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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四个多月了,想到他在石门镇外遇到万绿萍时的那幅憔悴神态,这时不知她怎样了?。。
宫紫云见凌壮志突然俊面变色,神态发呆,不由关切的问:“弟弟,你生气啦。”
说着,轻轻碰了一下凌壮志臂膀。
凌壮志一定神,自是不敢说想到了可怜的万绿萍,因而黯然说:“姊姊令小弟发誓,使我突然感到此次下山,也许会有极大的凶险。”
宫紫云自持武功高绝,是以对凶险根本没放在心上,她担心的是那几位各具不同姿色,各有不同气质的娇美少女。
于是,不屑的娇哼了一声,傲然说:“我从不为这些事担心。”
凌壮志秀眉一蹙,不解的问:“那你为何又预感到小弟不可能再回恒山了呢?除了此番下山,遇到凶险。。”
宫紫云深怕他说出要死要活的不吉祥的话,因而举手掩住凌壮志的嘴,同时含笑嗔声说:“快不要说啦,我指的不是这些事。”
说罢,拉起凌壮志的一只手,跃上高阶,并肩向前驰去。
两个半月的幸福生活,凌壮志对这位外柔内刚,绝世风华的娇妻性情,已摸得极为清楚。
这时察颜观色,心中似有所悟,既然宫紫云不说明白,他也乐得装糊涂,他知道,只要谈到万绿萍、展伟凤等人,她便会娇靥罩霜,半日不语。
有人说:“愈美丽的女孩子,愈善妒”,看来,这句话,果然不虚。
心念间,两人已到了绿谷隘口,宫紫云回头一看,只见数百丈的凌霄庵,殿字柿比,层层上升,在有些偏西的阳光照射下,水气蒸腾,一片金辉。
宫紫云看罢,不由赞声说:“凌霄庵不但工程浩大,而地势也极灵秀。
昔年选择这个位置的那位师太定是一位善于观看风水的人。”
凌壮志看了,也不禁赞叹的颔首应是。
两人奔驰了一阵,已看到一座巍峨巨石牌坊,矗立在谷口处。
凌壮志一见,立即脱口说:“姊姊,那就是‘凌霄之门,与峰巅上的那座石牌形式毫无二致。”
来至近前,宫紫云仰首一看,一方微向下倾的巨石大匾上,果然深深的刻着四个红漆大字——凌霄之门。
出了凌霄门,是道宽约近丈的山路,两侧俱是茂林大树,道路蜷蜒前伸,微斜下降,似是与另一座高峰相连。
两人沿道飞驰,有时过索桥,有时过隧道,经过两座逐渐低矮峰头,到达一座深长侠谷,出了侠谷,已是半山了。
半山另有樵路石道,分别通向各处松竹间的寺庙庵院,但仍十分崎险,尚不知通向凌霄庵的路较为平坦。
凌壮志和宫紫云,两人心切早到山下,俱都展开绝世轻功。直取捷径,双双腾跃飞驰,并肩上升下泄,有时似灵地登枝,有时是巨鹤升空,有时似弹丸流失,有时以殒星泄雀。
看得各寺院的僧道尼,和人山采樵打猎的樵夫猎人们,无不神情惊愕,目瞪口呆,纷纷议论不止。
整个恒山区中的僧道人等,无一不知新近崛起江湖,震惊武林的白衫少年凌壮志寄居在凌霄庵,同时也无一人不知凌壮志是凌霄庵主的弟子。
由于以上两个原因,加之两个月前的六恶门人断羽,再无人敢进入凌霄门中的绿谷隘口。
现在,眼看着白衫少年凌壮志和凌霄庵主为俗时的女儿宫紫云,双双飞驰而去,但,仍没人敢走进凌霄门一步。
宫紫云、凌壮志,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纵跃飞驰,目的在让恒山区中的人,都知道他俩人已经离去,也兼有炫技震慑之意,令那些仍怀恶念的人,不敢再去扰乱凌霄庵,也让各派已经到达恒山伺机行动的高手们,知难而退,或尾随两人离去。
两人驰出南麓,红日已落西山,到达寄放马匹的小镇上,已是暮色苍茫,灯火点点了。
小镇上十分安静,人们多已回家去晚饭,由于不是登山进香季节,几座小客店,也显得异常冷清。
宫紫云依着凌弟弟并肩前进,看了这情形,不由低声说:“由江南各地北来的高手们,也许尚未到达此地。”
凌壮志对这个问题也极为注意,因而游目看了一眼小街上的情形,立即同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来至寄放马匹的小店门口,只见数月前,受过凌壮志小惠的那个店伙,恰由帐房内走出来。
店伙一见凌壮志和宫紫云,宛如见到久别的亲人,立即惊喜欢呼:“啊,小爷您好,姑娘您好,两位将近三个月没来了。”
说话之间,眉飞色舞,满面堆着欢笑,兴奋的大步迎了过来。
凌壮志、宫紫云,见店伙如此热烈招呼,心里也极为高兴,于是,由凌壮志谦和的含笑说:“小二哥你也好!”
店伙连连躬身点头,忙不迭的笑着恭声说:“托爷您的福。”
这时,其余店伙和帐房掌柜的也闻风跑了出来,一齐欢笑,纷纷向凌壮志和宫紫云恭声问好。
冷清的小店,顿时热闹起来。
凌壮志礼貌的和掌柜的先生寒喧了几句,即和宫紫云随原先引导的店伙,向店内走去。
两人前进中,发现店内各房门窗大都紧闭,因而,不解的问:“近月来贵店生意如何?”
店伙依然愉快的说:“再过一个多月,小店的生意就热闹了,要等秋收以后,来自各地登山进香的香客就多了。”
说话之间,已到一座上房门前,店伙推手开门,急忙进去燃上一只油烛,接着恭声肃容说:“爷和姑娘请进!”
凌壮志和宫紫云,微一领首,举步进入,游目一看,房内一明两岸,器具洁净,布置的尚称不俗。
两人分别落坐,门外已走进另一个端茶的店伙,即将香茶奉上。
两个店伙平素阅人无数,对客人的身份关系,入目了然,这时见凌壮志年岁较小,却毫不谦让的坐在首席上,再加上宫紫云身畔相随,处处表现出无限情意,一望而知是恩爱小夫妻。
宫紫云一直关心着两匹马,因而茶尚未喝,便忍不住关切的问:“那两匹马。。”
店伙一听,未等宫紫云说完,立即含笑恭声说:“夫人请放心,包管您和小爷两人满意,少不得一高兴,还要大大的犒赏小的一锭银子,小的保证黑马像亮漆,青马似缎子,个个肥的像泥捏气吹的。。”
凌壮志见店伙说的认真有趣,因而未待店伙说完便忍不住娇面笑了。
宫紫云对那声“夫人”听来极为陌生,但却令她禁不住娇面绯红。
店伙见凌壮志笑了,宫紫云也没发恼,因而愈加愈得意的说:“小的对爷和夫人的马匹,真是奉之如至宝,一日三次不分早晚,总要亲自去察看草料和马厩的冷暖。。”
凌壮志深知这些店伙,说起奉承话来,无尽无休,滔滔不绝,竭力讨人喜欢,只是他这时无心去听。
因而,未待店伙说完,立即笑一挥手说:“小二哥的辛勤照料,我们已经知道了,稍时定会有赏,请你们即速送桌上好的酒菜来,我们吃了还要赶路!”
两个店伙听说有赏,俱都喜形于色,但听说两人饭后就走,又感到有些失望,继而看了凌壮志和宫紫云腰间的佩剑,似乎顿时大悟,知道这一对金雕玉琢般的璧人,俱都不是平凡人物,因而,连连领首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宫紫云一俟两个伙计走后,立即不解的问:“你认为我们应该走哪条路线去金陵?”
凌壮志立即胸有成竹的说:“我们可走两位师太之间的路线,由此地过五台,经寿阳,奔武卿,在孟州过黄河。。”
宫紫云立即蹙眉说:“在孟州渡黄河不太好!”
凌壮志听得一愣,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宫紫云解释说:“孟州是黄河帮的总坛所在地,现在已改组为大河教。。”
凌壮志一听,立即哈哈一笑,说:“那样再好也没有了,正可藉大河教徒之口,广加宣传,招引那些欲得秘芨的高手前来,而后再伺机暗察张师母和叶小娟的下落。”
宫紫云略感忧心的说:“可是过了孟津,即是少林派的发祥地嵩山了。”
凌壮志傲然一笑说:“少林多年来,一直领袖武林,倍受人敬,如果这次也居然参与搜掠秘芨的卑劣行径,小弟少不得要将这座徒具虚中的少林寺,闹它个天翻地覆。”
宫紫云立即正色说:“弟弟,你千万不能任性,我们看在晋德大师的份上,也不能与少林寺作对,而让他居中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