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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
想不到老夫实在小瞧了这‘世外人’,他并未闪避,仅是右腕一翻,用他的食中二指敲
了老夫的肘弯一下……”
杜天林一笑道:“尊驾就这样容易的被他敲中了么?”
苗疆血魔苦笑道:“老夫当时也在奇怪,那人随随便便的反手一敲,竟似乎是一记绝妙
无比的招式,不但避开了老夫那威猛无比的一抓,而且肘弯上硬是让他硬了一个正着。
那一弯虽然看来用力并不多大,但老夫却着实吃足了一记苦头,一条右臂就像折断了一
般……”
杜天林大为困惑,如非血魔能说出那四句诗来:这件事简直使他无法相信。
当下却故作不在意的一笑道:“而后尊架一定与他打起来了?”
苗疆血魔摇摇头道:“没有……不瞒你说,老夫就是这么一点不长进的毛病,那反指一
弹虽是小巧之技,但老夫看得出来,那人武功不在老夫之下。
既是遇上了厉害的对头,老夫不喜欢吃眼前亏,立刻就软了下来。”
杜天林淡然一笑道,“尊驾倒是坦白。”
苗疆血魔苦笑道:“这是因为老夫就要死了,其实这也是老夫一直保守秘密,不肯将之
说出的最大原因。
世外人向老夫笑了一笑道:‘苗疆血魔,也算邪道中的一流人物,就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吧!’
老夫当时受宠若惊,道:‘尊驾要老夫做些什么?’
世外人竟把金刀刀柄递到老夫手中,沉凝的道:‘把它握牢。’
老夫依言照辨,却见他握住刀背向外猛拉。
老夫枉自在江湖中称雄一生,想不到那人的内劲竟高出老夫数倍以上,最初老夫单手握
刀,而后改为双手,把全付功力都使出来。
但这样依然毫无用处,一股股的大力由刀背上不停地传来,最后把老夫拉得踉跄前进,
再也收步不住。
老夫当时面红耳赤,但世外人却长叹一声,停手沉思久久无语。
老夫试探的问道:‘尊驾莫非想把这金刀拉断么?’
世外人向老夫冷冷的笑了一笑道:‘不是拉断,而是拉开,这刀柄与刀身原是活
的……’
老夫大为骇然,暗暗心想,就算那是死的,方才两力拉的结果,也应该扯成两段才对,
为什么这金刀竟是如此坚牢。
世外人长叹一声,道:‘看来是没有辨法了!’
老夫当时忖思着道:‘如果尊驾真想把它拉开,只好多找几位武林人物,一齐动手不就
成了?’
世外人冷哼道:‘我不想使那么多人知道此事!’
老夫当时灵机一动,道:‘老夫有个主意,人间饲养的动物,以牛的力气最大,只要把
金刀两端用坚牢的铁丝等缚牢,用牛来拉,大约也够拉开!’
这办法显然使此人感到了兴趣,当下只听他微微一笑道:‘也好,就烦你去找几十头牛
来吧!’
老夫一来好奇,二来很想交交他这个朋友,当下很容易的向农家租来了四十头牛分成两
组,将金刀牢牢系在中间,而后赶着四十头牛分向两边奋力拉去。
终于,当四十头牛把力道用足之后,铿然一声,金刀分为两段,在刀柄与刀锋相连的地
方,落出了一面金牌,那上面就是这四句诗。”
杜天林心中像被人戮了一刀,苗疆血魔说得不错,这金刀是被人拉开过了,当下急道:
“而后呢?”
苗疆血魔道:“而后,世外人又把金刀还原,重新击在背后,但那四句诗却使他与老夫
俱皆困惑不已。”
杜天林也在思索着那四句诗。
只听苗疆血魔又道:“那世外人不停的重复着那四句诗,大约过了顿饭之久,忽见他霍
然长身而起,大笑道:‘想通了,毕竟想通了……’
老夫纳闷的道:‘尊驾究竟想什么?’
世外人哈哈大笑道:‘这四句诗表面上看起来,一文不值,认真说来,一点涵养也没
有,但如果把这四句诗排列起来,横着念,那第一句是什么?’
老夫毫不迟疑的道:‘是龙虎风云四字。’
世外人得意的道:‘这就对了,龙虎二字,八成是指的龙虎山,风云二字也许是风云
谷,风云洞等等所在……’
目光森然一转,瞧着老夫又道:‘金刀之中藏着达摩真谜解,在下本来一直怀疑,但这
四句诗却指明了达摩真谜解的所在,一定是在龙虎山的风云谷,或是风云洞中。’
老夫也高兴的道:‘你我可以立刻去找这达摩真谜解,据说达摩真谜解上的武功习成之
后,可为武林第一,你我……’
世外人却冷冷的道:‘住口!’
老夫证了一怔道:‘老夫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难道没有老夫的份儿!’
世外人冷冷一笑道:‘不但没有你份儿,而且还要委屈你三至五天……’
老夫不禁想道:‘尊驾这是什么意思?’
世外人一言不发,拂手一指,就向老夫的胸前点了过来!
老夫又惊又怒,但武功这玩艺,硬是一分也勉强不得的,老夫勉强与他对了三招,结果
仍然被他点闭了大道。
世外人瞧着老夫道:‘在下的点穴手法十分特别,若想破解,只怕你根本没有这份能
耐,其实只要挨过三至五日,穴道自解,你就可以离开此处了!’
老夫当时既不能言,也不能动,只好怒睁双目,表示出老夫的恨意。
世外人又笑向老夫道:‘这是一件很不露脸的事,大约你不会向人说起吧!’
当时不顾老夫死活,背着金刀急掠而去。”
杜天林听得又惊又疑,但心中却也想到,那龙虎风云四字的破解,看来十分正确。
当下却又问道:“而后想必尊驾也赶去了龙虎山风云谷或是风云洞去了吧?”
苗疆血魔摇头道:“那不是风云谷,也不是风云洞,而是一座‘风云寺’……”
微微一顿,接下去道:“老夫白出了力气,又贴上了租牛的钱,最后却被人点了穴道,
横躺在山林之中,这口气实在平不下去,故而到了第四天道解去之后,老夫立刻就赶到了龙
虎山,费了三大时间,终于找到了那座风云寺。”
杜天林没有应声,只用询问的眼光望着血魔。
血魔喘吁了一下,又道:“风云寺是一座多年失修的废寺,至少也断绝了香火百年以
上,老夫在寺中转了一圈,立时就找出了线索。
原来寺中荒芜已久,积上盈寸,但老夫却发觉了崭新的痕迹。
那痕迹把老夫引入了座地下的石室之内,石室中本来一无所有,但老夫却发觉那地方已
被人大肆搜索,地面上挖了几处破洞,壁间也挖了好几处石壁,可以想知世外人在这里下了
不少功夫!”
杜大林皱眉道:“尊驾究竟知不知道他到底有无所获?”
苗疆血魔苦笑道:“根据种种痕迹,老夫可以断定世外人一定已把他要找的东西找去
了!”
杜天林双目微瞑,道:“那世外人一直没有说出他的名字来?”
苗疆血魔摇摇头道:“没有。”
杜天林皱眉道:“尊驾能否形容一下,那人究竟是什么长相,有什么特徽?”
苗疆血魔微喟一声,苦笑道:“老夫用不着形容因为最后老夫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杜天林急道:“是谁?”
苗疆血魔凝注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他就是你爹爹杜任左。”
“啊?!”
杜天林几乎昏了过去,当年的一幕又重现眼前,然而与这件事两相印证,却找不出一点
可能。
但那四句诗却支持了苗疆血魔的说法,而且,他已是中毒将死人,要撒这谎言有什么目
的?
一时之间,他脑海中浮起了无数的疑间,自己当年太小,对爹爹的印象已经十分模糊,
爹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当年爹爹的失踪,就是一件令人难猜的谜,连胞兄杜择林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如果血魔之言属实,那么达摩真谜解有关兵刃剑法与掌指拳脚的两部份是落到了父亲的
手中。
忖念之间,不由痴痴的怔在当地。
苗疆血魔纵声欲笑道:“这段秘辛埋藏在老夫心中已经二十多年,现在完全告诉你
了!”
杜天林点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话,我将尽力去查明这件事。”
苗疆血魔忽然痛苦的喘吁了一声,道:“老夫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爹爹……”
话锋一顿,仰天叹道:“算了,不说也罢!”
杜天林大为困惑的道:“尊驾要说就说,为什么要这样吞吞吐吐!”
苗疆血魔苦笑道:“这是很难取信于人之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