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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林摇摇头道:“家师若是有来指示在下,自有传讯之法。”
禅宗哼了一声,微微一顿道:“这六指老人,你可知道令师行踪?”
杜天林摇摇头道;“也不知晓。”
禅宗双目一睁,发出炯炯神光,面上掠过思索之情,杜天林心中知道他正考虑如何处置
此事,自己不如借此机会打探一些口讯,否则等会动起手来又是凶多吉少。
他立刻变得甚是镇静,心念连转,开口说道:“禅师既是要找家师一谈昔年之事,何不
对在下说明也是一样?”
禅宗冷笑一声道:“你么,还不够资格相谈。”
杜天林咦了一声道:“这话怎讲?”
禅宗道:“只因昔年之事发生时,你还不过在三四岁童年时光,自是一无所知,老衲要
和白回龙相谈,有些事还要亲口问他实情如何,若是问及你,岂非对牛弹琴?”
杜天林唤了一声道:“可是禅宗却忽略了一事!”
禅宗奇道:“你说什么?”
杜天林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昔年的事,在下知道的不少。”
禅宗先是微微一惊,继而则是冷笑一声道:“你想诈骗老衲么?”
杜天林正色说道:“不是诈骗,在不知道的,可能有些禅宗尚未听说!”
禅宗咦了一声道:“你且说说看。”
杜天林心知不说出一些端倪,对方是再也不会相信的了,于是略一沉吟缓缓说道:“昔
年金刀远征西域,一去不返,此事牵涉人数极广,几乎包括海内外全部高手,据在下所知,
除了西疆神龙为传说中当事人之外,还有南疆血魔—一”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禅宗面上微微露出惊诧之色,见杜天林忽然停了下来,忍不住催
问道:“你且继续说下去,还有何人?”
杜天林嗯了一声道;“还有丐帮的彭老帮主,青海门下高手——”
禅宗面色益惊,杜天林略一沉吟又道:“再有便是狼骨唐泉!”
“狼骨久未出世,这一点你定是传闻错误了。”
口气之间大变,显然已相信杜天林果真知道不少秘密,杜天林也不与他争论,微微一笑
道:“此事牵涉甚广,便是禅宗恐怕也不能脱身事外!”
禅宗哼了一声道:“若是没有老衲的事,老衲为何在此探寻不休?”
杜天林心念一转,暗暗忖道:“此刻他对我信心大增,我不如故意说出几人试探一番,
也许从他回话之间可得结果!”
当下顿了一顿说道:“关外郭氏也曾入关。”
禅宗果然一怔道:“郭以昂?他也与此事有关?”
杜天林见他如此说,心中暗忖道:“看来昔年郭以昂入关之事他们均不得知,可能郭以
昂那一次真是为了其他事物,与这一件事并无关连了。”
他心中思索,口中缓缓说道:“现在禅师可相信在下是不是信口诈骗了么?”
禅宗微微一顿说道:“这些事,你是听何人所说?”
杜天林道:“这个么?在下下山半年,东探西访,所得非浅。”
禅宗摇摇头道:“就凭这一些,还是没有资格谈论此事!”
杜天林奇声说道;“禅师但言其理何在?”
禅宗说道;“你心中知道此事牵涉甚广,而且加入之人多半都是一流高手,盖世奇人,
是以将心中所知的这些人姓名—一说出,撞中的便算,撞不中的就算是传闻之误,老衲怎可
轻易相信?”
杜天林证了一怔,但禅宗言之有理,他心念一转,忽然说道:“在下再说一些有关人
物,可不容禅师不相信了!”
禅师点点头道:“你且说出来听听……”
杜天林顿了一顿,沉声开口说道:“那海南奇客,与此事关系极大!”
这一句话说出,禅宗登时呆了一呆,一脸都是又惊又震之色。
只因这海南一派极少出现中原,名气并不显扬,一般武林中人就是知道这一门派者都不
算多,杜天林一口说定他们与此事有关,决非信口瞎撞,禅宗知道这一点原委,是以立刻深
信不疑。
这海南一派与此事有关,禅宗也才是上次无意之中豁然想通所得知,他万万不料杜天林
也会知道,由此看来,说不定这个少年真知道不少极其隐密之事,甚至连自己也不曾知晓。
他心中大为震动,不住思索,这一刻他全部心神已为此事所占据,连自己四个门徒受伤
在地也无暇顾及。
杜天林见他面上神色大变,也不知他下一步究竟作何打算,这时心中倒有几分后悔。
杜天林原本是想自禅宗口中探索一点消息,是以说出这许多来,但眼下情势,那禅宗未
必便会因此与自己深谈,自己原先的想法实在过于天真!
正在此时,忽然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形后侧方不及一丈之处响起:“老夫来晚了一步
么?”
禅宗和杜天林大吃一惊,两人的身形好比一阵旋风般转了过来,心中不约而同一齐想
到:“什么人有这等高强的功夫,来至身后不及一丈,犹自毫无所觉?”
只见树影之中站着一个白衣人,气度浑宏,杜天林一眼看见,只觉心头一阵狂跳,口中
默默呼道:“金刀金刀,是盖世金刀驾临了。”
只见谷三木端立树影之中,双目望着禅宗和杜天林,面上神色肃然。禅宗一眼看见谷三
木,登时震惊得呆住了,口中喃喃呼道:“你,你……”
谷三木洪亮的声音响起说道:“西域大禅宗,别来无恙么?”
禅宗定了一定神,缓缓说道:“老僧不远千里由西疆赶至中原,为的便是要见谷大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谷三木长吁一口气道:“最喜是风雨故人来,谷某得以再见禅宗,也是衷心欢悦得
很。”
禅宗喟然长叹道:“一别二十载,谷施主这些年来可好么?”
谷三木微微一笑道:“凄凉得很!”
禅宗微微一惊,缓缓说道:“谷施主可是在说笑话?”
谷三木摇摇头道:“一字一泪,谷某从不打诳。”
禅宗啊了一声,沉思了好一会才说道:“记得那一年咱们相见之时,还有大忍禅师在
座,可惜人鬼路殊,再也见不着大忍师兄了。”
谷三木怔了一怔道:“禅师此言怎讲?”
禅宗咦了一声说道:“谷施主未曾听过么?那大忍禅师已不在人世了。”
谷三木奇声说道:“禅师这话是听谁所说?”
禅宗说道:“看来这二十年谷施主果然不曾在江湖中走动,当年咱们分手不到三月,便
传出大忍禅师去世之说。”
谷三木说道:“大忍禅师一身功夫禅师也知道得很清楚,能够伤他之人已是不多,怎会
去世败死?这传言所说大忍禅师可是死于争斗之中?”
禅宗点点头道:“不错,大忍师兄与神龙对敌,激战一日一夜,内伤过重圆寂归天。”
谷三木顿了一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对不对,禅师被人欺骗了。”
禅宗怔了一怔说道;“那大忍禅师……”
谷三本点点头接口道:“至今仍然健在!”
禅宗吃了一惊,仍带有几分怀疑之心问道:“谷施主此言当真?”
谷三木点点头道:“二十年来谷某闭居西疆,大忍禅师朝夕相陪!”
这一句话说将出来,禅宗登时震惊得呆住了。
过了一会,禅宗大叫一声道:“老衲上了一个大当,整整被骗了二十年。”
谷三木叹了一口气道:“二十年日子真不好过,禅师即使当年未被欺骗,可能内心的痛
苦犹胜今日几分——”
他这一句话说出,禅宗立时为之一呆,多少事情在一霎时悉数涌入脑海亡中。
谷三木望着他一脸复杂的表情,内心之中忽然激动起来,甚至连他的声调都微微颤抖起
来说道:“禅师,咱们可不能饶过这一批人啊!”
禅宗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谨慎的神色,缓缓说道:“谷施主,那大忍禅师至今何在?”
谷三木道:“仍在西疆,禅师你……”
禅宗忽然一顿足,像是下定了最大的决心,沉声说道:“老僧这便去见大忍师兄一
面。”
谷三木点点头道:“不错,禅师见着他后便会知道许多梦想难及之事。”
禅宗顿了一顿,望着杜天林与六指老人,口中缓缓说道:“这里的事……”
谷三木微微一笑道:“但凭禅师一言!”
禅宗沉吟了一会道:“这其中事件太过繁复,难言谁是谁非。”
谷三木道:“四位高足伤势并不太过严重,谷某助禅师一臂,恢复其伤势如何?”
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