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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诗连连点着头,又看看杜小帅,才出房而去。
杜小帅自从唐云萍进房,根本懒得废话,贼得贼脑打量这对母女,确实好似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象得不能再象了。
同时看唐云萍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充满着慈祥的母爱,使他大感意外,想不到一个淫荡的女魔头,竟也懂得亲情,有着善良的另一面。
唐云萍走近床前,笑道:“多谢你了。”
杜小帅斜眼瞄她道:“谢我什么?”
唐云萍道:“刚才我说你会愿意留下,但这是绝不可能的,而你却没有吭气。
冲着这一点,我不该谢你吗?”
杜小帅撇了撇嘴角,不屑地道:“我只是不忍让她失望,并不是要帮你骗她!
我一看就知道,对你的所作所为,她可是连一点点都不知道吧?”
唐云萍深深一叹道:“诗诗这孩子太纯真,我不忍伤害她……”杜小帅摇头弄笑道:“你已经伤害她了!你以为能隐瞒她多久,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了解你的真面目!”
唐云萍皱起眉头,无奈道:“我知道,但我已不能自拔,因为我练的是‘阴阳合功’,唯有继续不断地练,才能维持我的生命,保有我的青春和功力,否则我很快就会衰老而死。”
杜小帅猛弹耳朵问道:“你练的是‘阴阳合功’啊?”
唐云萍诧异道:“哦?你这么小年纪,也知道这种鲜为人知的功夫?”
唐云萍轻敲额头道:“我曾经听师父提起过,‘阴阳合功’是所有歪门邪道功夫中,最你娘咧淫邪的一种。练功的人,必须采补别人的真元,以增加自己的内力,练至第八层,使可返老还童,功力日增。不过,练至十三层,则心性大变,变得残醋,凶暴,甚至失去人性。我说的可对?”
唐云萍沮然点了点头道:“不错,因为练这种功,本就是要吸取别人的元阳,不能不狠下心肠……”杜小帅东看西瞄了她半天,道:“你大概已练至八层以上了吧?”
唐云萍一怔,惊异道:“你怎会知道的?”
杜小帅憋笑道:“这么说,我又说对喽。”
唐云萍深深叹了口气,沉思不语起来。
杜小帅摇摇头道:“唉!那你已是无药可救了,我真替你那可爱的女儿难过啊!”
唐云萍激动道:“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故意刺激我,为了诗诗,难道我不想救自己?可惜……”杜小帅截口讪笑道:“爱说笑!你已练至八层以上,根本不可能停止,况且,你早已上了‘瘾’,能戒得了这个‘毛帛?鬼才相信!”
唐云萍认真道:“你当然不会相信,事实上,近两年我加紧练功,就是为了要使自己解脱这个桎梏啊!”
杜小帅睨眼斜笑道:“哦?你娘咧,你简直愈说愈玄了,没听说谁为了戒酒,就拼命地去猛喝!”
唐云萍又叹了口气,沮然道:“你有所不知,如果要想停止练这种功,就必须脱贻换骨,将体内的邪功全部排除,否则我就会衰老而死。而唯一可以脱胎换骨的方法,必须靠一样极难得到的稀有之物。但这稀有之物想得到的人太多了,纵然我近两年功力不断增加,能得到它的希望也极渺茫,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诗诗。至于能不能做到,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杜小帅歪着头,充满好奇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稀有之物是什么?”
唐云萍迟疑一下,始道:“那就是‘钱塘江血龙’的血!”
杜小帅听得干笑不已:“钱塘江血龙!”
唐云萍诧异道:“你也听过关于它的传说?”
杜小帅惹笑道:“嗯!听说它五百年才出现一次,今年中秋正是它出现的日期。”
唐云萍叹了口气,道:“我总算生逢其时,只可惜志在必得的人太多了,比我武功高的人更不计其数,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啊!!岸判∷С烈饕幌拢缓笳税俚氐溃骸霸勖翘父鎏跫绾危俊?
唐云萍笑问道:“什么条件?”
杜小帅笑得甚甜道:“如果你答应我,从现在不再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并且解攻桃花教,我负责替你犬钱塘江血龙’的血!”
唐云萍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你这小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连我都不敢奢望,凭你居然敢夸这个海口,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但人家是一番好意,她不得不笑问道:“你有这个把握?”
杜小帅邪笑道:“不瞒你说,到江南来,这便是我要办的几件大事之一。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一定尽力而为,拼了命也要为你取回龙血!疤圃破忌钍芨卸溃骸靶⌒值埽蘼勰隳懿荒苋〉搅姓夥菪囊猓揖鸵丫芨屑つ懔恕!?
杜小帅呵呵笑起道:“那你是答应我喽?”
唐云萍犹豫了一下,终于微微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杜小帅高兴得拍手道:“好极了!好极了!”
唐云萍忽道:“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来历。还有关于你身上那些东西……”杜小帅这才猛然想起,身上藏有阎王堡的令符,有关自己身世的血书,玉佩,师父赠的匕首,以及小杨交给他的狗头令牌……急向身上一摸,竟然一丝不挂。
他不由尴尬地道:“我身上那些东西呢?”
唐云萍笑道:“别紧张,东西都在,但其中我只认出丐帮的狗头令牌,其他的东西都不知道是啥,还有个小锦囊没来得及打开……”杜小帅一听小锦囊,眼睛睁大地道:“你不可以打开!快还给我,快还给我……”唐云萍故意道:“那你得先告诉我,小锦囊里装的是什么,否则我就自己打开来看。”
杜小帅猛摇手,瘪苦道:“不!不!你不可以……”急欲撑起身来,不料猛一用力,震动内腑,胸口一股闷气上冲。“哇!”
地一声,喷射出一大口鲜血,当即又昏了过去。
唐云萍大惊,忙伏下身去连连轻摇着他,急叫道:“小兄弟!小兄弟……”
诗诗并未离去,一直守在房外,闻声急忙冲进来,见状吃惊道:“娘,他怎么啦?
他怎么……”唐云萍未加理会,伸手一把小伙子的脉膊,神色凝重道:“恐怕救不了他了……”诗诗一听,急得哭了起来,忙道:“娘,女儿知道您很厉害,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碍…”唐云萍面有难色道:“要救他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可是,可是……”诗诗双膝一屈“嗵”地一声跪了下去,哀求道:“娘!
无论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救治他,不能让他死,女儿以后会永远感激您,永远孝顺您,永远做个乖女儿。娘,求求您,求求您……”唐云萍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除此之外,已别无选择了。诗诗,你去房外为我护法,不许任何人惊扰,为娘为了你,只好……”不等她说完,诗诗已忙不迭起身,急急出房而去。
唐云萍深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邪功足以害人,却也能救人。这笔帐,究竟应该怎么个算法呢?”
她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过去这几年来,不知有多少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物,曾苦口婆心规劝她改邪归正,都遭她断然拒绝,弄个不好还反目成仇。
如今却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三言两语说说动,毅然决然地答应解散桃花教。
更妙的是,这些年来为了采阳补阴,保持她的青春,和增加功力,不知使多少年轻力壮的男子,落得真元泻尽而丧命。
现在她却要以“阴阳合功”消耗自己本身大量元气和功力,去救这小伙子一命。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没别的原因,那就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
唉!天下父母心啊!
唐云萍走到门口听了听,确定诗诗在房外护法,才走向床前,凝视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杜小帅片刻,又深深叹了口气道:“唉!也罢,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于是,她卸下了身上的宫装,直到全身赤裸……唐云萍将杜小帅扶起坐姿,双掌压在杜小帅胸前片刻。只见杜小帅慢慢转醒。
唐云萍衰竭无力,虚弱得连眼皮都无法睁开,但却欣慰地含笑弱声道:“协…
兄……弟,你没……没事了就好……”杜小帅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云萍强自振作一下道:“现在不要多问,赶快……赶快自行运功一周天,把,把,把入你体内的真气,吸为己有,否则……否则我就白费心机了……”杜小帅有点明白,急忙在床上打起坐来,运功一周天,果觉方才冲入两处大穴的热流,与自己本身的真元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