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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望而去,那孙仲达和孙月华,在他们的大哥说话之际,各自手按剑柄,四道目光亦紧盯著罗通。
这现象彷拂是深怕大哥在说话时,罗通会突然绕跑似的。
说得更明白一点——他们已认定罗通就是那名青衫少年了。
刚才从林中走出的八名大汉,可能是孙氏镖局的镖师,此刻也缓缓地围拢上来,十六道目光,同样一瞬不瞬地注视著罗通的动静。
罗通当然也发现了这不寻常的现象,但他仍然神色不动,甚至还朝他们微微一笑,只是没开口罢了。
这也难怪。
白天没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他既没干那回事,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木罗汉刀锋般的眸子,溜了罗通一眼。
他觉得这年轻人神定气闲,气度从容,若说三天前闯孙氏镖局的青衫少年就是此人,那倒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劲敌。
他一面打量著罗通,一面问道:“那后来呢?”
孙伯达喷火似的目光瞪著罗通,沉声道:“这厮临走时,还口出狂言,要小弟把月华嫁给他为妻,否则……”
孙月华娇脸一红,插口道:“大哥……”
“为兄的总得把那天的情形,向师兄说清楚了!”孙伯达显得十分无奈。
木罗汉点头道:“他怎么说,否则怎样?”
孙伯达咬著牙,恨恨道:“那厮言道,倘若咱们若是不答应这门亲事,孙氏镖局从此休想在江湖中走动!”
木罗汉沉哼道:“果然狂得很!”
语音一顿,他又接问道:“此人可曾说出他是谁来?”
“说了!”孙伯达道:“他自称是罗通!”
罗通听得又是一怔,那人果然又把一个大黑锅送到了自己的背上。
既然孙伯达已说出自己的名字来,罗通当然也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拱拱手道:“孙兄说的罗通,就是在下……”
孙伯达脸色微变,沉喝道:“孙某早知朋友就是罗通了,不然孙某兄弟也不会专程赶来了!”
罗通含笑道:“孙兄也许误会了,在下叫罗通那是没错,但在下并非三天前向贵局去借盘缠的那位朋友!”
孙仲达一旁冷笑道:“怎么,朋友不敢承认了?”
罗通面容一整,继而正色道:“在下一向做事,从不抵赖,但不是在下做的事,叫我如何承认呢?”
邓如兰站立一旁,低低的叫了声:“爹!”
邓公朴忙向女儿以目示意,要她不可插嘴,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忽然发现有人欲陷害这名年轻人,先奸杀了义女谢画眉犹嫌不足,又扯上了孙氏镖局,好把木罗汉也请了出来。
请出了木罗汉,岂不是又引出了少林派了吗?由此即可得知,此人这条借刀杀人之计,设想得不仅周密,心思更是狠毒无比。
邓公朴究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发现此中另有隐情,所以他决定把此事弄个水落石出,顺便……他心中还有著另一个打算。
木罗汉终于转过脸,正视著罗通,徐徐说道:“既然施主不承认,总该可以有个解释吧?”
罗通淡淡一笑道:“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也许有,但面貌却未必相同,因此,在下觉得镖局的账房先生一定认得出那人的面貌,请他来看看那人是否就是在下,我想……那也该足以证明了!”
“嗯,施主说得极是!”木罗汉并不表示反对。
孙伯达冷笑一声道:“阁下以独门手法点了许先生的经穴,只能开口说话,却无法行动,而想以此话来拖延时间,好找机会脱身是吗?哼!孙某早料到你有这种借口了!”言及此处,孙伯达手一挥,只见两名汉子抬著一张软榻如飞而来。
才上躺著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睁大著眼,不时的喘息著。显然躺在这榻上的,就是孙氏镖局的账房许先生了。
孙伯达要两名汉子把软榻放在地上,然后问道:“袁先生,你可要看清楚了,那天在镖局里抢走银票,自称是罗通的,可是此人?”
说出这些话的同时,用手指了指罗通。
那账房先生目光转动,溜了罗通一眼,张口喘息著道:“回总镖头……没……没错,就是他……”
“是么?”罗通神色大变,诧异道:“你看清楚了,是在下吗?”
那账房先生恨恨的道:“难道我……我还会看错……就算你……烧成了灰,我……我也认得出来……”
罗通闻言不由头皮一麻,顿时呆住了。
孙伯达冷笑一声,回身朝木罗汉躬身一礼道:“启禀师兄,这就是敝局的许账房,被罗通以独门手法点了经穴,只能说话,无法行动,小弟无能,无法找出他彼制的经穴,还请师兄慈悲,救救许先生!”
木罗汉并没有吭声,但他却缓步地走到软榻边,蹲下身子,然后伸出一只枯干的手来,在那账房的身上摸了一阵。
忽见他枯干的脸上,幕地浮现出一股浓重的怒意,溜了罗通一眼,这才愤愤不平的道:“罗施主年纪轻轻,出手竟是如此狠毒,你以‘五阴手法’点闭了他三处经穴,无怪师弟找不到他受制的经穴了!”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他功运双手,在那账房身上三处穴道上连推了三把。
蓦地——令人意料不到的事,却突然地发生了。
只见那账房大叫了一声,接著双目暴凸,四肢也不住的牵动,然后全身也跟著起了一阵的颤抖与抽搐。
木罗汉似是被这突起的变化吓得一呆,急忙收手问道:“许施主感觉那里不对了?”那账房显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就在这一瞬之间,已是面如死灰,同时双脚一伸,嘴角间随著缓缓流出鲜血,一看就可得知,他已回姥姥家报到去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木罗汉口中连诵佛号,伸著的一双枯瘦手掌,也彷拂被传染似的,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他倏然站了起身,双目寒电四射,直逼视在罗通的脸上。
“施主好狠毒的手法,好毒辣的心机,你竟然要老纳替你杀人,替你当刽子手?”他跨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罗通逼来。
罗通其实也被刚才那一幕,看得暗暗心惊,那账房临死前一口咬定自己,显然他是百口莫辩了。
他缓缓退了一步,急道:“大师最好冷静点,此事只怕另有蹊跷,大师千万别中人奸计了!”孙氏兄妹一肚子的瓦斯,在这瞬间也已引爆了。
孙仲达已从肩上撤下一对虎头钓,孙月华也拔出三尺青锋,兄妹三人不约而同地朝罗通围了上来。
“不!”木罗汉从口中吐出一个凝重的“不”字,接著又道:“你们都退下,他假手老纳替他杀人,如此恶毒之徒,老纳非亲手将他拿下,废了他的武功不可!”
孙氏兄妹眼看木罗汉已动了真怒,当下不敢违拗,只得鼻子摸摸,默默地退了下去。
罗通见他说得如此肯定,心中一把无名之火不禁油然而升。
只见他脚下一停,冷冷笑道:“大师可知出家之人首戒嗔念,大师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就一口咬定是在下了吗?”
木罗汉一脸俱是激怒之色,双手作势,怒声道:“那许施主已认清楚是你了,这难道还会错吗?”
罗通朗声一笑道:“在下若是点了他的五阴绝脉,当时何不干脆杀了他?还留下活口,让他出面作证,指认在下,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假冒在下——”
“住口!”木罗汉如狮子般的吼道:“同名同姓的人也许有,面貌则未必相同,这是你自己说出口的话。如今那许施主已经指认出你的面貌来了,你狡辩又有何用?”
“所以此事才大有蹊跷啊?”罗通正色道:“大师乃少林高僧,佛门中人讲究因果,应该查究因是如何起的,才会有此恶果,如能查出因来,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邓如兰轻声道:“这姓罗的花言巧语,强词夺理,一定不是好人!”
邓公朴道:“女孩子家不准胡说!”
邓如兰嘟著嘴道:“本来就是嘛!他害死了画眉姊姊,爹还帮著他说话!”
邓公朴低叱道:“你懂什么!”
这时——只听木罗汉大声道:“因是你种,果是你偿,用不著多说了!”
罗通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么说来……大师已认定了在下。对于在下所言,是不肯见信了?”
木罗汉道:“我佛如来也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谎话,老衲业已下定决心,今天任你说破了嘴皮子,老纳也非要废了你的武功不可!”
“哈哈哈……”罗通闻言忽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