜
出,连要待回剑自保,都已嫌迟!
毕倩倩看得真切,不禁心胆俱颤,娇叱一声,突然欺身直上,挥手一剑,朝戚建公右肩
劈去。这一招自然是十分冒险之事,戚建公只须回剑攻来,她就毫无躲闪的余地,但此时她
也顾不得了。
就在此时,但听躺在地上的慕容贞突然惊叫出声。在这同时,但见一团黑影,从地上飞
起,朝戚建公阔剑上撞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呛”的一声,那一团黑影砸在剑身之上,发出一声金铁
狂鸣,也在这声金铁狂鸣声中,响起一阵爆裂之声,碎石如雨,纷纷四射!
原来那一团撞在阔剑上的,却是围着石桌的一个石凳。
戚建公在这一剑上,贯注内劲,布满了剑气,石凳受到剑气的震力,爆裂成无数碎片,
洒落一地。
戚建公一剑震碎石凳,回手一剑,又是“铮”的一声,击在毕倩倩的剑上。毕倩倩一个
人被震得离地飞起,摔出数丈之远。
慕容贞在惊叫声出,打了三支“穿云珠”,人也一跃而起,抬手抽出了长剑,横剑当胸,
急急问道:
“卓大哥,你没事吧?”
卓玉祥在石凳砸上阔剑之时,早巳乘机跃退,虽然并未伤到那里,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南煞戚建公一剑震退毕倩倩,并未追击,阔剑一收,他连看也没向纵身跃起的慕容贞看
上一眼,当然更没有去看他长衫下摆钉着的三支“穿云针”(他发剑之时,全身布满真气,
穿云针自然打不进去)。目射异光,朝东煞上官相一注,嘿然道:
“上官兄一身修为,兄弟钦佩得很,身中散功奇毒,居然还能掷起石凳,硬挡兄弟一剑,
但上官兄本已逼住的剧毒,经此一击,只怕已是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上官相忽然朗笑一声,霍地站了起来,说道:
“多承戚兄关注,兄弟经过这一阵调息,总算已把奇毒逼出体外了。”
戚建公凛然一惊,诧异的道:
“你没有中毒?”
上官相微微一笑道:
“兄弟把奇毒退出体外,戚兄不相信么?”
戚建公脸色阴沉,冷冷说道:
“这两种奇毒,经过特别配制,无人能把它逼出体外。”
上官相道:“这么说,戚兄方才要大家运气逼聚奇毒,也是假的了?”
戚建公道:
“那倒不假,以诸位的功力,逼出体外虽然办不到,但逼聚一处,使剧毒延缓发作,自
可办到。”
他刚说到这里,突听北煞卜元庆洪声道:
“戚建公,你说咱们办不到,卜某不是也把奇毒逼出去了?”
西煞毕元庆应声发出狼嗥般的长笑,说道:
“兄弟也是。”两人随着话声,同时从地上站了起来。
戚建公骇然道:
“你们都没中毒!”
上官相含笑道:
“戚兄可是很意外么?”
戚建公道:“不错,兄弟确是意外得很。”
西煞毕元银拂当胸,倏得跨上一步,沉喝道:
“咱们是否中毒,目前已并不重要。”
北煞卜元庆跟上一步,接口道:
“目前最重要的是戚兄应该知道如何自处了。”
戚建公阔剑横抡,仰首大笑道:
“听卜兄的口气,好像兄弟已经输定了?”
毕元沉声道:
“难道你还有胜算?”戚建公巨目抡动,嘿然道:
“诸位身在绝地,总不可否认吧?”
上官相道:“戚兄似乎仍有胁迫之意?”
戚建公道:“不错,诸位纵然并未中毒,但若想保住性命,活着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
依然只有和兄弟合作一途可行。”
毕元道:“若是不和你戚兄合作呢?”
戚建公道:“这个么?毕兄就是不问兄弟,似乎也可以想得出来了。”
毕元狼嗥般大笑道:
“戚兄只想到咱们不和你合作,无法生离此地,却没有想到另一件事。”
戚建公道:“兄弟没想到什么?”
毕元含笑道:
“咱们如果不能活着离开此地,戚兄又如何能单独离去?”
戚建公微哂道:
“兄弟如果要走,诸位那是准备出手拦截了?”
卜元庆竹杖一顿,洪笑道:
“这还用说?”
戚建公深沉一笑道:
“兄弟要想听诸位一句回话,此时还不想走,真如要走,卜兄也未必阻拦得住。”
话声甫落,一吸丹田真气,一件及膝黄衫,忽然鼓胀起来,左手全力劈出一掌,只见他
双足点动,一个人倏然离地飞起,快如闪电,朝窟顶射去。
卜元庆不料他猝然发难,一掌直劈过来,两人相距不过数尺,一时只得挥掌硬接。
掌风接实,但听“蓬”然一声,卜元庆身不由己,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他虽然接下一掌,
但也失去了拦截戚建公的机会。
上官相、毕元二人,服看戚建公腾身跃起,朝五丈高的窟顶射去,不用说,窟顶必有出
路无疑,一时岂肯容他逃脱?
毕元冷笑一声:“想走么?”双足疾顿,手中银拂一押,一式“旱地拔葱”,化作一道
银光(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银袍),直向戚建公衔尾追去。
上官相怕毕元一人不是戚建公的对手,未必拦得住他,也及时长身掠起,跟踪而上。
三道人影,一先二后,宛如流星迫月,朝窟顶激射上去,但在此时,但见其中一道人影,
忽然像陨星般直泻而下,落到左首右壁之下,他泻落之处,离左首右壁,不过三步来远,身
形一落,徒然向左壁掠去。
就在此时,只听毕倩倩的声音喝道:
“站住!”
一道青光,快似闪电奔雷,虹射而至,抢在那道人影前面,拦到了左首石壁前面。
原来那条像融星般飞泻的人影,正是南煞戚建公!
原来方才上官相在右,毕元在左,正好挡住了左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