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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的连点卫天翔周身大穴,然后一把抱起他身子,往林中闪入。
□ □ □
岳阳西大街,长安客店的上房,三天之前,就来了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书生。
他脸容憔悴,看去心情极为沉重,打第一天起,一直就没有出过门,不是蒙头大睡,就
是一个人愣愣的坐着发呆。
一日三餐,都是由店伙送进去的,他食量很少,有时连筷都没动一动,就让店伙端走。
因为后院这一排上房,只住着他一个客人,是以显得特别清静,少年书生,敢情怀着极
大心事,口中也时常喃喃自语,好像在说道:“峨嵋灵飞,崆峒黑石,还有毒吴钩,也非取
回不可,我一定要尽我的心力去做!”
他的语声,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到。
这是第三天的下午,他匆匆出门,在岳阳一家著名的兵器铺全记老店,取回重金定制的
一柄纯钢长剑,和自己画了式样,用纯金精工镶制的三支小剑,回转客店,准备住过一宵,
第二天就取道入蜀。
傍晚时分,左边邻房,住进两个客人,但除了店伙重浊的脚步之外,这两人步履轻稳,
虽然只是平常走路,也可听出是身怀武功之士。
店伙张罗茶水,进进出出的忙了一阵之后,便退了出去。
接着其中一人,好像把一支沉重铁器,搁到桌上,另一个也嗒的一声,褪下一支较轻的,
同时放上桌面。只听一个说道:“姬三哥请先洗脸!”
另一个啜了口茶,笑道:“闵五弟,咱们多年老弟兄了,也客气起来,我要先喝几口茶,
暖暖胃呢,你先洗吧!”
先前那个果然依言洗脸,另一个也一口一口地啜着热茶。
一会工夫,那个叫闵五弟的敢情盥洗完毕,用手贴着脸孔,笑道:“姬三哥,咱们多年
不在江湖走动,天下当真变啦,出了一个什么修罗书生,居然敢闯上崂山清福宫滋事,李牛
鼻子还败在人家手下!”
姬三哥的口音哼道:“李成化不过仗着他师傅杜清风闯的万儿,其实也徒有虚名。”
闵五弟又道:“小弟是说那个修罗书生,最近在骆马湖附近,还赢了苍须老怪三招,听
说此人十分年轻。”
少年书生听得微微一怔!
姬三哥笑道:“苍须叟倒是十三邪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那会栽在一个年轻人手下?”
闵五弟不服的道:“姬三哥难道没听江湖上都在这么说着?”
姬三哥呵呵笑道:“咳,闵五弟,江湖上的话,有时言过其实,那可尽信?这几个月来,
大家不是都谣传着武林盟主卫维峻重现江湖,嘿嘿,试问有谁见过?可笑林老大却深信其实,
要亲自到江湖上来听听消息!”
闵五弟接口道:“所以小弟认为林老大的失踪,多半和卫维峻有关!”
姬三哥道:“那也不见得,江湖上除了出现过一个自称卫维峻侄子的人,卫维峻几时露
过脸?”
闵五弟又道:“咱们七闵五逸,除了当年应邀参加那场事之外,几曾和人家结过梁子?”
少年书生听得心中一动,立即聚精会神继续听去!
姬三哥突然哈哈笑道:“闵五弟,说起当年那件事,林老大也只是碍着灵飞道人的面子
难却,其实真正策动的幕后人物,据说还是南宫老儿。卫维峻即使真的重出江湖,也轮不到
林老大头上,所以我的看法,恐怕另有原因。”
他这句“真正策动的幕后人物,据说还是南宫老儿”,钻到少年书生耳中,晃如一个焦
雷,他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南宫老儿是谁,证之目前的情形,少年书生心如刀割,俊目中,
不期流下两行清泪!
他……他……自己非要尽我的心力去做不可!
他满眶泪水浸着的双瞳,突然射出狠毒、仇怒的光芒。
不是……也不至于……他暗暗切齿,除了……这些贼人,无论主从,一个也不能放过!
他渐渐凑近板壁,找了一个小洞,举目瞧去,只见房中两人,左边一个,手捧茶碗,脸
色较为苍老,年约五旬,敢情就是被称做姬三哥的。
右边是一个四十出头脸色白皙的汉子,手中弄着一支银箫,那自然是闵五弟了。
靠窗那张横桌上,却放着一口长约八寸,薄如柳叶的小剑,剑鞘紫纹细致,不知是什么
皮革所制,鞘腰有一道钢箝,制作精巧,如果那闵五弟的随身兵器是银箫的话,那么这柄短
剑,就是姬三哥的了。
他这阵打量,说来较长,其实也只不过一瞥间事,只见那叫闵五弟的面上露出惊诧之色,
问道:“姬三哥,你说另有原因?”
姬三哥点头道:“多少年销声匿迹的千面教重现江湖,人妖郝飞烟等人创立七老会,江
湖上就有人接二连三的失踪,我想其中不无关连。”
那闵五弟手中银箫,向空作势,愤然的道:“千面教、七老会,和咱们七闵五逸,井水
不犯河水,真要冲着咱们来,哼,我银箫客闵汝贤非先斗斗他们不可!”
他说到这里,忽然啊了一声,又道:“姬三哥,你怎地忘了君山的段当家,他也是当年
参加杭州的那件事的人,如果林老大曾到过这里,他不会不知道,咱们去一趟君山,不就得
了?”
少年书生听得心头又是一紧,暗想:“这倒好,又多出一个君山姓段的来了!”
那姬三哥听得脸上微露不屑的道:“段初阳仗着黔灵南宫老儿的靠山,目空一切,当年
要不是碍着林老大,早就要他试试我姬士选袖里剑厉害,闵五弟,还是你去一耥罢!”
那自称银箫客闵汝贤的笑道:“当年原是一句误会之言,姬三哥还没释怀?好,晚餐之
后,小弟去一趟就是!”
袖里剑姬士选嘿了一声,还没说话,前面已有一阵重浊的脚步声走来,少年书生赶忙退
回床边,蒙被躺下。
只听店伙在叩门:“相公,相公,你老还没睡醒?小的给你送面水来了,洗个脸,就要
用晚餐了!”
少年书生让他在门外叩了一阵,才咿咿唔唔的推被而起,拖着鞋子,打开房门。
店伙替他点上油灯,满脸堆笑道:“相公,你老真是好睡!”
少年书生故意揉揉眼睛,惺松的道:“又上灯啦?”
店伙耸耸肩,谄笑道:“早已上灯啦,你老要吃些什么,小的好吩咐下去!”
少年书生唔道:“我吃得不多,你叫厨房随便做一两式拿手菜就是。”
店伙连连应是,退出房去,然后又向邻房两人问了要些什么,才三脚并作两步,往厨房
而去。
少年书生打着呵欠,洗了洗手,又取过茶碗,呷了两口,他这些动作,故意弄出声音,
免得隔壁两个老江湖起疑。
不多一会,店伙送上菜饭,他胡乱吃了一碗,便由店伙收过,侧耳一听,隔房两人,也
方在进餐。
他不知“七闵五逸”,究是什么人?自然也从没听人说过什么袖里剑姬士选和银箫客闵
汝贤,不过听两人口气,却似乎大有来历,身手颇不庸弱,估量自己以一敌二,虽没把握,
但如果一对一,还不致落败。
当下从怀中取出易容药丸,在面上仔细涂抹一阵,然后佩好长剑,吹熄灯火,悄然出门,
守候在客店附近。
果然,不多一会,那个自称银箫客闵汝贤的汉子,腰束丝条,挂着一支亮银洞箫,飘然
从大门出来。
此时,岳阳城中,华灯如旧,行人往来,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少年书生跟在银箫客身后,
却也不敢迫得太近!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几条大街,就较为冷僻,银箫客脚下逐渐加快,等到一到郊外,登
时施展轻功,疾若流星,往前飞驰,身法之快,不愧是江湖上佼佼健者!
少年书生见他身形加快,一时不敢怠慢,也立即暗中加劲,急起直追。
那知堪堪掠出二三十丈光景,蓦听银箫客一声长笑,脚下突然刹住,其快无比的转过身
来,射出两道炯炯目光,厉声喝道:“朋友一路跟踪闵某,意欲何为?”
话声出口,心头也同时一怔,凭自己数十年修为,能够紧紧跟在身后的人,自然不会是
等闲之辈!
那知目光一接,这跟踪自己的,竟然只是一个身材文弱的淡金脸少年,面情冷漠,和自
己差不多同时刹住身形,冷冷的道:“官道大路,尊驾行得,难道区区就行不得?”
银箫客闵汝贤冷嘿道:“明人眼内,不揉砂子,朋友从岳阳城中,一路跟了下来,自非
偶然,你可打听过闵某是何等样人?”
淡金脸少年脸露不屑,轻哼道:“七闵五逸,也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