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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呼呼,飞木带啸,纷纷向沙滩下落去。
沙滩上围观的人众,惊呼狂喊,抱头鼠窜,顿时大乱。
宫紫云知道凌壮志已闯了大祸,今后江湖上势必无他立身之地,因而忍不住掩面哭了。
凌壮志看到船头被毁,进满了滚滚黄水,邋遢和尚不要说死尸,就是一块破布也没存,这时才知铸成大错。
就在这时,般头的左舷下,蓦然响起一声得意的哈哈怪笑。
众人心中一惊,循声转首一看,只见人影一闪,邋遢和尚,已由船舷下面,翻身跃了上来。
邋遢和尚,神色自若,咧嘴怪笑,但手里仍紧紧握着他那把视如生命的大酒壶,怪眼注定惊愕不定的凌壮志,一幌脑袋,得意的沉声道:“你虽有铁石难当的赤阳掌,但仍奈何我和尚不得。”
话未说完,人影闪动,距离邋遢和尚最近的粉衣少女,一声不吭,纤指猛点邋遢和尚的“命门”———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凌壮志、宫紫云,同时一声惊呼,再想出手阻止,已来不及了。
但,邋遢和尚却早有准备,一声怒嘿,出手如电,铁腕一翻,已将粉衣少女的玉腕扣住。
凌壮志、宫紫云,暗赞和尚功力不凡,果然名不虚传,同时吐了口长气。
粉衣少女,面不改色,一双桃花眼中,闪闪射出怨毒,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粉红的樱唇,一望而知是对邋遢和尚恨极了。
邋遢和尚毫不生气,紧紧扣住粉衣少女的玉腕,仰面哈哈一笑,问:“丫头,我老人家可是破坏了你报仇雪恨的大事。”
说罢,一双怪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一脸怨毒神色的粉衣少女。
凌壮志、宫紫云以及展伟明三人,俱都听得一愣,闹不清“邋遢和尚”
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面色如土的老船主却早已汗如雨下,悄悄向船舷退去。
蓦见邋遢和尚,摇着着,注定目闪泪光的粉衣少女,继续沉声道:“莫说是你,就连你父亲邱铜川也不敢向我和尚暗下毒手。”
凌壮志和宫紫云一听,恍然大悟,粉衣少女果是邱铜川的女儿,邱莉花的妹妹,同时,也明白了邋遢和尚如此恶作剧的用意。
间,只见粉衣少女流着泪,跺着脚,切齿恨声说:“老怪物,你破坏了我杀父之仇,雪姊之恨,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你今天杀了我,我做厉鬼也要捉凌壮志和宫紫云。”
邋遢和尚一听,仰天发出一阵大笑,接着朗声说:“你有为父报仇之志,孝心可嘉,只要你将来能削掉我和尚身上的皮,吃了我和尚的肉,包你长的如花似玉。”
说此一顿,注定粉衣少女,怪眼一瞪,沉声怒喝:“想起你父女三人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我和尚念你孝心可感,这次饶你不死,不下再遇到我和尚,定杀不赦。”
赦字出口,振腕一抖,粉衣少女的娇躯立被抛出一丈多高———
粉衣少女身在空中,纤腰一挺,立变“归巢彩凤”,身形头上脚下,直向滚滚黄河水冲去。
宫紫云、凌壮志,看得心中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唰的一声轻响,水面上浪花一旋,粉衣少女立即沉入水内。
凌壮志和宫紫云,以及展伟明,三人心头一紧,同时探首向黄泥滚滚的河面望去。
水面上浪花一闪,粉衣少女倏然冒出水面,怨毒的指着凌壮志和宫紫云,恨声说:“你两人小心,姑娘总有一天将你们接进水中喂鱼!”
话声甫落,浪花一旋,粉衣少女顿时不见。
展伟明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左顾右盼,同时大声问:“那个老船主呢?”
立在破船上的邋遢和尚,举手一指百丈以外的滚滚河面,沉声说:“喏,那不是你们要找的船主。”
凌壮志三人举目一看,只见百丈以外的河面上,一道白影,顺流而下,直向河心游去,身法之快,宛如一条破浪大鱼。
宫紫云看罢,想到这条船中途河上遇险,两人都不善水功,真不知如何应付,因而,不由感激的望着邋遢和尚。
邋遢和尚得意的望着凌壮志和宫紫云,嘿嘿一笑,沉声问:“小子,我酒肉和尚要是晚来一步,邱铜川的小女儿就要你们下河喂鱼。”
凌壮志俊面一红,躬身施礼,宫紫云立即福了一福,两人同时恭声说:
“老前辈的大恩,晚辈永铭终身。”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沉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哼,大恩值多少钱一斤?还不赶快跟和尚走。”
说罢,看也不看凌壮志三人一眼,飞身纵上沙滩。
凌壮志恭声应是,抬头一看,那里还有一个船伙的影子。
蓦见展伟明,低头向着破舱内,震耳大声说:“老伙计,大爷要走了,还不滚出来吗?”
话声甫落,底舱运处,立即传来一声欢嘶,接着是一阵“冬冬”的零乱蹄声。
展传明一见,飞身纵至破船头的左舷,挥动手中的大铁锤,轰的一声大响,两扇紧闭的底层舱门,应声粉碎,立被打开。
乌骓、青鬃、大红马,相继纵上沙滩,凌壮志三人,紧跟飘身而下。
这时,邋遢和尚早已刺刺的坐在沙滩上饮酒,左手里不知在什么地方掏出一块又黑又干又硬的肉,正吃得津津有味。
方才围观的人众,虽然受了一场虚惊,吓得夺路狂奔,但仍有许多人没有走,仍围立在沙滩远处。
凌壮志三人,各人拉着各人的马,直向坐在沙滩上喝酒的邋遢和尚走去。
邋遢和尚一见有马,一双怪眼瞪得又圆又大,油泥脸上布满了惊喜神色,于是,哈哈一笑,不由兴奋的说:“我和尚自从出了家,足有四五十年没摸摸马毛了,今天合该我过过马瘾。”
说罢,急忙将手中的干肉放进怀里,挺腰站起身来,举起破袖子,一抹油嘴,笑嘻嘻的望着凌壮志三人,神气的说:“你们别瞧不起和尚老,告诉你们,我的骑术相当优异,昔年我是花花公子的时候,无人敢与我相比。”
说着,十分渴望的望着凌壮志和展伟明,问:“你两人的马,谁的让我骑?”
凌壮志见展伟明咧着大嘴不语,只得含笑恭声说:“请老前辈骑我这匹!”
说罢,即将丝缰挂在鞍头上,立即退后数步。
邋遢和尚一听,高兴已极,仰天哈哈一笑,大声应好,身形腾空而起,直向马背上落去。
乌骓一见邋遢和尚,早已两耳高竖,目闪惊急,这时见那个满身油泥,臭气薰天的人,突然向它身上落来,不由大急,一声怒嘶,闪电转身,后蹄猛向下落的邋遢和尚踢去———
邋遢和尚似乎未曾料到,一见黑马踢来,双蹄恰好踢向他的屁股,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怪叫、疾抖大袖,硬将下落的身体向右一滚,疾演“云龙翻身”,急向两丈以外落去。
凌壮志也吃了一惊,大喝一声,飞身过去,伸手拉住缰绳,不停的对黑马斥骂吆喝,以便给邋遢和尚消消气。
邋遢和尚飘身落地,心中又惊又怒,瞪着一双怪眼,气急的望着胆怯温驯的黑马乌骓,只气得龇牙咧嘴。
凌壮志见黑马差点没踢着邋遢和尚,内心非常过意不去,赶紧又吆喝了乌骓一声,接着恭着说:“方才太突然了,所以马心发慌,现在老前辈可以上马了。”
邋遢和尚似乎也觉得自己太猛浪了,这时见黑马温驯的依在凌壮志的身边,马瘾再动,立即点点头,再向黑马走去。
他的步子一动,乌骓立即仰首竖鬃,低嘶连声,马尾不停摆动。
邋遢和尚一见,立即停身止步,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算了吧,我看还是跑腿保险,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活几天呢!”
说罢转身,沿着沙滩,当先向东走去。
宫紫云想笑不敢笑,展伟明对和尚那身油臭衣服,实在不敢恭维,凌壮志见乌骓不依,自觉也没办法让黑马温驯。
于是三人只得拉马急急跟在和尚身后。
邋遢和尚,拖着破草鞋前进,身形摇摇摆摆,看来喝得有些醉薰薰了,前进中,蓦然发现凌壮志三人没有骑马,不由停止转身,不解的问:“你们为什么不骑马?”
凌壮志立即恭声说:“老前辈地下步行,晚辈等怎好骑马?”
邋遢和尚一听,脸色蓦然一沉,立即满不高兴的说:“怎么,你们不相信我和尚的脚力能胜过你们的马匹?”
凌壮志顿时慌了,但又苦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