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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玩中心散财之后回家一看,失踪啊、绑票的,整个家乱成一团,三代昏倒,被救护车送走。祖父甚至引
发了动脉瘤破裂,差点没命。
幸好祖父保住了一命,不过柾这次也真的反省,以‘不许接近三公尺以内’的条件,对护卫的存在妥
协了。
四方堂老爷可能也醒悟到再坚持下去,只是缩短自己的寿命,也没有再勉强什么。
“听到你要和那个老爷一起住的时候,我差点没昏倒哩!”
悠一回想起当时的事似地,感触良多地呢喃。柾轻笑了一下。
“因为要是我不在了,你会很寂寞吧?”
“白痴。”
柾笑着翻了个身。透过翠绿的树叶问撒下的阳光,微微刺上眼睑里侧和脸颊的皮肤。吹过树梢的凉风
宜人。还有喇叭声、蝉鸣声、孩子的哭声……
“……”
有种自己活着的真实感。与那个潮湿船舱的霉臭味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柾像只晒太阳的猫般闭起双眼,以全身感觉大地似地呼唤.将空气吸满了整个肺部。然后柾平静地开
口了。
“呐,悠一。我……还是决定退学。”
“……你是认真的?”
悠一放开果汁吸管,望向柾。
“休学期间,整个学期的课业,可以靠每天放学后补课来避免留级不是吗?”
“嗯……从这里到东斗,来回要花上三个小时。可是只要有毅力,也不是做不到的事;而且,我本来
也想,就算重考一年,还是想和人家一起毕业。不过,我已经决定目标了。我觉得与其接受补课,不如把
时间拿去读书和打工更有意义。所以,我想干脆就这样退学,直接去考检定考试。我想了很久,决定这么
做。”
“……你爷爷会答应吗?”
“我还没告诉他。可是,这是我决定的事,我不会让爷爷场嘴的。”
“……是吗?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悠一会这么说,所以才想第一个告诉你。”
“……”
悠一慌忙抿紧忍不住笑开的嘴,对于为了这种事高兴的自己感到生气。悠一想隐瞒似地,在袋子里摸
索一阵,拿出一本夹着红色书腰带的厚重精装书。
“草薙佣的新刊,你一定是因为没钱,所以没买吧?我已经看过了,你拿去吧!”
“谢啦,我一直好想看呢!”
“……他还是没有连络吗?”
“嗯……。上次我又寄信到报社,请他们转交了,可是……”
“……是吗……”
事件之后,草薙佣就从柾的面前完全消失了。
就算想和他连络,他在新宿的窝也早已搬光,‘MAX’的经理也说不知道他的去向。电话号码换了,手
机也打不通。二丁目的人都说,他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贵之说,草薙好象为了把柾卷入的事,深深自责。但是,就算这样,哪有人一声不吭地就这样跑了?…
…真是薄情。
柾摸着光滑的黑色封面上的文字,悠—敲了——下他的头。
“要是检定考没过,我就帮你买明年的参考书吧!”
“……你这人真讨厌。”
柾嘟起嘴巴,拿起刚才的空盒子丢向悠一。
汉堡店的打工到五点半结束。柾从后门离开把帽子塞进长裤后口袋里,踩上脚踏车的踏板。
八月的天空,依然保有大白天的亮度。柾穿过公车和停在路边的车缝间,骑在下班车潮的路上。由于
车辆和冷气的排气,明明已经是黄昏了,路上却热得教人浑身无力。
“伯母好!”
“欢迎光临,今天真热呢!”
柾已经完全变成这个在车站前贩卖水果和杂志的小摊子的常客了。坐在桃色棚子底下的亲切大婶,一
到平常会来的时间,就会利用当天便宜的花。为他准备两把花束。
“三百圆。还有,拿颗柳丁去吧?”
“可以吗?”
“你总是在这里买花,送给你的。”
“谢谢,我正好口渴了。”
(至此,与秘密贩卖脏器有关者,国内已经逮捕了十五人……)
跨坐在脚踏车上,正咬着柳丁的柾,突然听见了新闻广播的内容。
(……今后,随着秘密贩卖集团的真相逐渐披露,事件将扩大波及到国外。接下来是纽约股市及汇率
变动。今天的外汇市场……)
“来,找钱。小心车子,骑慢一点啊!”
“谢谢。”
接过百圆硬币,像要甩开广播的声音似地,用力踩上踏板。
横浜这块土地,上下起伏十分剧烈。稍微进入山区,倾斜剧烈的坡道就一直延续着。
柾从坡道入口处,沿着前往山区平缓起伏的白色围墙,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用力踩着脚踏车。这条
坡道,一开始他连用走的都觉得吃力,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轻易地骑脚踏车上去了。
山上的风比底下凉爽许多。柾在视野辽阔的坡道上停下脚踏车,擦着汗俯视市街,家家户户的屋顶,
在夕阳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辉。在其中点点闪烁的是大海的海面。
他把脚踏车牵到寺庙的停车场去,一个小男孩正用石头在柏油路上写着字。可是平假名的“さ”不管
怎么写都会变成“ら”的样子,小男孩让一旁叼着烟、像是父亲的年轻男人写正确的字给他看,又眨着可
爱的大眼睛,和自己写的字频频比较。那是一对不适合这个场所的美丽父子。
柾把爱车停在一辆解下棚架的吉普车附近。宽广的墓地就像迷宫一样。浓烈的百合香味从某处飘了过
来。
这里有四方堂家的墓园,及荣泼四姐弟的小墓地。
埋葬在这里的,是(猫)送过来的小指。为了尽一点微薄的心意,供养年仅十四、最后悲惨死去的可怜
灵魂及他的姐妹们,柾把自己的定存解约,在四方堂家的墓园一角,建了一个小小的石碑。四方堂家代代
的墓里,有父亲正进沉眠在此。父亲旁边,原本葬在九州的瑶子遗骨才刚移葬过来。
柾想和平常那样汲水扫墓,但不巧的是,水桶全被借光了。今天是平日的黄昏,是哪里正在举行大型
丧礼吗?可是又看不见其他参拜的身影。
没办法,柾只好带着花束,踏上白色砂砾小径走去。这种路会伤到鞋底哪。柾这么想着,不经意地抬
头望去,却睁圆了眼睛,停住了脚步。
供奉着四方堂代代祖先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不,墓碑变得只看得见头顶一了点的部分而已。白百合
的花朵——上百朵数目惊人的大朵百合花,动员了汲水场的所有水桶,仿佛蛋糕上的鲜奶油装饰般,点缀
着墓地。
浓烈的百合香味,原来是从这里传来的。简直就像墓地里突然冒出个花店似地,柾被这惊人的数量给
震慑住,连话也说不出来地伫立原地。于是,在墓石前热心地双手合掌的少年,像是注意到柾的视线似地
,忽地转向这里。
少年看到柾,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站了起来,然后以美丽的角度向他行礼。他的右手拿着细巧的佛珠
,
“好久不见了。……柾少爷。”
“……及川……”
柾觉得刺眼地伸手遮住眼睛。白色短袖衬衫被夕阳映照成橘色。
“我听说令堂的墓移到这来了,所以过来上个香。……一直没向您打招呼,真是抱歉。”
看到老实地低下头来的及川,柾把买来的花束供奉在两个墓上,心里暗自呻吟。
及川千住。少根筋的转学生其实是他的伪装,事实上,他是贵之为了柾而送进东斗学园的保镖兼监视
员。把赌场的事向贵之密告,面让枣无法使用大楼的也是他。
——虽然柾已经从贵之那里听说及川的事了,可是突然像这样与他面对面,不管是那灵敏的动作还是
恭的语调,都带给他一种和陌生人相处的异样感觉。
“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死板口气说话?觉得好奇怪喔!”
“非常抱歉。”
“……。听说你到医院来探病过很多次?我从悠一那里听说,你被爷爷赶了回去……对不起啊!真是受
不了那个臭老头……”
两人在墓地旁边的矮墙坐下,及川强忍痛楚似地摇了摇头。
“不,老爷会生气是理所当然。我……要是我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