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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面一块大盘石,好似还放有一些用具,必是老公公所留,也未往看。那里山石甚多,坐卧均可,何不同去随便寻一干净山石坐下,吃完再来,就便看那盘石上是何物事?”
三人同声赞好,便由阮菡引去。到后才知,中间还隔着一堆山石和几株大树,由山坡上看过去,目光便被挡住,方才不是走往回路也看不出。四人还未走近,便见石上放着好几份陶碗杯筷,均是陶、竹制成,还有大堆山果和松子、黄精之类,仿佛有人将要在此野餐,不止壶公一个,只杯筷放在一起,没有分开摆好,一数恰是四份。小妹心方惊奇,阮莲笑说:“听说这里没有第二人敢来,这些竹筷还是刚刚削成,又是四份,莫非老公公疼爱我们四个小孩,连那前面酒肉都是赏与我们吃的吧?”江明喜说:“三姊之言有理,否则,哪有如此巧法?”
小妹笑道:“明弟快成大人了,怎的如此嘴馋?万一料错,老公公另有佳客,不是赐与我们,不告而取,岂不丢人?”江明笑道:“我非嘴馋,实是看这神气,老公公必不讨厌我们。事情有望,心中高兴。谁这样冒失,主人面还未见,便领酒肉之赐呢?”
小妹猛一抬头,瞥见树枝上有一木片摇摆。取下一看,乃是一片树皮,好似新削下来,上刻字迹。拿到阳光之下一看,乃是“松下酒肉,吃完速回”八字,好似指甲划成。四人看完大惊,料定壶公已知来意,只不知何故不肯相见,好生失望。
江氏姊弟心更难过,四人商量了一阵,阮氏姊妹再三相劝,说:“老公公高人奇士,行事莫测,虽然不肯相见,既为我们留下许多酒肉食物,意思甚好。现有两种办法,一是遵命,吃完各自回去,中途绕往小盘谷九十三天梯,向百乌老前辈求其设法。一是装着不知,和苏、萧二位师兄一样守在这里,一任老公公如何对待,我都忍受,专以至诚感格,好歹也要见他一面才罢,你看如何?”
小妹想了又想,慨然答道:“听龙九公之言,这位老公公关系甚大,不见本人的面,如何回去?我们后生小辈不远数千里来此,原应以至诚感格,但不可用什心机。我想尊长所赐食物理当拜领,看老公公意思,暂时还不愿见我们,大家先将所赐食物吃饱,洗涤干净,在此恭候。这里既是他老人家上下往来之处,早晚必要来此。我们先在下面恭候数日,能够见到再好没有。等过三日,二妹、三妹可在下面等候,由我和明弟一同设法上去。此峰虽然高出云汉,上下壁立,老公公日常上下,当有上升之路,真个不行,改由峰前觅路上去也是一样。只是老公公方才去往峰顶走得那快,不知三个老贼此时见到没有,使人忧虑而已。”
阮菡笑说:“这个大姊不须忧急。老公公如不怜爱我们,怎会赏赐酒食?这样高险的峰崖,有的地方全是削壁,并还生满苔薛,贼党多大本领也上不去。何况三贼是由前山而来,不知这里途径。老公公已知我们来意,如对他们好,不是这等神气,至少也是同情我们,断无被贼党利用之理。何况我们还有黑兄师徒,他二人是从前山上去,黑兄为人智勇机警,胆子又大,无论如何辛苦艰难,决不中途缩退。此时天近黄昏,想已到达,至迟明日可以相见,就要冒险走上,昔日苏、萧二兄曾由前山来此,必有往来之路。我们先将此路寻到,或是黑兄寻来,见面之后再行决定也来得及。休看三贼老奸巨猾,井与老公公相识,以他们的为人,决不能得老公公欢喜。当葛师姊信到之时,黑兄看完意似不快,起初说好无论如何均要同路,后又借着除那毒虫要等中午,连催我们快走,必有用意。我姊妹和他虽然相处不久,共只见到三面,照平日所闻,实是一个奇人。他那宝剑宝珠,正是毒虫克星。应用药草枯枝,萧山人又有大量存留,就等日光,也用不着再等中午。彼时天色已亮透,我们走出不远,云雾便消,只要再等个把时辰,立可同行,何必连前半段都不肯一路?如我料得不错,必有用意。分明看信受激,中途遇见三贼固不甘休,如往前山相遇,也非下手不可。他身边还带有葛师的一封信,我们先未想起。照葛师姊的那封信,葛老前辈以前便住近处山中,似与老公公常时相见,既写此信,当有用处。依我看法,不特大姊、明弟本身不须发愁,便黑兄师徒也有成功之望。只三妹途中所见两人不是李、童二兄,与昨日百鸟山人之言不符。我想那两少年不是李、童二兄,也必另有其人,真要熟人,为了我们的事跟在贼党后面,万一寡不敌众吃了人亏,岂不使人心中难安?我意今夜便守在此林内,明早想法将去前山的路先为寻到才好。”
小妹想起途中所见两人不似百鸟山人师徒所说少年,惟恐玉琪真个跟来,由不得心中悬念,暗忖:这两人如跟在自己身后还好,要是和三贼走了一路,中途动手,岂不可虑?但盼双方均不敢犯壶公禁条在途中动手,才可无事。当时打不起主意,只得照着阮菡所说行事。
四人早已腹饥,谈了一阵,觉着此外更无善策,只得暂放愁肠,把杯筷摆好,一同进食。阮莲笑说:“我们虽蒙人家送了许多路菜干粮。为了走路方便,大家食量不高,因想山中山粮野兽容易取得,所带无多,天气又热,荤菜一点没有。自离余家,均吃主人所送干饼,已吃了好几顿苦饭和冷水,难得老公公赐了许多食物,荤素都有,方才闻得烤肉甚香,火旁不远还有一大瓦壶水。自来肚皮越饿吃得越香,大家索性再等一会,我去将那一大块肉取来,再烧上一壶热水。反正承情,索性大吃大喝,饱了再说。”
江明首先赞好。阮莲笑道:“你单说好,还不跟我同去帮忙!”小妹也要同去。阮莲笑说:“二位姊姊都不要去,我们还不知要住几天,不见老公公不能回去。可恨明弟因为我们当姊姊的俱都疼他,每日途中除了有时偶然砍柴,什么事不要他做,他便偷懒;他吃得又多,今天非罚他多做点事不可!”小妹知阮莲故意和兄弟一起,表示大家姊弟都是一样亲热,阮菡并非独异,免使多心;见阮菡也要起身,忙即拉住,笑说:“二妹莫走,我们谈天,由他两人做去。”
阮菡心疑小妹有什话说,只得罢了。哪知所谈多是闲话,无关紧要。一会,阮莲先将酒弄热送来;肉本烤熟,阮氏姊妹从小住在山中,又善烹调,再用微火一烤,乘热取来,用刀一切,热香四流,放上一点盐花,又酥又脆,味美无比。那肉不知是何野兽,约有十多斤重一大块,四人怎吃得完?只江明吃了斤多重一块,三女共总吃了不到一斤。因酒太醇美香冽,惟恐吃醉,万一壶公走来,疏忽失礼,谁也没有尽兴,别的食物也剩下不少,互相算计,连同所带干粮,足够四五日之用,便将余物连肉用油纸包好,放人余、陈二人所赠粮袋,挂向高树之上,包裹也都挂好。
一切停当,天已黄昏月上。因日期难定,途中未见野兽,山粮看出虽有,急切间不知能否寻到。大家业已吃饱,打算明早再吃,夜来便就那盘石分班安眠,以防壶公半夜走来,或有野兽侵害。
议定之后,重又出发,仗着月色清明,去往林中各地游玩。四人重又一路,走出不远,便将那几亩山田和菜畦寻到。山中地暖土肥,随种随生,一年有好几熟,田中所种包谷业已成熟,林中溪边并有不少野生,均极肥大。阮菡笑说:“我们再住多少天也不会没有吃的了。刚摘下来的包谷,烤熟来吃,再香没有。”江明笑说:“这些包谷恐是老公公所种,如何随便采吃?”阮菡微嗔道:“你管我呢!今夜我便采它来烤,就是不给你吃,到时不要嘴馋。老公公如会见怪,也不会赐我们许多酒肉了。我们几个小娃儿吃他老人家一点东西,就是不告而取,怎会见怪?你没见我说的是那野生的包谷,不是田里种的么?”
江明见她娇嗔满面,忙道:“姊姊不要生气,我是随便一说,姊姊想吃,现在就采如何?”阮菡笑止道:“谁真那么嘴馋,我也随便一说,叫你喊二姊,偏喊姊姊,以后再不听话,不理你了!”江明忙答:“我是说顺了嘴,二姊不要见怪。”
阮菡抬头一看,小妹和阮莲一路说笑,已走出好几丈,不禁埋怨道:“都是你!只一和我说话便走得慢。我们老是落在人家后头,多气人呢!”
江明见她时喜时嗔,月光之下越显容华美丽,仪态万方,又穿着一身白衣,仿佛理想中的月殿仙娃,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