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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滴水滴忽然滴入了贺玲擎着的酒杯之中,而后是两滴三滴,最后则是一股酒箭疾
泻而下,那片化了水气的美酒,又完全泻回了酒杯之中。
在座之人都已看清,一杯酒仍是满满地,一滴也不曾缺少。
贺玲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程秋松面有赧色,呐呐无语。
贺玲目光凛然一转,道:“程秋松。”
程秋松震了一震,忙道:“属下在!”
贺玲淡淡的道:“难得你喜欢炫露武功,何不再露一手使本座开开眼界?”
程秋松面色苍白,俯首道:“属下不敢,帮主那一手‘化气为酒’神技,已使属下敬服
了!”
贺玲微微一笑,道:“本帮成立伊始,首须建立制度,本座有意派你为司刑之人,你可
愿意?”
程秋松连忙施礼道:“谢帮主恩典!”
贺玲忽然声调一沉道:“既然你已接受本帮司刑之责、本座倒要问问.与本座分庭抗
礼,不揖不拜,直呼本座之名,傲慢放肆,纵声狂笑,而且以敬酒为名,对本座出手暗袭的
本帮门人,应该处以何种刑罚?”
程秋松大惊失色,不禁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呐呐的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贺玲漠然一笑道:“是死罪么?”
程秋松双肩抖颤的道:“违抗帮主之命,与侮及帮主者均属死罪。但……但……”
但了半天,却是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贺玲冷冰冰的道:“但什么,程司刑舌头又有了什么毛病,也是受了风寒么?”
程秋松终于颤声道:“属下应得死罪,只求帮主开恩……”
齐骥趁机插口道:“程司刑按律虽是死罪,但师……弟初掌金蛇帮,今天该是个大喜的
日子,杀人不吉……”
贺玲点点头:“既是师兄为他说情,就饶过这次初犯……”程秋松接口道:“多谢帮
主……”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但贺玲冷冷的笑:“死罪虽饶,活罪难免,你是本帮司刑之人,自己瞧着办吧!”
程秋松只好呐呐的道:“是……是……”
略一忖思,自己左右开弓,将自己左右双颊掴起来。
为了表示他的忏悔,他掴打得甚是用力,十掌之后,口鼻之中已经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五十掌后,贺玲挥挥手道:“够了!”
程秋松停下手来,四肢俯地,不敢仰视。
贺玲离席而起,目光凛然四转,道:“一帮之主,必须具有绝对的权威,如有哪位不
服,尽管站出来!”她缓缓移动脚步,绕行大厅之中,所至之处,金蛇帮门人纷纷下拜。
杜天林听得十分入神,但贺玲却已住口不语,眸光凝注着他,有一抹难以言宣的情愫。
杜天林心头一震,轻轻移开自己的目光,笑道:“玲姑娘的往事似乎还没说完,金蛇帮
的人就此完全慑服,收于姑娘裙裾之下了么?”
贺玲傲然扬扬双眉道:“所有金蛇帮的人大多完全慑服,但也有一个例外!”
杜天林嗯了一声,有些意外的道:“是谁?”
贺玲哼道:“龙吟神拳秦蓬真,也许是他自负名头极大,不肖轻易就犯,所以当我走到
他的面前时,他不但不跪伏下去,反而冷冷的把头转向一旁。”
杜天林笑道:“这又是一个不怕死的,结果呢?”
贺玲笑道:“结果自然是我领教了他三记龙吟神拳。”
杜天林道:“秦蓬真在江南道上成名多年,龙吟神拳击败过不少江湖能手,玲姑娘大约
又是用‘劫魔神功’降服他的吧!”
贺玲得意的一笑道:“其实,他那龙吟神拳虽是发了三招,但却等于一招未发。”
杜天林奇道:“这是什么原故?”
贺玲笑道:“因为我看出他的龙吟神拳不同凡响,不论用什么功力,都不能丝毫无损,
所以我用上了‘谜’字诀……”
杜天林恍然道:“禅宗门下是惯用这种惑人之技的,但在座之人不少,难道就无人发觉
么?”
贺玲娇笑道:“那时正值黑夜,灯光黝暗,加以多数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秦蓬真身上,
自然无人注意到我,但秦蓬真却为我的谜字诀所制,每一拳都毫无力道……”
眸光转动了一下,又道:“自然,他认为这是被我的奇门功力所化解,却不知道是自己
的力道没有发出。”
杜天林点点头道:“那齐骥呢,他……”
贺玲哼了一声,接口道:“走了!”
杜天林怔了一怔道:“离开了金蛇帮,也离开了这‘贺兰院’?”
贺玲点点头道:“就在我接任金蛇帮主回来之后,他潜入了我的卧房,原来他早已对我
存了不轨之心。
自然,他所持的理由是要听我解释,爹爹不曾将‘劫魔神功’传授给他的原因。
我告诉他每个人的根基天赋不同,‘劫魔神功’是一门高深的内家功夫,若是不适合而
强练,必会招致走火入魔的厄运。
但他对这解释不能满意,随后就向我求婚,要与我结为夫妇……”
杜天林皱皱眉道:“你没有答应他?”
贺玲俯首一笑,投注了他一眼道:“如果我答应了他,他又怎么会走!”
杜天林拍拍脑门道:“不错……那么你们打了起来?”
贺玲点点头道:“当我断然拒绝了他以后,他就存下了与我放手一拼之心,爹爹毕生的
武学差不多都传授了他,只有‘劫魔神功’是他一窍不通的一门奇功,而我也就凭着这一神
功制服了他!”
杜天林道:“于是,他只好一走了之了。”
贺玲笑道:“他不得不走,因为他也像爹爹一样,失去了一条左腿,是我用‘劫魔神
功’在他身上留下的记号。”
杜天林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这个似柔实刚的女孩子,使他觉得困惑,对她捉摸不定,甚
至难下明确的断定她是属于哪一类的人物。
他有无限的感慨,不由仰天吁了一口长气。
贺玲轻拂了一下披肩的长发,也吁了一声道:“这天空白云,高山流水,是多么美丽,
多么使人依恋,但人世间为什么却是如此丑恶呢?”
杜天林瞧她一眼笑道:“对了,姑娘还没说出是如何受人利用,其次,在下一直以为金
蛇帮是出自海南一脉,但却不知原是禅宗一流,那海南的武功,又是如何传到这贺兰院来的
呢?”贺玲幽幽一叹,又说出了下面的故事。
那是在金蛇帮奠定基础,声势日振之后。
一天,贺兰院外来了一位枯瘦老者,那老者风尘仆仆,看得出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
八名守门的庄丁,登时把那老者拦了下来。
因为那老者颜面无光,双目失神,身上又未佩带兵刃,根本看不出是武林中人。加上那
老者衣履破旧,形同乞丐,自然不在那八名如狼似虎的庄丁眼中。
那老者露出两排黑中透黄的牙齿,笑了一笑道:“贺天仪在么?”
八名庄丁俱皆勃然大怒,为首的领班厉叱道:“哪里来的讨饭化子,怎的如此大胆,敢
直呼老庄主的名讳!”
那老者坦然:“不叫他的名字,又该叫他什么?”
领班庄丁怒道:“什么都不准你叫,要讨饭到后门去,那里有人专门施舍十粮。”
那老者摇摇头道:“老夫若是讨饭,也绝不会万里迢迢的从海南赶来这里讨了。”
另一名庄丁接口道:“领班何必跟他罗索,赶他滚开也就是了!”
领班庄丁点点头道:“你们动手!”
那老者动也没动,连手肘也没抬,但八名庄丁却倒下了七个,原来那领班的庄丁没有动
手。
领班的庄丁也是见过场面之人,一看苗头不对,连忙满脸堆下笑来,深外一揖道:“老
先生深含不露,真不愧世外高人,小的给您老人家赔礼了!”
那老者冷漠的道:“贺天仪在么?”
领班庄丁忙道:“在,在,但……您老人家大名如何称呼,还请示知,小的也好向庄主
禀报,请庄主亲自来迎接。”
那老者仅从牙缝中进出了三个字来,道:“毕伯衡。”
领班庄丁屁滚尿流,他并不知这毕伯衡是什么来头,但却知道他是个不易轻侮的武林高
手,当下毕恭毕敬的把毕伯衡请入客厅,立刻去向贺天仪报告。
贺天仪正在后园赏花,一听毕伯衡之名,红通通的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铁青,但却三脚并
做两步,赶到了客厅之内。
毕伯衡高坐上首椅上,见贺天仪急步进门,头也没抬,仅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贺天仪并不计较他的傲慢态度,却身子一矮,就地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