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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汉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扶不起的阿斗,巴总镖头,堡主看你平时很能干的,才请你向各位朋友连系一下,那知道你是这样办事的,损了堡主的名头不说,还替堡主得罪了朋友,昨天我们来,你还拍胸膛说一切都办妥了,敢情是这么回事儿,要像这个样子,何必还借重你的大名,干脆由堡主自己写封信给每家镖局,请大家支持了,堡主的面子还会没有你姓巴的叫得开。巴天义,从现在开始,你自己爱怎么干都行,可不准再牵上天风堡三个字。”
巴天义更是着急了,向那两名汉子道:“尤兄,这………这是做什么呢?”
那姓尤的汉子冷冷地道:“巴天义,卫堡主敬重的是侠义英雄,结交的是肝胆豪杰,不是贪生怕死,狐假虎威的鼠辈。”
语毕又对邱广超拱拱手道:“邱老爷子,兄弟尤青雄,这是敝拜弟海狮,咱们弟兄一直都在海上讨生活,跟陆上英雄疏于亲近,承蒙卫大哥不弃,结为手足………”
邱广超一怔道:“莫非是渤海龙王尤大当家与吴二当家二位。”
尤青雄笑道:“不敢当,尤某兄弟过去在渤海混世面,没做过什么值得骄傲足以让人称道的事,深感惭愧,自从与卫大哥结交后,才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故而把海上的摊子收了,愿以此身为江湖侠义略尽棉薄,尚祈邱老不吝赐诲。”
邱广超骇然变色道:“二位昔年威镇渤海,声势之盛,无与伦比,想不到………”
吴海狮淡淡一笑道:“邱老爷子言重了,敝兄弟当年不过是一个海盗头子而已,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倒是追随卫大哥之后,才觉得不负此生。”
司马青听了也暗觉心惊,这两个家伙是渤海之霸,也是绿林道上最负盛名的四海龙王之一,想不到居然会被卫天风网罗了去,可见卫天风确有过人之处。
邱广超沉吟片刻才道:“关于上官家与卫堡主之间的恩怨,老朽已经说过了,我们局外人不便介入,至于巴天义的那种作法………”
尤青雄立刻道:“邱老,在下方才对巴天义表明了,他以前怎么做的,尤某实在不知道,但是尤某可以保证,卫大哥只是想跟武林同道共同合作以期天下武林共扬武道,和平相处,绝对无意要压迫那一个家或是跨在谁的头上,以后再有人敢出那种言行;邱老尽管加以教训就是,假使邱老不愿意生闲气,就请知会在下一声,敝兄弟受卫大哥之托,在京师负责澄清一些武林朋友的误会,目前敝兄弟宿寓在京师东大街集安客栈,过些日子,那儿有一家天风居酒楼开张,敝兄弟就在那儿落脚,举凡武林朋友有什么需要卫大哥效劳之处,无论大小,只要知会一声,敝兄弟一定竭诚服务,如若是敝兄弟办不了的,也会转请卫大哥全力支持。”
他笑笑又向司马青与上官红道:“司马大侠,上官姑娘,在下也带来了卫大哥一句话,你们对卫大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可以去找他当面解决,却不可以在背后诋毁卫大哥的名誉。”
上官红冷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卫天风如果行事果真问心无愧,就不必怕人批评。”
尤青雄一沉脸道:“卫大哥当然不在乎,而且他是长辈,不便与你们计较,只是我们这些做弟兄的对卫大哥十分敬仰,不愿意见到卫大哥的英名受损………”
司马青微微一笑道:“阁下很清楚,我们自从进门后有没有说过什么,倒是卫天风的爪牙咄咄逼人,让人看得不顺眼了,阁下既是卫天风的心腹,不妨多注意一点,卫天风如果要想在武林上称义而立威,最好多用一些如阁下这种识大体会办事的,少用那些张牙舞爪的小人。”
尤青雄的涵养很好,居然笑道:“这是好话,在下一定会记住,而且会把这种情形转告卫大哥,请他在别的地方也注意一下,以免损却天风堡的盛名,至于二位,在下只有一句忠告,二位如果是为公义,是非自有公论,如果是为私怨,大可自行与卫大哥作个解决,千万别把朋友也拖进去,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完走到帐房前,抛下两锭赤金道:“对不起,老先生,今日之事,因天风堡而起,不能让宝号白受损失,这是代那些没付帐的朋友付的酒帐,多下来的就作为宝号上下的辛苦酬劳吧,打扰了,卫大哥对那位闻人杰老弟感到很抱歉,只有在别的地方补偿他,以后对贵号的生意,广为推荐,请武林朋友多来捧场了。”
语毕朝闻人杰笑了一笑,倒是把他弄呆了。
酒楼中一时很沉默,尤青雄与吴海狮带着两名汉子走了,留下了巴天义,显得更为旁徨孤立,简直就像要哭的样子。
邱广超叹了一口气道:“巴老弟,武人最要紧的保持风骨,尤其是在江湖上混,谁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的,吃镖行这碗饭虽然不愿多事,但至少不能有软骨头,因为我们毕竟是卖血肉以求生的,你热衷过了度,那位老哥则软过了头,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个人,又怎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呢,你的龙武镖局也不必开了,开了也不会再有生意上门的,还是回家去过几年太平日子吧。”
巴天义木然地转身下楼,看着他的下场,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每个人的心头都很沉重。
邱广超又对司马青与上官红道:“老朽对二位也很抱歉,如果老朽只有一个人,或是老朽年纪还轻,说不定还能追随二位一洒热血,但是老朽已经上了年纪,家有老小,更有一大堆的伙计人员指着镖行养家活口,所以老朽只有两不得罪,万祈赐谅。”
上官红只有躬躬身道:“多谢邱老爷子,有老爷子这句话,使再晚知道公道自在人心,晚辈已经感谢不尽。”
邱广超叹了口气,脸上多少带点歉意,也带着一大堆人走了,酒座上只剩下了秦刚等三四个人,他倒是满腔热血,一拍案子道:“他XXXX的,什么武林道义,都是些胆小鬼,上官女侠,咱们总镖头接到他堂兄赵大爷的来信后就对全局的同仁表示过了,咱们一致支持你………”
上官红恭身致礼道:“谢谢你,秦大叔,请致上赵伯伯,我非常感激他的盛情,只是目前情势,恐怕还不是与卫天风公然相抗之时,请赵伯伯暂时忍耐一下。”
秦刚道:“上官姑娘,如果不趁这个时候力谋对策,等时日一久,天风堡势日长,人心倾向,就更难对付了?”
上官红看看司马青,然后道:“秦叔叔,假如卫天风真能做到使人心归向,以正义为心,造福武林,再晚的这点私仇就算了。”
这个答覆颇出秦刚意料之外,上官红接道:“先父去世前,已经把一部份忠心的部属遣散隐伏,等侯我去召集,因此再晚并不欠缺人手,先父遗留的人力虽然不足以舆天风堡为敌,却也够踞一地以自保的,但是再晚不想动用这些人,也是为大局着想,只要卫天风善尽一个武者的责任,我绝不跟他作对。”
秦刚肃然道:“姑娘的心胸可敬,可是巴天义所说陈三泰之事………”
司马青道:“有的,我们风闻他在大名开设双泰镖局,前去访问,原是想把昔日恩怨弄个清楚,到了那儿,才发现双泰镖局根本上是个幌子,局中暗藏大批高手,完全不以保镖为业,他也承认了昔年嫁妹之举是应卫天风的邀约而为,起先的目的是想打击上官盟主的威望,但是到了后来,卫天风忽又改变了主意,故意忍了下来,以义相胁,使他的妹妹得以进入上官世家,逐步相计,取代了上官盟主的地位与实力,直等事机成熟,才下手鸩害了上官盟主………”
“这些都是陈三泰自己说的?”
“不错,他看见我们只有两个人前去,以为我们必难逃过那些高手的围攻,这整个计划是他们得意之作,忍不住要向我们炫耀一番,结果………”
“结果他反而死在二位的剑下了。”
“不!这是一个最有力的人证,我们怎会杀死他,但是那些人见无法拦下我们,却不愿留下个活口。”
“是他们自己人下的手了。”
司马青苦笑了一声:“不过没人会相信的,由于陈三泰之死,我们探悉的真相也就失去了证据,只是明白了昔年因果而已。”
秦刚外号叫霹雳火,为人却粗中有细,极富心计,听了这些笼统的话,居然已摸出了头绪,没再多问,只是道:“太极陈在中间又有什么好处?”
“太极陈虽是一门之长,但太极门已分为南丁北陈,而南丁之声誉日隆,凌驾北陈之上,卫天风答应助他重振声威,这是个很动人的条件