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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楚胜一问小二,小二呐呐说不出什么来,证明此人说谎,楚胜道:“我说这座位我已订
下,你能如何?”
“X你姊!我要揍人!”说揍就揍,一掌扫来,楚胜冷冷一笑,一记“小天星”蓬”地
一声,砸中此人一掌。这汉子连退了三大步,虽知厉害还要再上。这工夫他身后忽然有人冷
冷地道:“退下去!”
汉子回身前就听出是谁了,躬身退下。原来这个毛毛躁躁的汉子正是“血猴”龙三身边
的人“一阵风”冯雷。
楚胜发现喝止汉子的人打扮很朴实,一套蓝布裤褂,二踢脚千层底沙鞋,一条长辫在脖
子上缠了三匝,看来四十出头。
楚胜道:“怎么?这位大叔也要上?”
中年人道:“不上是最好。”
楚胜一听这口气,敢情是色厉内荏,唬人哪,看这汉子这两手,中年人也高不到哪里去,
道,“大叔都已经拉开了上的架势,不上怎么好意思?”
中年人道:“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年轻人,能忍则忍,刚才是冯雷先对你无礼,不过
我仍劝你不要……”
楚胜已经出了手,而且是他刚才对付冯雷那手,绝对想不到眼前一花,“啪”地一声,
左肩上中了一掌。一招!楚胜很难过,武林中很多人都以为他已成了气候,只不过在此人手
下未搪过一招。
“别难过,年轻人,你如果不轻敌,是不会这么快的,事前我劝你是不是?”
他的确劝过楚胜,不过那种劝是很难收到效果的。
楚胜和冯雷不同,他不会再试第二次,抱拳道:“大叔贵姓大名……”
“在下龙不忘!”
楚胜心头一震,这就难怪,龙不忘几乎是潜龙堡主之下的第二号人物,自己真是有眼不
识泰山。抱拳道:“原来是龙大侠,这就难怪!”
楚胜走出门外时,龙不忘道:“少侠的大名是……?”
“在下楚胜。”
“久仰!”龙不忘道:“楚少侠,这个镇不大,却也有好几家客栈,换一家客栈好不
好?”
楚胜先是一楞,立刻会意,连莲是龙潜门下,老爷子早就有意把这女徒嫁给独子龙三。
肥水不落外人田,人家的要求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在楚胜来说,却是他出道以来最大的挫节。
楚胜回到客栈,正好连莲出屋倒水,连莲道:“楚大侠一顿饭吃了那么久?”
楚胜走近低声道:“我要走了!”
“为什么?”
“有人打了招呼!”
“打什么招呼?”
“龙不忘和冯雷。连姑娘,我不能不走……”回屋拿了他的小包袱就走了。
连莲这才知道此人早知她就是连莲,八成吃了龙不忘的亏,甚至把他逐出这家客栈。她
相信若换了唐耕心或龙三,就不会如此,别人住别人的客栈,我住我的,又不是不付钱,为
什么要迁出去?
连莲知道龙不忘是出来找她,也顺便出来查证唐耕心有没有死的,她不愿受人监视。她
要设法脱出他们的监视范围。
就在这时,门口站一人,大约二十左右,瘦巴巴地,衣衫褴褛,头上还长了白皑皑的秃
疮。道:“连姑娘,要走,你要拜托我!”
连莲道:“我为什么要走?”
这小叫化子道:“你想不想知道刚才龙不忘几招挫败楚胜的?”
“不知道。”
“一招,虽然楚胜低估了对方,就算不低估,也不过三、四招。最后,龙不忘请他迁出
这家客栈。”
“你都看到了?”
“对,最初楚胜一招挫败了冯雷。”
“你是谁?我怎能信任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和小唐是朋友才重要,很不幸!我去了一趟东北,就发生了这一
连串的不幸!”
“你贵姓?”
“我叫夏乾,夏天的夏,乾坤的乾,朋友叫我‘虾乾’就叫出名了。我以为这些也不重
要,你是走不走?”
“走。”连莲道:“但我对你一点也不了解。”
“我和颜学古比小唐更熟,我曾发誓要为他们二人复仇。”
“你猜小唐叫颜学古是什么?学古叫小唐是什么?我是说谑称。”
“夫子!唐子!”
“好!你如何能把我弄出他们的监视圈之外?”
“这要听我的了。”“虾乾”外出弄了个布包回来,往床上一摊,竟是一套比“虾乾”
身上那一套破衫更破更腌赞,连莲不由掩鼻。
“姑奶奶!我知道,对你来说,这简直是酷刑,可是总比你被带回去和龙三那个残废成
亲好得多。”
这套衣衫上还发出阵阵臭味,她实在鼓不起这个勇气,“虾乾”低声道:“姑奶奶,这
可是因为你对小唐一往情深,我才甘冒得罪龙家的人之险救你,要是别人,他XXXX的……”
“嘴又不干净了?”
“对不起!姑奶奶,这样吧!你含点黄连,就没有臭味了!”
“黄连不是苦死人了?”
“正因为世上没有比黄连更苦的东西,所以你含上一点点,什么臭味也被黄连淹灭了!”
“这也是个笨办法,可是……”
“姑奶奶!时间宝贵,我相信他们是在等人,等的人可能就是龙潜那糟老头子。因为龙
不忘他也没有把握说服你回潜龙堡,如你硬是不回去,他又不便向你下手。”
连莲以为这推测颇有道理,实在应该争取时间,只不过她用两根指头捏起这套脏衣服,
又丢了下来。
“虾乾”道:“姑奶奶,到了安全地带,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是关于小唐的……”
只要是关于小唐的好消息,连莲当然愿意听,道:“骗鬼!你要是有关于唐耕心的好消
息,早就说出来了!” “虾乾”道:“错,这好消息不到十二万分不会说出来,因为,
说出来有害无益。”
“说呀!”
“脱困后才能说!”
“你不说我就不走!”
“不走算了!咱们就在这儿耗吧!”
停了一会,连莲气呼呼地抓一套脏衣服,进入内间关上门。
“虾乾”笑道:“看看谁能沉得住气?”
不一会,连莲开了内房门,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虾乾”知道她的心情,走到内间门口一看,她已换上那套脏衣服,眼泪汪汪地站在门
内。
“别哭!这光景要忍着点!来,我给你易容一下。”
易容后,“虾乾”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他一笑准完,她立刻就会把脏衣脱掉,脸上的
化妆洗去。
“‘虾乾’,你有没有镜子?”
“我又不是女人,带镜子干啥?”
“我是什么样子,很丑是不是?”
“丑是稍微丑一点,最重要的是和原来的样子不一样而已。走吧!你不要出声。”
“虾乾”往外走,连莲跟在后面,来到前厅,连莲不由心头狂跳,只闻冯雷的口音道:
“大叔,就是这一家。”
连莲正要缩回身子,却来不及了,龙不忘已经跨进了大门,她的一颗心已跳到了喉头。
“虾乾”此刻当然知道连莲的心情,道:“是不是这儿掌柜的施舍‘八大八小’,或
‘满汉全席’他XXXX的!还不快走!”
龙不忘和冯雷绝不会想到这两个要饭的之中,有一个正是他们要找的人,但他们以为,
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们的视线。
二人出了门,这工夫龙不忘站在柜台处和帐房说话。
连莲道:“‘虾乾’,可以说了吧?”
“虾乾”道:“先别忙!姑奶奶!他们找不到人,一会想到那两个叫化子的,咱们要换
一套衣衫才行。”原来“虾乾”都已准备好了。
一人一套文生衣装,而且长短大小都很合身,换衣处是在小河边,岩石甚多,换衣甚为
方便。
每人一把摺扇,“虾乾”除了太瘦以及有外八字脚之外,也算是一表人才,秃疮是化妆
出来的。
“‘虾乾’,现在可以说了吧?”
“来了!你不要出声……”果然龙不忘急驰而来,冯雷未跟来,因为他的脚程差得太远
了。
两人坐在石上,“虾乾”低声道:“表演要自然一点,不要低着头,让他看到你的脸比
不让他看到你的脸要好得多。”
龙不忘顺着小径驰来,这小径距二人所坐的岩石大约有十步左右,二人所坐的方向正是
阳光的背面,时已薄暮。
龙不忘看了二人一眼,继续前行,不久失去身影。连莲道:“他再往前追一段路追不上,
必然回头。快走!”
“不要动!表现自然点,他已经站在高地上向这边望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