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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他惊声问。
“还能有谁?你们的把戏我早就察觉了,你拉那小子走时没感到有些怪了?”
铁京说:“没有,我不大在乎细节,你想怎样?”
牟道推了他一下:“把那些玩艺交出来。”
铁京见他役下暗手,顿时放了心,笑道:“我会那么听话吗?”
牟道说:“你是有教训的,别找不自在。”
铁京流香弹在手,笑道:“那是刚才,现在不同。牟道,只要你轻举妄动,我会让你吃了它的。”
这时客栈里乱成了一团糟。
侯至爽等人也走出来了,隔岸观火。
牟道向铁京走过去,铁京不住地后退。
“铁京,再退你就没机会了。”
“我不怕,你也不是神,大伙儿一块完蛋!”
牟道正欲动手,一声怪叫在旁边响声,阴森刺耳,犹如鬼喊。
“嘿嘿……”怪笑又起,从西面蹦出一个人来,周仓。
他的眼睛似乎更绿了,满脸鬼气。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一切冲老夫来。”
牟道道:“你自信景气?”
“当然,老夫难道跑这来是给你踢的吗?你的功夫虽妙,也不是没毛病。我想通,累得不轻。”
“你想通了什么?”
“你的步法神出鬼役,身后总有漏洞,难道那不是我的胜利吗?”
“只要我不出手,身前也有漏洞。”
周仓不理会,慢慢向牟道靠过去。
车道十分安静,等他下手。
周仓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却不攻,疑惑地说:“那洞呢?”
车道笑:“老周仓,你的把戏不灵了再琢磨琢磨去吧。”
周仓哼了一声,眼珠儿乱转。
铁京见周仓迟迟疑疑,担心他难成功,趁牟道扭头之际,飞身就逃,快如疾风。
牟道欲追,周仓义看到了漏洞,身如风车一转,使出“绿炎毒掌”,幻出一个硕大的掌,影向车道的面门盖去。
牟道料不到周仓这么利索,只好抢步一冲,滑出外。
这工夫,铁京跑没影了。
车道又气又无奈,欲给周仓点教训,不料岳华峰的师傅突地插到了他们中间,他大动难了。
周仓冲范仲淹一点头,笑道:“范兄,你来得正是时候,咱俩合伙修理他,保证不输只赢。”
范仲淹笑道:“周仓,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小了,群段一个少年人是我们干的”?
周仓说:“范兄,你不可小看他。这小子年纪轻轻,手却硬硬,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撕下一片肉来,血淋淋的。”
范仲淹微笑着摇头:“周仓,看来你有了毛病,我想是不会这么可怕的。”
周仓气得差点儿跳起来。他妈的,我有什么毛病?不就是老了点,这能怪我?
他嘿嘿一阵苦笑:“范兄,你真会拿人开心。既然你天下无敌,这小子就交给你。”
范仲淹说:“我从不无缘无故与人动手:你们的事,我倒可以调停。”
周仓光棍不吃眼前亏,马上赞同。
牟道没有异议,仅有冷笑。
范仲淹说:“少年人,凡事不可强求,斗杀总要伤神,还是安静些吧。”
牟道淡然道:“你若仅懂得这点道理,那知道得可太少了。”
范仲淹脸色大变。他一向悲天悯人,想不到碰上这么一个不通情理的小子,这不是打他耳光?他冷笑一声:“好一个博学多才人,你若以为有两手绝技,就可藐视群伦,横行天下,那就大
错特错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斗非上德。”
牟道冲他微微一笑:“前辈不愧是得道高人,在下佩服;而我与外人斗则多半是逼的,躲也不开,非自寻的。”
范仲淹对他失去了好感,他的话无论有多少中肯的地方也不动听了。他觉得年道狂得吓人,不能容忍。
他以为自己还是颇有容人之量的,连他都受不了了,可以想见牟道是个什么人了。
牟道并不在乎他的看法,轻轻一笑。闪身而去。
周仓道:“范兄,不@放走这小子,你这该相信他不是东西了吧?”
范仲淹面沉如水,没有吱声,心中有些微痛,多少年没这么不舒服过,好心境被打破了。
老道始与范仲淹也是相识,两人寒暄了几句。
众人又进人客房里去。
牟道一阵狂走,进入大山深处去了。
清水桥下,他看到一对悠闲的人,中年和尚与青衣妇人。
他们坐在一块石条上,相对无言,享受着眼前的宁静。
流水里有鱼,和尚看到了,笑道:“鱼总要归大海,我也要回去了。”
青衣妇人一怔:“你要回哪里去?”
“那是个很远的地方,是个海岛,海鸥翰翔,鱼儿出水,少了许多争杀。”
“那里就那么好?”
“也许不好,可我在这里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多了,只要你想干。世俗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中年和尚摇了摇头:“一切我都看破了,也倦了,不想再动情了。”
青衣妇人不信:“你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经历呢?”
中年和尚说:“这个我也说不清,而我的故事却很多,只是我不想提起罢了。”
青衣妇人叹了一声:“真巧,我们怎么这样相似呢,我的故事也很多,也不想再提了。”
中年和尚呆看了她一阵:“你是什么人?”
“你呢?仅是和尚吗?”
中年和尚忽地变了调:“是的,我是一个和尚,我不敢问你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只要我们在一起觉得不错,又何必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青衣妇人道:“你永远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和尚点了点头:“是的,和尚知道太多的俗事有什么用呢。”
青衣妇人猛地站了起来:“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两人各守着一个秘密,那有多难受啊!”
中年和尚不为所动,平静地说:“心非所心,物非所物,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青衣妇人道:“你不是那种可以看破红尘的人,这我能感觉出来。你又何必缩在里头不出来,苦自己呢?”
中年和尚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奇怪,我露出了什么,你感到了什么?”
青衣妇人说:“你好象有个极大的心事,终日为它烦恼,不是吗?”
中年和尚笑了:“你错了,我的心事在没遇到你之前就磨灭了,现在我几乎要空了。”
青衣妇人有些不乐,冷道:“我看错了你,可我还是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过来的。”
“明白什么?”
“还是世俗生活好。”
和尚的脸上飞起一层淡云,仿佛在忆遥远的往事。
世俗生活真的那么好吗?他说不清这个问题,但他却不想再介入了。
青衣妇人静立了一会儿,又坐下了:“修行在哪里都一样的,何须回海上去?我陪你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去怎么样?”
中年和尚没有吱声,不知心里在翻腾什么。
铁京没弄清他们是什么来路,听下去又觉无聊,笑着走过去了:“两位好兴致,要找好地方吗?我可带你们去。”
青衣妇人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你听了多少我们的谈话?”
铁京好恼:“你是什么东西?能听到的我都听了。”
青衣妇人抢上一步,挥掌欲劈。
中年和尚止住了她,淡然道:“与他急什么呢?难道好地方就一处吗?”
青衣妇人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去。
铁京嘿嘿一笑:“多亏你刚才没有劈过来,否则早被我扒光了。我的‘扒功’天下第一,几乎没有女人不怕我。”
青衣妇人感到了受了侮辱,又忍不住了,冷然道:“看不出你还是个下流坯,动手呀?”
铁京淫笑两声,向她走过去,手指头乱动。
中年和尚视而不见,似乎与他无关。
铁京向前一扑,猛地抓过去,搂勾带手法俱全。
青衣妇人不含糊,身子一拧,双掌并起,振腕使出“莲花神功”,一团气劲击向铁京的面门。
铁京毫不闪让,伸手向下按去、犹如下按水里的葫芦。
青衣妇人一惊,旋身倒退,飞掌直抢铁京的后脑勺。铁京猛地一转身,伸手就搂,青衣妇人连忙跳起,纵到一边去。
铁京料不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也这么滑溜。愣了一下,下了重手,身形一晃,鬼风一样扑了去,大异刚才的拼斗。
中年和尚这时坐不住了,一扬僧衣,腾空而起,犹如一片云飞向铁京,实施偷袭了。
铁京听到脑后风声,大惊失色,来不及收拾别人,先顾自家性命,一个抢背向前滚去,还是晚了,后腚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