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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疾如电射掠出厅外而去。
吴景云道:“董兄,速传令下去,坛外弟子布守总坛,除内洞护法外不得惊扰,说强敌即将犯山,我等须商议退敌大计!”
董慕钦闻命匆匆奔出,又匆匆返回。
吴景云似在思索什么?
突低声道:“诸位瞧出那钟离春神色没有,他虽不明言雷音谷主是否他衣钵传人,但他神色喜忧参半,可见是他胸中隐秘,门主必不知情!”
吕穿阳诧道:“药物或心灵控制之下,一切均无隐秘可言,钟离护法怎能怀有此项隐蔽!”
吴景云摇首一笑道:“钟离春心机之深,不下于邢无弼,可见钟离春无时不刻均在设法脱困!”
巴上云等人均同意吴景云之言判断无差,不要说是钟离春,就是他们何尝没有如此想法,只要取到真正解药,便可鸿飞冥冥,谁还有心情关心玉虚洞天安危。
吴景云道:“因此从而可知六丁六甲亦非昊天老怪心腹死党,同床异楚,各存私欲,一俊邢无弼到来,我等必无幸免不说,那六丁六甲亦难逃免死狗烹之祸。”
是以我等欲取得真正解药,非从六丁六甲着手!但不知六丁六甲除钟离春外尚有何人,小弟概不知情!”
巴上云道:“吴贤弟睿智卓见委实不差,愚兄想起一事,六丁六甲共是十二人,但有一跫姓老者病故,不久即递补一人,并非在本门甚久。”
而是去岁陷身洞中,受另一护法之劝投身本门,方才闻听贤弟之叙江湖传闻,莫非此人就是乾坤七剑梅九龄。”
吴景云愕然望了焦叔平一眼。
吕穿阳道:“六丁六甲虽有姓名,但不知真假,说出也是无用。”
吴景云道:“无妨,且说出听听,至不济即在钟离春身上着手。”
巴上云报出其余十一护法姓名及长像形貌武功。
焦叔平听出果无其父舒长沛之名,不禁微感失望。
焦叔平以目示意制止,笑道:“稍时钟离春必重来总坛,在下可使他坠入术中而不自觉!”
话音才落,忽闻厅外传呼道:“钟离护法到!”
焦叔平道:“我等出迎!”
只听一声哈哈大笑传来道:“不必了!”
钟离春身影宛如飞鸟般掠了入来,面现愉悦笑容道:“门主闻听老朽转达焦总坛主之言,虽略感震惊,但夷然无惧,本门前洞中洞设有奇门禁制三处,处处都是死亡陷阱,何况尚有毒禽猛兽,来犯者必遭全军覆灭之祸!”
焦叔平摇首笑道:“焦某不敢赞同,依焦某之见,不如先发制人,三重奇门禁制不可恃,因武林中不乏能人!”
钟离春勃然作色道:“总坛主,你胆敢违忤门主之意!”
第十九章 众邪环伺
吴景云忙道:“护法请勿动怒,总坛主无非为了本门安危着想,最重要的也是为了钟离护法有性命之危,同门多年,情深谊厚,怎能不暗加维护,岂可怪总坛主!”
钟离春面现震怒之色道:“老朽有何性命之危!”
吴景云望了焦叔平一眼,淡淡一笑道:“方才总坛主力戒属下等慎言守秘,此刻护法既生误会,看来不能不开门见山了!”
话声略略一顿后,又道:“总坛主认为钟离护法有性命之危,决非恫吓危词,而是事有明证,若门主闻知护法立即祸不旋踵!”
钟离春嘿嘿冷笑道:“有何明证?”
话如此说,却内心极为震恐。
吴景云道:“这玉虚洞府内设有颠倒阴阳太乙奇门禁制及百毒诛仙阵,两处禁制由总坛主施为,然而中洞所设的奇门禁制却由十二位护法主持是么?”
“不错!”钟离春颔首道:“本门中人均知,你为何提起?”
吴景云道:“由十二位护法主持的奇门禁制属下等均不知其中玄秘!”
钟离春道:“门主严令不得泄露此阵奥秘!”
焦叔平忽冷冷接道:“事实上焦某等回山之前,从江湖传说.中得知此阵名为‘罗喉十煞’!”
钟离春闻言不禁神色大变道:“传自何人所言?”
“传自令徒雷音谷主!”焦叔平冷笑道:“护法虽未承认雷音谷主是否令高足,但从迹象推出雷音谷主实为护法衣钵传人。”
焦某方才不是说过,白帝城后设伏擒捉邢无弼,三尸魔君荀异及贺兰山主申屠怀远因故与雷音谷主反目成仇,致使邢无弼得以逃脱,就是为了罗喉十煞阵而起!
钟离春厉声道:“此乃含血喷人之语!”
“不!”吴景云应道:“决非空穴来风,含血喷人。”
钟离护法未投入本门之前身居客宾之位,来去不禁,护法秉赋特异,悟性奇高,更有过目不忘之能,在严陵钓台对崖故居留书遣赐令徒,就附有‘罗喉十煞阵’图式,虽记忆不全,谅系护法时间不敷,未能窥如全豹,但巳熟记十之六七,令徒据以摆设,本可使邢无弼成擒,怎奈一着之差,致功败垂成。”
钟离春张口欲言。
焦叔平紧接道:“护法留书及罗喉十煞阵图式为鬼偷宋杰偷出,焦某无意在白云观获得抄本,请护法观看,就知焦某之言不假?”
话落伸入怀,取出两纸递向钟离春手上。
钟离春忙展阅,不禁骇然变色,涔涔汗如雨下,虽是抄本,却是一字不易,那罗喉十煞阵图式逐处均有详解疑奥之处。
至此,钟离春方知焦叔平不是耸听危言,不禁黯然长叹一声道:“并非老朽有意隐瞒,但承认与你我并无好处?反招来杀身之祸!”
焦叔平长叹一声道:“其实,护法这种想法大错特错,方才护法在赐药之后,断言避毒蛛、金龙令符、白眉蜂尾为邢无弼得手。”
但焦某认为护法这是违主之语,认是令徒雷音谷主移祸江东之计,但不论是否,雷音谷主必不能进入伏牛。
钟离春不禁一怔道:“此话何解?”
吴景云道:“武林各大门派及天竺万象门主曼陀尊王,必不让令徒近入伏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令徒必无法自保!”
钟离春沉吟良久,淡淡一笑道:“看来只有听其自然了?”
事实上总坛主也无能为力,说清楚点,总坛主无法了得解药,老朽也不能解除门主心灵禁制,只有生则同生,死则同归于尽。”
焦叔平冷笑道:“焦某未必能死,到是十二护法生命岌岌可危!”说时命巴上云六人退出厅外。
巴上云等人躬身告退而出。
钟离春不禁暗暗纳罕,只觉焦叔平心机委实难测,这多年竟是看走了眼!
只见焦叔平道:“护法是否能察出门主笔迹真伪?”
钟离春诧道:“门主字迹老朽熟知能详,一眼就可瞧出真伪,总坛主为何问此?”
焦叔平从怀中取出一函,道:“请护法过目!”
钟离春接过不由神色惨变,见是门主致邢无弼手书,邀邢无弼率众前来,谓六丁六甲及外坛门下均不可依恃,欲藉手邢无弼制死。
此乃极为惊心动魄之事,钟离春反覆察视,确是昊天老怪亲手笔迹,丝毫不假,面色变了变道:“总坛主,一点不假。确是门主亲笔手书,但有一点老朽理解不透,这封信极其重要,怎可到得总坛主手上?”
焦叔平微微一笑道:“昔年护法江湖尊称神偷,宛如天际神龙,不见首尾,但护法自投入本门后,不知后继者还有谁人?”
钟离春道:“小徒确曾研习此宗小巧手法,但比起老朽无异霄壤之隔,在老朽记忆中仅有鬼偷宋杰一人具有偷天换日手法!”
焦叔平笑笑道:“护法或许不信,此信乃焦某从宋杰怀中取来,无疑宋杰系从邢无弼窃有!”
钟离春面现愕然不信之色,道:“老朽不信总坛主具此空空妙技?”
焦叔平哈哈大笑道:“护法请摸摸怀中之物有无失窃?”
钟离春闻言呆得一呆,伸手一摸,果然怀中一只细小金线编织的荷包竟不翼而飞,不禁面如土色。
焦叔平忙自怀中取出璧还,概叹一声道:“本门决不能成事,焦某心灰心冷,已想出一个脱身之计,但望护法鼎力相助,方能有成。”
钟离春黯然摇首道:“老朽廿余年来无日不忖思脱身之策,不是老朽小觑总坛主,此谈何容易。”
焦叔平毅然答道:“焦某自信能在十日内取得解药,不论护法相信与否,焦某十日外已是自由之身!”
钟离春不由愕住,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道:“愿闻高明!”
焦叔平摇首道:“护法已受心灵控制,不慎说出,则祸不旋踵,护法不妨说出十二护法真实来历武功路数,焦某可逐个击破,收立竿见影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