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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也难怪,像两人这种绝世神招,快得一眨眼之间就千变万化,在场之人,除开动手的两人外,真没有第三人看将出来。
钟哲话未讲完,柳世杰慌得双手一抱双拳,柔声恭答道“那里!那里!钟前辈功盖寰宇,晚辈输得心服口服。”
钟哲极是不愿领他这份情,也不愿再给他多事客套,拱手说了声:“再见!”遂移步向岗后走去。
活僵尸邱廉与他那罪魁祸首的徒弟陆猛,师徒俩双双紧跟钟哲身后尺奔。
两人自讨役趣,但临去之时,犹回眸一扫柳世杰,同声长哼不已。
长杨斜影,晨风搜叶,小岗之上,一场龙争虎斗,霎时烟消云散。除了倚立岗顶,昂首长望着远方如豆人影的柳世杰婶侄二人外,四下一惩清冷。
华燕玲轻喟一声,接着一拍柳世杰的阔肩道:“世事沧桑,奇幻难测,燕山二老,名重武林,只为你一时快意,削了活僵尸一只右耳,今天!你虽是顾全了冷面阎君的英名,但是,人多为盛名拖累,他自也服不了这口气,今后他如洁身自好,可算是万幸,如因此迁怒而多呈,与牟昆那狗贼联上手,唉!他日你二叔……”
她话到此,幽怨的凄然一叹!
柳世杰垂首惶然答道:“侄儿错啦!侄儿见未及此,累得婶婶伤心。”
华燕玲漫叹一声,纤手一挽他,低声细语的道:算了!我并无责你之意,只望你以后遇事要一本柳门侠风,忠恕处世。”
柳世杰漫声低应。
华燕玲看他难过,纤手一扯他道:“孩子,走吧!既是有了地头,不管雁回锋有多险峻,你婶娘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随你走一趟。”
柳世杰扬脸柔声道:“为了侄儿的事,拖累你老人家,小侄心中难安。”
华燕玲一批他,娇喝道:“傻孩子!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快走!”
势随声动,她一社侄儿,对正远方那座高耸插霄的危峰,双双猛奔而去。
时间就像东逝的流水,尽管这娘儿俩放尽脚程狂奔,也整整走了一日,直到傍晚时分,方来到那座奇峰之下。
娘儿俩大概是疲极累极,当晚不作登峰的打算,在峰下找了座寺库歇足。
远看雁回峰奇耸拔霄,近临峰脚又自不同,放眼群峰万峦,环拱着那座奇高的白色银峰。
娘俩在盘龙寺宿了一宵,翌晨登山,丛峦环带,蔓昔没股,到处飞岩流泉,真不易找到一处落足之地。
好在两人身手绝世,飞腾纵跃,越岭渡漳,走了约摸三数个时辰,方来到那座奇峰下面。
“好高!”柳世杰昂首惊叹了一声,但想及生身父母就在上面,油然的能力气大增,低声望着华燕玲道:“二婶!这高的峰,看着令人胆寒,但小侄却不得不往上爬!您……”
华燕玲甜笑道:“你别担心你二婶,这座峰虽险峻,还难不倒我,当然,峰险壁绝,登越不易,你是毫无问题,我相信最不济事,攀登绝顶当无问题,只不过要落后你点!”
柳世杰轻笑摇手道:“小侄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意思!”
蓦的头顶十来丈处飞岩之上,起了这么冷刺刺的沉喝。
柳世杰剑眉一皱,昂首凝目,低声向靠近他的华燕玲道:“这人声调听来好熟!”
俏飞燕忍禁不住,娇喝一声道:“上面是人是鬼?是人你就露面让你家姑奶奶……”
上面不待她话落,又复一声嘿嘿狞笑,笑声中衣裾破空有声,一条身影星飞丸泻,劲攫而下。
眨眨眼,电泻而下的人影如头大雕,沿壁下扑,飞落两人身前。
柳世杰大惊大诧,俏飞燕又睛冒火,娇喝一声:“牟昆狗贼!”
牟昆嘿嘿一声冷笑道:“帮主夫人,请你就此止步!牟某奉帮主之命,前来传话,帮主已皈依我佛,不愿见你!”
柳世杰陡然之间,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切希望成了泡影,原来传说雁回峰所见到的酷肖飞天玉龙的峰形,是二叔柳锦虹,而非父亲柳剑雄。
一个人,满腔热望,心窝本是热烘烘的,一旦如失足跌进水窖,本已希望落空,心情大受刺激,怎堪再受他这番奚落,立时剑后斜挑,朗声大喝道:“牟昆狗贼!你找死!”
牟昆贼眼一转,哈哈长笑道:“就算是老夫找死,小子!你双能耐老夫何?”
柳世杰狂声叱道:“小爷要你血流五步!”
牟昆仰天一声哈哈,倏的冷声道:“好豪壮的口气!小子!老夫有点不信邪,今天要成全你!”
俏飞燕抢口叫道:“杰儿不得造次”!
柳世杰扬声道:“今天不斗斗他,怎算是柳门侠义!”
紫电无影牟昆哈哈狂笑道:“小子!你怎的要改名换姓!不再叫段灵了!”
这名话,刺伤了柳世杰的心,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父亲怎会英名扫地,今天落得这么惨,连父母在何处都不知道,还不是牟昆所赐。
万恨归源,说来说去,牟昆自然是罪魁,柳世杰不由恶向胆边生,回身朝他婶娘一躬,咬牙道:“这狗贼使我柳门家败人散,婶娘!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杀他难平心中恶气!”
俏飞燕唉声细叹,滚落两行清泪,轻领螓首,低声说道“杰儿!我怕你不敌,既如此,但要小心点!”
柳世杰欠身一揖,反手拔剑,诺应道:“侄儿知道!”
声落剑振,就待挺剑出手。
华燕玲猛的一声轻喝道:“慢着!”
柳世杰如响斯应,住足垂目,柔声问道:“婶娘还有何吩咐?”
华燕玲向惨笑一下,凄苦的摇摇头道:“让我问问他,你二叔此刻身在何地?”
牟昆阴声冷笑道:“不要问,我就告诉你,咱们帮主就在这座峰上。”
“这座峰上!”华燕玲疑诧愕然,望了牟昆一眼,接说道:“你立刻去叫他下来,我要见他一面!”
牟昆明声细笑道:“你这叫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上来我就告诉你,牟某奉帮主之命,前来传话,阻你上峰。”
“狗贼!你找死!”柳世杰朗目神光如电,在牟昆枭脸上扫了好一阵,猛的擎剑虚空一劈,震起一道剑,扬声大叱道:“你今天要不让我婶娘上峰,小爷将你大卸大块!”
“嘿嘿!”牟昆阴笑一声,冷声答道:“你语气够豪,亦复够横,帮主之命,谁敢不遵,识相点,老夫看在帮主面上,饶你这遭!”
柳世杰怒哼一声,板起面孔反问道:“小爷要不识相呢?
紫电无影牟昆纵声狂管道:“当今武林,谁敢与老夫对上十掌?”
柳世杰清笑答道:“你别忘了武当奇书现在仍在小爷身上,小爷已尽得真传,你就敢自信小爷胜不了你?”
牟昆脸色大变,倏的鹰目连转了好几圈,狂吼一声道:“老夫倒忘记了这件事,好啊!你今天不将奇书交出,休想离开雁回峰!”
柳世杰大笑道:“枉你聪明二世,俗懂一时,柳某既已认诅归宗,家祖师门奇书,怎不尽速缴还,告诉你,那书吗!此刻早已安放在武当山啦!”
“你此话可真?”牟昆大惊大恐,愕然相问。
“哈哈……”柳世杰大声朗笑,接说道:“难道柳某骗你?”
华燕玲娇声叱道:“狗贼!你末日快到了,我侄儿所说一点不假。”
牟昆脸色陡然忽青忽白,坠入沉思,俄顷之间,仰天一声怒啸道:“老夫一时大意,着了你这小鬼的道儿,他日相见,定将你挫骨扬灰!”
声出势发,人如枭鸟,飞下奇峰,眨眨眼,人已没了影。
柳世杰心中大骇,一吐舌头,失声说道:“这狗贼真个功力盖世啦!”
他转头一看华燕玲,发觉二婶秀眉紧皱,跟自己一样,不也是愕然任望着牟昆如飞下泻的背影。
柳世杰猜知她跟自己一个心思,一平横飘,落在她身侧,惋语慢声道:“二婶!牟昆已走!快上峰找我二叔!”
华燕玲一声幽叹,俏目朝他一转,问起阵怨尤以,柳世杰慌的惊退一步,他自她眼神中,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件事,但不知是件什么事。
确然,他真的做错了事,华燕玲不肯点破,怕他难过。
他是聪明人,凝想了一下,也就想通了,愕然一声惊叹,颤声大呼道:“二婶!大事不好……”
华燕玲淡然一笑,摇摇头,轻启樱唇,正想出声劝慰他几句,蓦的飞岩项上黄云一飘,临崖站了一位宝相庄严的中年高僧,一声响彻云霄的“阿弥陀佛”,群山万壑回音激荡。
华燕玲倏地博泪横洒,娇声怆凉的吼道:“锦虹你……”
锦虹二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