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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宫居士邵仁风接口道:“道兄是说火影子奉了南宫纥之命,企图杀人灭口?”
灵飞道长冷笑道:“岂止如此,那千面教倒可能是卫维峻在幕后主持呢,不过这样也好,
他既没有公然露面,咱们正好将计就计,藉口千面教危害武林,邀约各大门派,把他一举扑
灭。”
接着回头向邛崃怪叟道:“哦!庞道兄,你说那个修罗书生韦行天,可能就是卫维峻侄
子所乔装,他现在何处?”
邛崃怪叟迟疑了一下,道:“老朽虽觉此子有许多值得怀疑之处,和曾在江湖上露面的
卫盟主侄子卫天翔,也有颇相近似……”
玉笔生花许占奎插口道:“庞老哥不是说曾目睹他顷刻之间,化装成一个淡金脸少年?
而且庞老哥在酒楼故意吐露出当年围攻卫维峻之事,他脸上神色有异?”
邛崃怪叟干咳了一声,点头道:“对!对!老朽就因无意之中,发现他有一张色呈淡金
的人皮面罩,怀疑他可能就是卫盟主的侄子,才故意吐露口风,好让他寻上峨嵋,自投罗网,
咱们能把他擒下,不愁他不说出卫盟主隐匿之地,和最近许多江湖高手失踪的阴谋了。”
灵飞道长连连点头道:“庞道兄说得不错,这姓韦的小子,既然怀有千面教的人皮面罩,
可见贫道猜想卫维峻匿身千面教已无疑问,林道兄以及黑石道友等人的失踪,目然也出之千
面教所为了。”
玉笔生花许占奎忍不住道:“那么道长之意……”
灵飞道长清瘦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许施主勿必焦急,以贫道推想,林道兄等人,
虽落敌手,目前断无生命之虑,只要那个修罗书生送上门来,问清楚再作计较,这小子折辱
小徒,意存挑衅,即使不是卫维峻的侄子,贫道也断难放过。”
邛崃怪叟急忙点头道:“对!对!老朽之意,也是如此,老朽实因他武功不弱,才设法
要他自动送上门来,有咱们几个人,那怕他飞上天去。”
玉笔生花许占奎道:“庞老哥成名多年,怎地一再把这小子说得如此厉害?”
灵飞道长点头道:“小徒陶琨,追随贫道已十有余年,平日在拳剑上也小有成就,但在
这姓韦的手下,只走出一招,一柄银鳞剑便被削成七截,可能已得修灵神君‘修罗七剑’神
髓。”
邛崃怪叟忙道:“是!是!几个月前,这小子不知为了何事,找上崂山清福宫,连李成
化还栽了跟斗。后来杜清风亲自出面,据说只交谈了几句,并没为难,就放他下山,这小子
手下着实不含糊,唔!着实不含糊!”
说话之际,银鳞剑客陶琨掀帘走入,说素斋已经摆好,灵飞道长就请三人入席。
饭后,大家又谈了一阵,才由银鳞剑客陶琨,把三人引到另外一个院落的三间精舍中休
息,便自告辞去。
这一排三间精舍,中间是一间客室,左右两边两间卧室,邛崃怪叟一个人占右边一间,
洞宫居士和玉笔生花两人合住左边一间。
峨嵋绝顶,就是盛暑,也寒如深秋,这时正当隆冬,罡风呼啸,奇寒澈骨。
洞宫居士邵仁风和玉笔生花许占奎,居住在气候温和,终年少见冰雪的七闵,两人虽有
一身上乘武功,但上了峨嵋之后,也大有寒气袭人,颇感凛烈,是以一到房中,便自掩上房
门。
邛崃怪叟等银鳞剑客陶琨走后,不禁长长透了口气。
忽然他想起自己刚到山脚之时,左侧那片林中,有人偷袭自己,但接到手中,却是一个
固封的纸包,当时因不及细看,随手揣入怀中,不知究是何物?”
当下伸手一摸,那个纸包,居然还在,这就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那知里面依然是一个
固封的纸包。
心下不由大奇,再仔细地把纸包揭开,原来里面包着三四十支长约一寸,细如牛毛的纯
钢软针,和一个小小纸包。
不,包针的纸上,还有两行细字:
“此去但宜智取,切勿力敌,针号飞蕊,乃玉笔所藏,包中毒物,得来不易,慎用少
许。”
这笔迹瞧来极为眼热,和岳阳客店,送自己袖里剑、化骨丹的笔迹,出于一人之手,连
自己乔装邛崃怪叟,都瞒不过他。
原来这个邛崃怪叟庞大千,正是卫天翔所假扮,他想从灵飞道人和洞宫居士的口中,探
听当年围攻盟主的人,究竟还有些谁?他们料定自己要寻上峨嵋,其中有些什么阴谋?
哦!“针号飞蕊,乃玉笔所藏”,这许多针,是玉笔生花许占奎玉笔中的暗器!
一小包,敢情就是“毒粉”,“得来不易,慎用少许”,又如何用法?难道叫自己下毒?
正想之间,忽听一阵脚步声,由外面走进院落,渐渐走近自己门前,卫天翔心头一惊,慌忙
把桌上东西,一齐收起。
‘笃”、“笃”,紧接着有人叩了两下房门,低声叫道:“庞老前辈,晚辈替你老送茶
来了。”
卫天翔开门之后,只见一个小道童,手上捧着两壶热气腾腾的香茗,走进屋来。卫天翔
蓦地心中一动,故意点头问道:“小兄弟,你是特地替我们烹了茶来?”
小道童把两个瓷壶,在桌上一搁,躬身道:“晚辈是奉师傅之命,特地给三位老前辈送
来的。”
说着,取过一壶,替卫天翔放到床前一张茶几之上。
听他口气,另一壶茶,就是送到对房去的,卫天翔这个机会,那肯放过,立即从怀中取
出“毒末”,用指甲挑了少许,一面呵呵笑道:“那么有劳小兄弟!”
身子一转,一小撮毒末,已经轻而易举的从茶壶口中弹了进去,小道童那里瞧得到卫天
翔已经做了手脚,取过茶壶,恭恭敬敬说了声:“老前辈晚安。”退出房门,往对面送去。
卫天翔心中暗暗得意,一面取了少许毒末放到自己茶壶之中,然后斟了满满一杯,从身
边取出一枚银针,往茶中一试,果然银针头上,立时变成乌黑!
略一倾听,小道童早已走远,立即摄手摄脚闪出房门,吸气纵身,掠上墙头,三个起落,
便已经飘飘落到灵飞道长静室对面。
只见纸窗中隐隐射出灯光,想来这贼道正在坐功。
他方才早巳留神好蒲围位置,取出一蓬细如牛毛的“飞蕊针”功聚掌心,运足内力,脱
手就向蒲围位置,透窗射入。
钢针出手,耳中隐隐听到灵飞道人的一声冷哼!但卫天翔早已身形如电,飞越墙头,回
到宾舍。
这一阵工夫,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瞬息间的事,卫天翔一下飘近左边房门,用手轻轻
叩了两下,压低声音,问道:“两位睡了没有?”
洞宫居士邵仁风应道:“是庞老哥吗?快请里面坐。”
房门乍启,卫天翔已一闪而入,目光瞥过,只见玉笔生花许占奎正双手捧着一杯热茶,
慢慢啜喝!
卫天翔装作大吃一惊,急忙低声喝道:“许老哥,喝不得,茶水中有人做了手脚。”
许占奎早巳喝了一大半杯下肚,闻言蓦然一惊,放下茶杯,双目圆睁,急急问道:“庞
老哥,你说什么?”
卫天翔把手中那枚乌黑的银针往他面前递去,低声道:“茶中有毒!”
这四个字,听到洞宫居士邵仁风的耳中,恍如晴天霹雳,立即从身边取出一枚银针,往
许占奎喝过的半杯茶中浸去,取出一瞧,不禁脸色大变,怒道:“灵飞道贼,居然心怀叵测,
想杀我们灭口!”
玉笔生花许占奎,没人提醒,倒也懵然不觉,这一经试出茶中有毒,顿觉胸腹之间果然
隐隐作疼,心中大惊,急忙从身边取出一把解毒药丸,倾入口中,一面厉喝一声:“恶道,
姓许的,既使中毒身死,也要和你拼个死活。”
伸手取过玉笔,一脚踹开房门,如飞往外掠去,洞宫居士邵仁风怕许四弟有失,也急急
跟踪追出。
卫天翔眼看他们一场火拼,业已挑起,依然赶在后面,低声喝道:“两位且慢,也许另
有外人做了手脚。”
玉笔生花许占奎和洞宫居士邵仁风,怒火头上,那还听得进去,两条人影,快如闪电,
一下扑上墙头,纵落灵飞道人静室前面。
玉笔生花许占奎早已大喝道:“灵飞道贼,还不给许爷出来?”
喝声未落,眼前人影晃动,灵飞道人早已道袍飘忽,岸然而立。
卫天翔想不到灵飞道人来得如此快法,心头微微一震,只见他清瘦脸上,并无丝毫异样,
但两道炯炯有光的眼神,盯着许占奎,徐徐的道:“贫道正想向施主请教一事,不想许施主
倒来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